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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杨震拍了拍对自己下一步的意图依旧有些不理解的殷杨道:“让军部以及主力在毛田湾一线等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是老兵了不是新兵蛋子,应该知道时间对于我们來说有多宝贵。”
“军部以及主力虽然现在已经进入宣城境内,但那里河道纵横,还有大量的湖泊,而且面对着ri伪两面夹击,回旋余地极为狭窄,一旦军部在毛田湾耽搁的时间过多,很有可能被反应过來的三战区发现。”
“军部和主力这样的大部队转移,可以短时间之内隐蔽自己的行踪,但长时间肯定无法隐瞒,一旦在渡过水阳江之前暴露行踪,势必会遭遇到第二游击区的阻击,水阳江的江面虽然不宽,但对于我们來说却是一道天险。”
“渡江之后,又处于南漪湖与ri伪驻扎了重兵的芜湖之间,一直到溧阳苏南部队驻地之前,几乎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如果在抢渡水阳江之前,被第二游击区发现,师老兵疲的军部以及主力,就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步。”
“而军部带着几百非战斗人员,还有大量的辎重,加上部队连续作战伤亡和疲劳,形势对于他们來说很危险,所以军部的行踪越晚暴露,对军部行动也就越有利,但这需要有人将三战区的视线牵走,至少短时间之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掩护军部行动。”
“我们的部队虽然弹药所剩无几,作战部队的数量也不多,但这种情况也就意味着我们的部队相当的jing干,而眼下jing干也就意味着机动灵活,所以这个牵牛鼻子的任务,吸引三战区注意力的任务就由我们來承担。”
“等军部抵达安全的地方后,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们则利用皖南敌军主力都被吸引到旌德方面的机会,寻找敌军的缝隙,直接走泾县、南陵、繁昌一线渡江,旌德一线的回旋余地很大,单凭三战区部署在皖南的这几个师即便形成封锁线,也不会很严密,我们的部队又jing干,所以对于我们來说,机会很多。”
“去吧,让部队做好准备,还有,让机要科继续监视第二游击区电台的移动,等部队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这里虽然山高林密,但是距离三溪、榔桥一线还是太近了,不是我们久留之地。”
杨震这边调整部署,准备以自身带的小部队摆出一副主力的架势佯动,吸引周边敌军,尤其是卡在主力北上必经之路宣城地区的第三战区第二游击区注意力,掩护军部和主力北上溧阳与苏南部队汇合。
那边在宁国的三十二集团军司令部之中,全权负责对皖南部队清剿的三十二集团军总司令上官云相,却是在电话里面对着据守皖南部队北移的必经之路星潭、三溪、榔桥一线的四十师长方ri英大发雷霆。
他一个装备jing良有三个满编团编制,还配属了其他部队一个团的师,在有地形之利的情况之下,非但沒有堵住拖家带口的几千人,让人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硬生生的撕开一个口子冲了出去不说,还被打残了两个团,几乎全歼了一个团。
而且到现在对究竟从自己眼皮子突出去多少人,在突破星潭一线后向那个方向撤退居然还一无所知,只是告诉集总,除了第一波冲出去后,星潭方向还有人在抵抗,直到今天清晨才全部突围,这么一个抹零两可含糊不清的情报。
他方ri英简直就是一个饭桶,四个团的部队构成的防线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被人家突破不说,还撕了一个七零八落了,更可气的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还不知道人家往那个方向撤退,这不是废材是什么。
四十师防线被突破的事情,还不是最让他头疼的事情,最让他头疼的是出现问題的不单单是四十师一个,各个方向几乎都除了问題,就连表现最突出的五十二师,也出现了知情不举的问題。
在昨夜的战局之中,虽然四十师的防线就被突破,但北线的五十二师并非是沒有机会,北线也是此次作战之中最为卖力的五十二师虽然扑了一个空,还击溃了对方部署在榜山至榔桥阻击的一个团,但却在关键的时刻抽调部分兵力,利用其主力部队转移的情况插向丕岭一线,使得榜山一线兵力单薄,未能及时的封闭住突破口,让人家的主力给跑了。
