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看着自己的手,那黑色的鳞片犹如晶石,流淌着如水的光泽,鳞片下起伏的肌肉,顺滑的线条看上去很好吃。
他当然不会吃自己,只是这么觉得,客观点评下。
锋利的龙爪,能够撕裂一切,如果有人觉得制造出一个笼子把刘长安封起来沉埋海底对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那就有点太可笑了。
仔细想想,他上一次露出这种龙爪,还是在南北朝时期,教了一个人学武,显露出龙爪,让其领悟武学中的精气神,后来这人把学习到的两门武功命名为“龙爪功”和“金刚护体神功”。
此人学习到的龙爪功和金刚护体神功,和刘长安亲自施展,差距还是非常大的,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神乎其神的功夫了。
只是少了刘长安的指点和气息的熏陶,此人传授下去的龙爪功在后世尽管依然威力巨大,但也只算徒有其形了。
至于金刚护体神功,便再无人完全掌握。
刘长安回过神来,看着肢体恢复成人类手臂的形状,眉头一点点地皱起,刚才竹君棠明明已经害怕极了,居然还要来咬一口。
她为什么要咬一口?
会不会是被他刚才突然暴涨的生机气血吸引了?
苏眉在想法设法让竹君棠诞生的过程中,利用了卡恩斯坦夫人和特斯拉生物研究中心,竹君棠这种总是想咬他一口的行为,是不是受到了卡恩斯坦夫人的影响?
不,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纯粹就是脑子有毛病!
要想理解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在想什么,只能让自己也变得有毛病……刘长安及时打住了对竹君棠非正常行为的探究。
手恢复了原状,刘长安一脚往倒下的墙与金属大门踢去,在脚尖碰到之前硬生生地挺住了。
这一脚下去,鞋子就废了,刘长安踩着大门走了进去,准备看看竹君棠的收藏。
步入式衣帽间是豪宅的标配,竹君棠的已经不是所谓的步入式衣帽间,看上去和奢侈品牌的旗舰店似的,不但有厢式电梯上下,还有手扶电梯和旋转楼梯,随处可见的沙发水柜,还有一个设备专业的影棚,几块大概是用来同时观看衣裙正面和背面效果的大屏幕。
刘长安没有上楼去参观,毕竟这是女孩子的衣物间,也许楼上就是一些更私密的服饰。
尽管平常生气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她的小裙和小袜,但刘长安也不是完全没有分寸的。
他想了想,伸出手指在一面墙上划了“刘长安到此一游”的字样,想必能够对她起到一定的警醒:刘长安随时能够来杀死她的小裙和小袜。
退出衣物间,刘长安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这里是客房的区域,竹君棠会把需要招待的一般客人安排在楼下酒店的套房里,关系较近的人留宿就在这一层的客房。
随意拉开一扇门,刘长安便看到一个立式酒柜倒在地上,透明的酒柜门紧闭着,可以看见上官蛋蛋笔直地躺在酒柜里面,正紧闭着双眼呼呼大睡,手里还抱着一瓶没有打开的红酒。
酒柜里的隔断酒架都被取了出来,旁边七零八落地丢了许多酒瓶子,全部都被打开,里边一滴酒也没有,但并不一定是都被喝掉的,因为上官蛋蛋的保温壶放在旁边。
壶盖也打开了,里边倒满了红酒,看来上官澹澹不但喝饱了,还实现了她用她的卣装满酒的愿望。
只是这里好几种酒,混在一起还能喝吗?刘长安有些疑惑地看着那只大保温壶,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尝一尝的念头,他并非周咚咚那种不管怎样先尝一尝再说的愚蠢生物。
这酒柜要是有锁就好了……有锁也锁不住她吧,看来上官澹澹并非只是钟爱她的小棺,这种小型的封闭空间,也是她喜欢呆着的地方。
难怪她和周咚咚是好朋友,周咚咚捉迷藏就曾经喜欢往冰箱里钻。
上官澹澹的脸颊红扑扑的,小嘴唇更是眼红湿润,长长的睫毛翘挺如初月,隔着透明的酒柜门看过去,此时的她尤其像精致的娃娃被摆放在橱窗中,肌肤光泽璀璨,细腻如瓷,让人忍不住生出把她抱出来,一定会复活的感觉……哦,她本来就不是死的,只是太像娃娃了。
刘长安想了想,在会客室的桌子上找了纸和笔,工工整整地画了一张符,贴在了酒柜门上。
这种符,是刘长安的发明,原本需要沐浴龙血,便能封印一切邪祟,哪怕是尸王都无能为力,毕竟其中的血液犹如整个地球的生命本源一样强大而生机蓬勃,区区尸王根本承受不了,会在沾染龙血后,褪去所有邪祟之气,变成普通而平凡的生命。
可这样的符,也未必能够封印得住上官澹澹,一来这种自带上古文明青铜棺的僵尸,本就不是尸王这么简单,二来她还是只小火鸡,小火鸡没有刘长安这种超级生命高级,却也不凡,本身修炼到极致,用伟大帝国的皇城和太后之位将邪祟之气炼化成了堂堂天威。
刘长安皱眉看了看符,便又松开了眉头,随便玩玩而已,又不是真的。
