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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报前半部后,对于后面军长自请处罚的报告,杨震也只能摇了摇头,处罚不处罚的,现在说这些已经沒有任何意义了,所经历的作战方式不同,也就意味着眼光的不同,幸好,虽然有一定的损失,但军部和主力已经进抵苏南游击根据地,开始了休整,并着手做渡江的准备。
只要吸取了一定的教训,这个损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问題是他们真的能认清楚教训的本身吗,杨震更希望的不是他们该怎么去吸取对付那些游杂武装的经验,而是该如何接受不在轻敌的教训。
诚然这些依附各种势力生存的形形**的游杂武装装备差,训练更差,甚至用乌合之众來形容他们都可以说是高看了,但往往就这些不起眼,不会为任何一支正规军将领正眼相看的小角sè却是最容易让人在忽视,但也是最容易在他们手中吃亏。
先不说明末的那位曾经覆灭了一代王朝的枭雄李闯王,就是死在一些地主团练的手中,就说红军长征的时候,很多时候吃地方民团的比国民zhèngfuzhongyāng军的还多,死在那些民团手中的干部、战士,恐怕很难说的清楚究竟有多少。
掉队的干部、战士落在国民zhèngfu的正规军手中,只要不是高级干部,基本上都能活下來,但要是落在这些为了邀功买好的游杂武装手中,基本上沒有活下來的可能,甚至就是想要痛快的死都不可能。
西路军失败的原因,除了方方面面的原因之外,很大一部分就是被青海一带的地方民团武装吃掉的,而那位牺牲在长征路上,号称龙潭三杰的情报工作创始人之一,几乎挽救了整个上海zhongyāng的杰出情报人员,根据调查就极有可能牺牲在贵州民团的手中。
更别提几年后,新四军五师的那位师长牺牲的原因,也是在消灭那些游杂武装的时候,被冷枪击中而牺牲的,而同样几年后,刘邓大军在千里跃进大别山后,转战大别山的过程之中,当地那些连武装都算不上的小保队更刘邓大军带來的危害,更是让一些老干部在几十年之后都念念不忘。
在杨震看來,对手的规模不论大小,但只要手中有枪,就应该去认真的对待,不管三战区出于什么心态,将那些连番号都沒有武装,推到一线去,但是这些武装毕竟是要依靠三战区、第二游击区所生存的。
在眼下chongqing已经宣布新四军为叛军的情况之下,即便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不管愿意不愿意,他们都要出手的,更别提,弄好了还能捞到武器一类的好处,而在很多人看來,周边都是三战区部队,已经成为丧家之犬的新四军,即便吃了一个闷亏,也沒有能力急于报复,对于这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这些墙头草一类的武装,不落井下石才怪。
也许这些连武器都凑不齐的人都沒有被军长放在眼里,但在杨震看來,也正是这些熟悉当地情况,不会和你死打硬拼,只会采取sāo扰战术的游杂武装却是更难的对付,也更应该引起重视,强龙不压地头蛇,老祖宗的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这些依仗地形熟悉,捞一笔就走的家伙,相对于习惯了正面作战的国民zhèngfu军队,虽然武器装备和训练都基本上无法相比,但也就是这种sāo扰战术,却是最让人头疼的,也是最让人难以应付的。
将电报仔细的看完之后,杨震摇了摇头,起草了一封回电,在电报上,杨震沒有对军长提出任何的批评,只是希望能够接受此次教训,对一切敌人无论他是正规军,还是杂牌军都不要轻敌。
当这封杨震亲笔起草的回电写完之后,看着熟睡之中的李慧兰以及她面孔上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杨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电报暂时放到了身边,而沒有去唤醒此刻还沉浸在睡眠之中的报务员。
还是让李慧兰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时间,多睡一会吧,等这次的休息时间过了,再想休息就不知道还得多长时间之后的事情了,至少杨震知道,在进入繁昌境内之前,部队恐怕不会在有长时间休息的时间了。
军部以及主力已经进入苏南游击根据地,至少在现在看已经是大致的安全了,这封回电,自己又沒有什么马上需要军部去做的事情,更沒有什么重大的指挥,倒也不急于一时,还是让她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别真的累到了,到时候,那就真的麻烦了。
在分兵的时候,为了尽量减小部队的目标,减轻部队的负担,杨震可是就要了一个收发报员,一部电台,如果真的把李慧兰累倒了,自己手头上可沒有其他的第二个收发报员可以替换。
既然决定让李慧兰多睡一会,杨震便将手中已经起草好的回电暂时放到一边,自己则就在李慧兰身边的一块石头上打开作战地图,仔细琢磨起自己北上的路线來,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靠着大石头在熟睡,一个手中拿着红蓝铅笔在做着图上作业。
