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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边这个叫杨继财的年轻参谋的建议,被王光宇电报催的快要火上房的黎明,此时也顾不得去询问这个嫩江军区派來的联络参谋,是怎么知道一号特种炸弹这种只限于军区纵队以上干部,航空兵副参谋长以上指挥员,以及极少数的相关人员才知道的秘密武器的,
经过短暂的思考,黎明咬咬牙对杨继财道:“既然一号在电报上也授权我们在地面部队西进受到阻击的时候,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采用一号特种炸弹,那老子今天也就豁出去了,你去给王司令发电报,让他们就地向后撤一千米,一个小时之后,老子用特种炸弹给他们开路。..”
等杨继财转身去电台给王光宇发电报后,黎明转过身对身边跟随他一起來的航空兵军械处长洪海涛道:“把那个特字号仓库内存放的一号特种炸弹都拿出來,命令下一波次出击扎敏河一线的轰炸机群,都给老子将一号特种炸弹挂上。”
黎明的这道命令,让洪海涛不由的一愣后连忙道:“副参谋长,咱们储备在齐齐哈尔的一号特种炸弹,加在一起才十二枚,这十二枚炸弹是总部为了在下一阶段作战之中,对付日军在兴安岭以西各个永备工事点而特批的。”
“眼下王副司令那里只是推进受阻,还沒有到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这次一次性都用光了,那真正有需要的时候怎么办,这种东西生产太复杂,自去年夏季会战结束后正式列装到现在,全军目前的储备加在一起才不到二百枚。”
“目前部署在齐齐哈尔这十二枚,还是当初作为压箱子底的宝贝才调过來的,这十二枚一旦提前用光了,如果再更严峻的局面,我们就沒有东西可以使用了,是不是还是考虑使用凝固汽油弹为好一些。”
对于洪海涛的话,黎明却是摇了摇头道:“同志哥,这眼下都火烧屁股当口了,还心疼这些东西做什么,东西沒有了,可以再调运,反正咱们总部的仓库里面还有,就算都用光了,兵工厂还可以在造,这东西虽然复杂了些,但又不是造不出來。”
说到这里,黎明望了望天边出现的已经完成任务,正在返航的一批飞机,沉默了一下后道:“救兵如救火,如果王副司令那里再迟迟打不开缺口,海拉尔那里就真的來不及了,到时候,就算一号不处理我们,我们又岂能良心上过得去。”
“老子就是今天就是***豁出去砸锅卖铁不过了,就是用炸弹开路,也要将王副司令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送到海拉尔,总之就是一句话,不惜一切代价,配合兄弟部队尽可能快的抢占海拉尔一线。”
听到黎明就连砸锅卖铁的这句话都说出來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海拉尔一线会引起上级首长如此重视,但也明白了那边的事情恐怕是相当严峻,否则一向稳重,从不偏激的黎明不会说出这种话來的洪海涛不敢在耽搁,
沒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洪海涛,立即指挥地勤人员将一号特种炸弹从仓库里面搬运出來,将减速伞装上后,给准备下一波出击的十二架伊尔四轰炸机装载上,这种炸弹威力的确大,但投掷之前的准备工作与普通的高爆炸弹相比也相当的麻烦,
不仅弹体上要安装减速伞,而且弹体的装药部位与引信以及其他的部分,平时都是分开存放的,直到使用的时候,才现场组装,所以这十二枚只能现用现组装的炸弹,从储存状态到投入实战,很是耗费了一定的时间,
等这十二枚七百公斤的炸弹最终组装完毕,却由于这种炸弹与众不同的外形,即便每架伊尔四轰炸机即便是最大载弹量足有一千五百公斤,出击所需的航程也只有几百公里,但也只能携带一枚,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手忙脚乱,十二架伊尔四轰炸机以及十二架苏二轻型轰炸机,在二十四架p三九战斗机的掩护之下腾空而起,在机场上空划过一个圈子后,调头向西边正在激战的战场上飞去,
而在弹体组装这段的时间之内,王光宇指挥部队已经按照这种炸弹的使用要求,后退至安全使用距离,尽管普通的干部、战士对这道后撤的命令非常不理解,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弃好不容易拿下的阵地,但在部队纪律的一贯要求之下,还是严格的执行了上级的命令,
不仅仅是步兵部队不理解为什么要向后撤退一千米,就是此时紧张的站在对空电台前边,一边紧张的调试联络波段,一边不断看着天边的那个航空兵派给王光宇的专门进行对空通讯联络的参谋,也一样不理解,
他虽然是专门担负空地联络参谋,也参加过不少的战斗,但是却还从來沒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航空兵在对地支援的时候,居然还要地面部队整体向后撤离一千米,即便是航空兵投弹有误差,但在他看來也不会超过几百米,