再往里面看看,倒是没有发现柳月望……周书玲躺在床上,这也在刘长安的预料之中,毕竟看到上官澹澹,就能猜到卧室里八九不离十的是周书玲,这是上官澹澹最心爱的儿媳妇,她和柳月望可没有共处一室过夜的亲密。
周书玲只穿着一套内衣,纹胸的背扣解开了,她微微弯曲着身体,身前有一个蜷缩的小小躺痕,看来原来是周咚咚缩在她的怀抱里睡觉。
周咚咚不可能和她们这群臭女人彻夜狂欢,今天又要上学,大概还是早上就乖乖去学校了。
这群女人原本是香香的,但聚集在一起喝酒乱搞,就是臭女人了。
刘长安很公平,毫不犹豫地把竹君棠和白茴这样的美少女也归类其中。
只是刘长安想到了竹君棠,看着周书玲的眼神便变得温柔和怜惜了许多,想想周书玲平常忍无可忍地揍周咚咚,那都是什么样悲愤欲绝,生无可恋的心情啊。
自己以后不能老是让周咚咚气周书玲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刘长安终究是这样擅于换位思考的人,知错就改,有屁就放。
尽快再调制些高性能的面霜给她补补身子吧,刘长安帮她把纹胸扣子扣好,又仔仔细细地盖上被子再离开。
女孩子睡觉,一般是要解开纹胸背扣的,谁不知道呢?但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不管前提条件和具体事情中的特殊情况,总喜欢先来科普一番的,多半是傻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因为以周书玲现在的身体条件,不解开扣子穿着纹胸睡觉的坏处并不存在了,但终究会因为不适应而从睡眠中清醒过来。
这是一种极高明的叫醒床技巧。
刘长安戴上卧室门,回到外面,发现上官澹澹已经醒来了,她正睁开眼睛,目光恐惧地看着刘长安留在酒柜上的符。
嗯?刘长安随便画着玩的,难道吓倒她了?刘长安连忙走过去,大声告知:“这是沐浴龙血的天降之符,能够镇压一切,哪怕是你也无能为力。”
上官澹澹躺在酒柜里,隔着玻璃门似乎也听清楚了,只见她眼睛里的惊慌之色更甚,不停地敲击着酒柜,她那能够随便把刘长安撇到一边的洪荒之力似乎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小小的酒柜因为那道符,竟然让她变得平凡而普通了。
刘长安觉得有些好笑,这道符肯定没什么用,多半是上官澹澹她自己胡思乱想出了问题。
这时候上官澹澹突然张大着嘴,发出惊骇呼叫之声,眼球鼓起,满头黑发瞬间变成银丝。
“澹澹!”刘长安不觉得好笑了,惊诧莫名地撕掉符纸,连忙撕破酒柜,把上官澹澹抱了出来。
他正准备试探上官澹澹的生机血气,却发现上官澹澹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一脸平和地看着刘长安,“朕这么配合你,好玩吗?”
刘长安随手就把她丢到了沙发上,真是阴险狡猾的小老太太!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张贴在上面的符纸,除了你没有人会这么无聊,我只好将计就计,毕竟小玲很多时候都会陪着咚咚做游戏。”
上官澹澹爬到地上,把酒柜里那瓶没有打开的酒塞进袖兜兜里,同时举起她的卣就开始咕噜咕噜喝酒。
她喝了两口,脑袋开始摇晃,肩膀跟着挺耸了两下,然后脑袋顶着保温壶口子不动了。
刘长安推了推,居然又睡过去了,上官澹澹的酒量虽差,但一般也不至于喝几口就倒吧……刘长安怀疑地抱着保温壶,尝了一口。
这酒……饶是刘长安,也从未喝过如此奇滋异味的东西,不禁眉头紧皱,只觉得整个口腔都不对劲,连忙放下保温壶,正准备找别的饮料漱口,却发现上官澹澹已经抬起头来,正坐在地上看着他吃吃发笑。
她的眉眼弯弯,嘴角微翘,仿佛做了什么坏事正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杀敌八百,自损一万,有意思吗?”刘长安只尝了一口,上官澹澹刚才可是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上官澹澹站起来,跳到刘长安后背上趴着,脸蛋枕在他的肩膀上,侧头看着他,“在未央宫里,你骗我喝了奇怪的酒,今天我也骗你喝了奇怪的酒,我们扯平啦……不过,你以后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不许让我躺在小棺里到处找你。”
这个世界很大很陌生,也很让人心慌而不安,还好自己终于找到了他。
说完,上官澹澹努力往上蹭,撅着的嘴唇凑到刘长安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趴在他肩膀闭上了眼睛。
这回是真的又睡着了,刘长安摇了摇头,反手托住她的小屁股,让她睡得安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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