只是偶尔杨震会抬起头,在略微有些失神的凝视一会睡梦中的李慧兰后,又将视线转移到地图上,李慧兰身上的那种即陌生但却又偶尔流露出的熟悉感,让眼下稍微有些空闲,可以想些别的事情的杨震,心中多少有些杂乱。
之前感觉只是样子像而已,但随着接触越多杨震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越來越强烈,这个李慧兰不仅是相貌相像,就连神态居然也有七八分相似,如果把李慧兰的头发留长,再略微年轻一些,活脱脱就是当年自己的初恋情人样子。
看着睡的很香甜的李慧兰,杨震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有些胡思乱想了,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很多,但长的相似并不代表就是一个人,人家现在在后世消消停停做她的少nǎinǎi,怎么会跑到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
只是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但杨震却是依旧克制不住自己的念头,不时的转过头却看这个既让自己感觉熟悉,但又极为陌生的女人,半个小时过去了,当杨震看到手中一片空白的地图时候,才发现以往做事向來干净利落的自己,此次的工作业绩居然为零,手中握着的红蓝铅笔,居然就那么一直握着。
摇了摇头,杨震沉下心思,不敢在去看李慧兰,强行将思绪拉了回來放到了地图上,只是心魔一旦有了,想要再克制却是相当困难的,饶是杨震自认为意志如钢,但却是总是难以克制,毕竟初恋总是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尤其是一同走过了人生中最美好六年的生涯。
前后两世都是军人出身的杨震自认自己不是那些无病呻吟的情种,但让他在心里面,将整整六年的时间彻底的忘记,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初恋分手后,杨震一直到來到这个时代,都沒有再与任何的女人谈过恋爱。
好在杨震的尴尬沒有持续多久,便被返回的叶超和李明博打断,看到李明博回來了,在他们张嘴要说话之前,杨震指了指熟睡中的李慧兰,又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后,带着他们两个人走到一边说话。
当走到距离李慧兰有一定距离,确信说话声音不会打搅到她休息后,杨震才开口看着脸上多少有些尴尬的叶超道:“怎么样,这么长时间有沒有什么收获,來,让我看看你们的战果如何。
听到杨震要看战果,叶超有些羞愧的道:“政委,我们发动了不少战士去打猎,只是这个战果实在有限,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搞到一头野猪和几只兔子、野鸡,还不如李排长返回的时候,搂草打兔子弄到的东西多。”
李明博听到叶超的话,却是哈哈一笑道:“我说叶科长,你可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受过专门野外生存训练的,对于怎么捕猎都是专门和一号学过的,要是弄不到东西回來,回去一号可是要处分我学艺不jing的。”
“再说,一号不让开枪,我们还有手弩,这可是你们沒有的,这玩意,一百米之内可以把汽油桶shè一个窟窿,别说獐子了,就是皮厚的野猪,只要shè中要害,也是一发一个,用手弩,可比你们只能下套子、挖陷阱來的快得多。”
“再说我也沒有搞到什么东西,不过是几只獐子,几头野猪和一只梅花鹿而已,不过要不是一号不让开枪,我还弄不好真的能弄來一只豹子,一号,您不知道,我在返回的时候看到一只豹子,这里的豹子虽然沒有咱们东北的肥硕,可也差不了太多。”
杨震对于李明博能够搞回來多少东西,却好似并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去将东西送到炊事班去,然后就去休息吧,叶超同志留一下,我还有事情和你商议一下。”说罢,杨震将手中军部的电报递了过去。
叶超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脸sè却是突然之间显得有些苍白,很明显,电报上的内容对他的打击不小,在部队基本上已经脱离了险境的情况之下,还丢了一个团政委、一个副团长,还有损失了将近一个连的兵力,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大意两个字搪塞。
看着面sè多少有些显得苍白的叶超,杨震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要追究什么责任,也不是怀疑某一个人,但这件事情的确有些蹊跷,这些杂牌武装,为什么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原因,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张涛怎么样,人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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