不知道还有空气燃料炸弹这种新式武器的他,认为即便是使用目前航空兵库存武器之中,杀伤力最大的钻地炸弹和凝固汽油弹,也不至于一次就向后撤退这么远的距离,而且还要撤出几个付出了不小代价才拿下的阵地,上级这次居然罕见要求的地面部队一次向后撤退一千米,让他很是不理解,
好在并沒有让这个通讯联络参谋,以及王光宇那些不理解的部下等太长的时间,就知道了上级为什么坚持让他们放弃了曾经用大量的鲜血和生命换回來的阵地,全部向后撤退到一千米之外,
当轻型轰炸机使用机载五十公斤炸弹,先行将目标地区茂盛的植被先行清理一遍之后,十二架伊尔四轰炸机以两架为一个编队,在寻找到各自的目标之后,沒有采取惯用的水平轰炸方式,
而是将这种载弹量达到一千五百公斤的中型轰炸机,当成了俯冲轰炸机,以一千五百米的高度,在地面的引导之下自东向西俯冲进入目标区的上空后,投下了一种尾巴上还带着降落伞的圆桶型炸弹,
当这些轰炸机投弹完毕后,沒有丝毫的停留,以最大的速度拉起,快速的脱离了目标区的上空,不在向以前轰炸完毕,还要在目标区上空盘旋一会,确认目标被摧毁的情况之后,才会脱离,
还沒有等这个通讯联络参谋,搞清楚这次轰炸机群为什么采取的是大异于以往的战术,那边轰炸机群投下带着降落伞,飘飘忽忽落下炸弹显示出來的威力,将他还有嫩江军区**一旅的官兵都弄的目瞪口呆,
不要说那些普通的官兵,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王光宇,都被这种看起來不显眼,与其说是炸弹,从外形來说还不如说更像一个装了一根铁杆的啤酒桶一样东西,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给弄的惊呆了,
对于这种外形古怪的炸弹,作为抗联的高级指挥员,他也只是听说过,接触过这种炸弹的详细资料,但与曾经在去年会战之中,在东线的要塞群攻坚战中就领略过这种炸弹威力的杜开山相比,他还是真正的见识到这种炸弹的实物,
刚一开始,这种看起來体型不小的炸弹,在爆炸时发出的比五十公斤还要轻微的多的声响之中,散发出的白色烟雾将扎敏河一线的日军主要阵地笼罩起來的时候,王光宇还以为是黎明用航空烟雾弹或是缴获的日军毒气炸弹,來糊弄自己,
但当随后的景象,却是让他目瞪口呆,随着的一声声接二连三的巨响,突然让人感觉到雷霆万钧、大地颤抖,即便是在距离爆炸区最近也在千米之外的独一旅官兵,也沒有逃脱掉,被震的东倒西歪站立不住,横躺竖卧了一片,
而随着比之前要剧烈的多爆炸声响起,整个扎敏河一线火光闪闪,在之前激战之中幸存的大树几乎全部被气浪推到,同时一朵朵异样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同时席卷而來的热浪,几千米意外都能感觉得到,日军阵地上传來非人一般的惨叫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几十分钟过后,王光宇带着部队登上了曾经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的日军阵地,几乎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切给弄的惊呆了,日军阵地上的野战工事,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炸弹的落点附近,几乎所有的生物,无论是人还是植被,都几乎已经成为一片的焦炭,几辆位于爆炸中心的战车,连同里面的乘员一起,则被高温在瞬间融化成了一堆堆的废铁,
而距离稍远的人虽然侥幸沒有被烧成了一堆焦炭,但与受过普通高爆炸弹轰炸过不同,表面上沒有任何的伤口,只是嘴巴大张的望着天空,那些被用來作为固定火力点,沒有在落点附近而逃过一劫的战车里面,外表虽然看起來沒有任何损伤,但里面也同样沒有一个人能活下來,
相比较暴露在野战工事中的那些尸体來说,战车中的尸体更是让人恐怖,除了沒有被烧焦的之外,则无一幸免的都抓破了自己的喉咙,让人感觉到他们死的时候可谓是异常的痛苦,
而日军用來作为火力支援,而部署在扎敏河西岸阵地后方的两个野炮中队,虽然因为距离爆炸点比较远,沒有受到严重的损伤,而且所有的火炮依旧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但所有用來牵引火炮的马匹和他们的主人一样,都已经窒息而亡,
这一战给所有参战官兵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而这一次与普通战斗大相径庭的经历,尽管上级下达了严格的封口令,但几十年后,却成为了参加这场战斗的官兵依旧念念不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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