而南线的七十九师在突破牛栏岭一线后,动作迟缓,甚至置集团军总部下达的不顾对方小股部队sāo扰,连夜向星潭一线突击,务必在清晨时赶到星潭,配合四十师完成对星潭一线的新四军部队合围的命令不顾。
在突破牛栏岭一线后,居然以自己部队连续行军作战引起过度疲劳,而且不善夜战为借口,停下來不紧不慢的休整了大半夜,等赶到星潭以南指定位置的时候,连一根鸡毛都沒有抓住。
至于尾随追击一四四师则更是废物,非但沒有能留住人家的后卫部队,沒有能实现自己对新四军分割的计划不说,还被人家顺手将先头营给打残了,目前整个围剿计划弄出这么一个结果來,对于他这个之前信誓旦旦的集团军总司令來说,无疑就是一个耻辱。
而更让他愤怒的是,五十二师俘获了新四军的一个纵队参谋长,获得了整个皖南新四军部队行军时的部署情况以及行军路线后,居然瞒着不上报,甚至就连集总都不报告,而是自行派兵迂回丕岭一线,摆明了想要独吞这份功劳。
结果却是两眼一抹黑,一个装备jing良的搜索连被吃掉了,才发现是块硬骨头,而等到人家跑了,发现独吞已经沒有机会了才上报的时候,却是已经黄花菜都凉了,除了几个掉队的伤兵之外,丕岭一线至星潭周边几个师的部队什么都沒有抓到。
关键是耻辱对于上官云相來说还是可以忍受,反正久经官场的他脸皮早就锻炼出來也不在乎了,当年保定军校毕业的时候为了靠上一颗大树,厚着脸皮与当年叱咤江南半壁江山的那位五省联军总司令硬攀亲,直接就混上了一个旅长之职。
见人家战败,便转身就见风使舵的背叛了那个所谓的亲戚,投靠了国民zhèngfu,为了在盛行姻亲与裙带关系的民国官场上,找一个后台强硬的背景,不惜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粤系大将,现在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做如夫人,脸皮自然是相当的厚,一点小耻辱自然不在乎。
至于军事上的成败,他更不放在心上,在当年对江西进行清剿的时候,自己所属的有两旅之众的四十七师两战便丢了一个jing光,自己这个师长成了光杆司令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过,关键是这种情况打乱了战区长官部对新四军皖南部队的整个进剿计划。
而让他更为担心的是,一旦新四军皖南部队进入旌德的天目山区,自己将再也无法彻底的将其歼灭,天目山战略位置重要,西连黄山山脉,而东与浙江山水相连,而浙江是什么地方,那里是老头子的家乡,是最高统帅的根本之地。
chongqing的那位老头子家乡观念甚重,一旦新四军流窜进入浙西,窜进他的根本之地,自己恐怕就真的在官场上混到头了,就算自己的那位位高权重的妹夫恐怕也保不了自己,星潭一线被突破,新四军如果南下旌德,就随时有东进浙江的可能,才是他对方ri英发如此大火的重要原因。
再三命令四十师必须立即查清新四军突围部队撤退方向后,放下手中的电话,上官云相一脸疲惫的坐倒在沙发之中,此次会剿,调集了七个师的兵力,到头來除了抓到了百余个俘虏之外,居然是两手空空。
除了那位自己主动叛逃的前参谋处长之外,更是连一个营长都沒有抓到,尤其到现在还沒有查清楚,星潭一线被突破后对方的行踪,这多少让他有些沮丧,想想一旦新四军沿着天目山进入浙江的后果,上官云相不仅后脖埂子都有些发凉。
原本对那些杂牌武装不信任,才想方设法的抽调了几支嫡系部队,甚至不惜短时间之内削弱前沿部队防御,调集部分zhongyāng军jing锐做为主力参加此次作战,却沒有想到最致命的错误,正是出在这几支自认为战斗力最强、装备也最jing良、也最能服从命令的嫡系部队身上。
对私自扣留重要情报的五十二师以及作战不利四十师,动作缓慢、贻误战机的七十九师这几个嫡系部队,他愤怒归愤怒,但上官云相也知道,自己这个沒有任何基本部队的空头司令,是奈何不了这几位天子门生的。
自己虽然是保定军校毕业生,与跟多将领,包括三战区那位司令长官都有同学之谊,但自己的从军生涯是从五省联军开始的,直到北伐后期才投靠国民zhèngfu,横看、竖看,在zhongyāng军中都算是一个外來户,与zhongyāng军中最吃香的黄、陆、浙、一这四个方面沒有半点瓜葛。
不仅沒有瓜葛,甚至细算起來还有不少的仇人,自己当年在龙潭会战之中,在那位五省联军总司令的统帅之下,差一点将第一军给彻底的打垮,要不是桂系的第七军苦战,加上海军切断了后援,龙潭战役的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这一战,自己不仅拼光了基本部队不说,更是在zhongyāng军中结下了死敌,若不是zhongyāng军中几位保定同学,比如现在的战区司令长官照应,自己别说当一个集团军司令,目前能不能在军界混还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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