雨一直下。
气氛不算融洽。
在同一个屋檐下,今天才一起出来走走。
刘长安和上官澹澹身上被雨线打的湿润,刘长安自然不担心感冒,上官澹澹这个就没见过她吃东西的小姑娘,想来些许雨水对她没有什么伤害。
刘长安没有再在城市的高楼上跳跃,前几次在城市夜空上的掠过,肯定是有目击者的,只是这些目击者往往会自觉的用一定是看错了的念头自我否定,就算有坚信自己眼睛的人,和人讨论起来也不过是被当成类似鬼怪志趣的谈资罢了。
上官澹澹不肯在地上走,大概还是对陌生世界的抵抗与恐惧作祟,刘长安也不介意抱着她。
毕竟就在不久的两千多年前,先帝于强臣虎伺之际中道崩殂,孤儿寡母,内忧外患,两个人还举行过十分正式,双方都认可的关系确认仪式。
关上未央宫的宫门,便是偌大的帝国核心中关系最亲密的两个人了。
现在想想,倒是有些温馨静谧的感觉,刘长安低下头去,当年高高在上的太后,现在缩在他的怀里好奇地瞪大着眼睛东张西望,感觉有些奇妙。
信步走去,脚底与湿润的地面发出黏糊的水声。
刘长安抱着上官澹澹走了平日里他惯常跑步的路线,一直到路上行人渐多,才回到了小区里。
这时候上官澹澹肯自己下地了,看到刘长安全身上下只有胸口剩下一块略干的地方,招了招手,示意刘长安走进房间里。
上官澹澹把刘长安的火盆找了出来,刘长安看着她忙活,想来自从把棺材搬进这个房间里,她在关上门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没有在棺材里呆着了,倒是把这个房间摸索的十分熟悉了。
上官澹澹把木炭倒进火盆里,然后看了看自己染了些碳灰的手指头,拿起了引火器点了火,看着引火器顶端燃烧的火苗,好奇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木炭点燃。
“你先烤一会火,我要沐浴更衣。”上官澹澹说道。
刘长安点了点头,他很佩服她出于关心而让他穿着湿衣服坐在这里等着小火苗旺盛起来烤火。
她即便开始习惯自己动手做一些事情,但是从前的生活习惯造成她的日常生活中往往透着一种别扭和差错的感觉。
上官澹澹走到房间里用砖头和铝材板隔开的狭小的洗浴间,看了看里面,又扭头看了看刘长安,提着长衣下摆又走了回来,面色微红地搬了小凳子坐在了刘长安身前,和他一起烤火。
刘长安看了看那零星的小火苗,提议道:“不如我先上楼换衣服,你自己在这里沐浴更衣,等会儿我再下来找你?”
上官澹澹连忙点头,她穿着这样湿润润的衣服并不舒服。
刘长安到楼上换了衣服鞋子,喝了一壶茶,这才重新走下来,看到上官澹澹已经坐在了火盆旁边,正在用铁钎拨弄着旺盛起来的炭块。
刘长安坐在了她的对面。
上官澹澹依然穿着白色的长衣,只是花色不同,衣领口稍稍分开可以看到红色的抱腹,这是一种汉代的内衣款式,最大的特点便是后背完全袒露,仅有肩上交错的钩带和腰间的系带。
“今天感觉怎么样?”刘长安问道。
“你给我讲课许久,在宝贝也上看到过很多事物,只是亲眼目睹依然感觉不可思议。”上官澹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这里真是如今的人间?”
“是啊。”
“会不会是大妖吞噬了人间,吐出妖气迷惑了你我?”
刘长安没有直接否认,只是看着她那双秋水轻颤的眼眸。
“又或者是仙人引梦,你我皆不自知?”
刘长安等着她继续想象。
上官澹澹看着平静的刘长安,却没有给出更多的可能了,对于知识结构有限的小姑娘来说,还想不到平行宇宙之类的说法,难解之谜逃不了妖啊仙啊这类说法。
“大概都不是吧……”上官澹澹看了一眼自己的棺材,终于从那种被现实冲击后的虚幻感中回过神来,“我真的来到了两千多年后的世界,还遇见了你。”
“你到底是怎么被放进这具棺材里的?”刘长安随口问道,这其实是一个十分重要而关键的问题。
“不记得了。”上官澹澹眼睛中一片茫然,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没有相关的记忆,“大概是死了吧。”
“我离开长安以后,一直和你有书信来往,我在湖东边很多年,等我死了的时候,你都还没死。”刘长安记得是这么一回事,他偶尔会戏称上官澹澹为小老太太,可眼前的她明显只是一个小姑娘,一如当年长安城里初见的模样。
上官澹澹的眼睛中依然是一片迷茫,他明明就没有死,她所记得的,基本也是一些和他有关的事情。
“那你肯定也记不得这两千年来,自己有没有醒来过,有没有离开过这具棺材,或者利用过这具棺材做过什么事情。”刘长安轻叹一口气,如果她醒来过,离开过,那一定是多么有趣的故事啊,可以讲讲给他听的。
“醒来过。”上官澹澹给了刘长安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什么时候醒来过?”刘长安搓了搓手,期待地看着上官澹澹。
“棺中不知日月时辰,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时候?”上官澹澹拉了拉衣领子,又伸手拉了拉刘长安的衣领子,他的胸脯都露出来了,让上官澹澹的脸颊红扑扑的。
炭火映照的她的脸颊更是热乎乎的了。
“那当时发生了什么?”既然记得醒来过,多少应该记得一点当时发生的事情吧。
“可我今天和你说了很多话了。”上官澹澹有点不愿意地看着刘长安。
“讲故事不能这么断章,请说完,谢谢。”刘长安觉得她既然看了这么多网络小说,应该懂得这种心情。
“你以前给我讲故事,经常都是这样的啊。”上官澹澹理所当然地说道。
刘长安张了张嘴,这就叫迟早都要还的?
看到刘长安的表情,上官澹澹满意地摸了摸刘长安的脸颊,她也不打算和他计较,毕竟自己是他的母后。
“我当时醒来,是因为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我以为你连我死了都不放过,气的我又要死了一样……可是又感觉有点不对,这种气息不像你本身的味道,倒是像你残留在我身体里的那种气息类似。”上官澹澹努力回想着,记忆还算清晰,于是便想回忆起更多的细节,“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第一次醒来,反正我当时醒来时并不慌张,能够自然地感知到周围有生机血气的东西。”
“我残留在你身体里的那种气息……这个……保质期还真久啊。”刘长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口水!”上官澹澹神色不变地盯着刘长安,突然大声地喊道。
“你继续说。”刘长安点了点头。
“那种气息来自于……她便是现在经常来找你的那位女子。”
原来如此……并没有新的故事和剧情,这件事情秦蓬已经和他讲的差不多了,他和秦蓬原来所不知道的只是当时叶巳瑾被活埋的时候,那片土地下的棺材中,上官澹澹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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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本书《华尔街俱乐部》,夏花的书向来不那么现实,也没有商战和金融的成就感,大家可以看看这本书补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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