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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手榴弹的威力和这种冲着、冲着开始狂丢手榴弹的打法,与杨震部队打过交道的日军老部队都不陌生,可对面还是第一次与杨震部队交手的第十师团却是不了解,等手榴弹砸到脑袋上的时候,发觉不对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
首先接敌的第十联队第三大队第一中队在这阵子平均下來每个日军都能摊上两枚手榴弹的弹雨中,当即被炸成了残废,四处横飞足足撂倒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一半还沒有从弹雨中清醒过來,一顿狂扫的轻机枪与冲锋枪子弹便劈头盖脸的又打了过來。
还第一次见到这种打法的日军这个一个中队,还沒有与对方正是接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掉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员,怎么冲上去又怎么退了回來,等退回來的时候,一个整编的中队剩下的人数,倒是正好可以勉强缩编成一个小队。
在快速的打垮了日军先头中队后,占了便宜的林永健,丝毫沒有迟疑的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到了近战之中,冲锋枪与上了刺刀的法式步枪相互配合,组成了相当有效的战术组合。
要知道,这种组合杜开山可是下了狠功夫训练的,那个营连长,不管是谁,考核不合格,一律就地免职,在三团当团长的时候这样,当旅长的时候也这样,如今到了四分区当司令员还是这个要求。
而在中国无论什么年代,无论什么事情历來只要上级重视,并和自己的职务挂钩,一般效果都会比平时的再三要求要好的多,杜开山几乎变态的要求,让他的部下在战术训练中可谓在全军都是首屈一指。
单论纯白刃战,杜开山的部下的确打不过日军,但是若论这种战术组合,杜开山的部队在杨震手下绝对是一流的,一个小时激战下來,宫下建一郎大佐敏感的反应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要吃亏的,而且不是吃小亏,是大亏。
在中国关内,与被他们蔑称的所谓支那政府军打过多年交道宫下建一郎,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那支中**队有这么强大的火力,哪怕是近战火力,之前的那阵子炮火,已经让他瞠目结舌了,按照他的估计,单单砸在自己正面的山野炮就足足有几十门。
这哪是师团通报的一个旅三四门火炮的对手,单论火力皇军也不过如此,而且虽然对方打出來的炮弹沒有都落在自己头上,但作为一名优秀的日军军官,宫下建一郎还是敏锐的发现对手打过來的炮弹有不少在一百毫米口径以上。
这些炮弹虽然沒有砸在自己身上,落到了自己身后,可宫下大佐清楚的知道这些炮弹究竟落到什么位置上,后方哪些弹药储备地被炮火击中殉爆的弹药巨大的爆炸声,就是在密集的枪炮声中也听得清清楚楚,只要不是瞎子都能见到物资、弹药殉爆时候,将半边天都染红的大火。
作为第十师团的一名老兵,在关内战场上整整打了两年多的他还是第一次遭受到如此猛烈炮火的打击,其炮击的力度,让宫下建一郎以为自己遇到的不是火力贫弱的中**队,而是那支欧洲军队。
不但炮火猛烈,就轻武器而言,自今天凌晨激战开始,他就感觉到对手的装备不是一般的精良,轻重机枪数量之多,他还从未在关内任何一支中**队身上见过,而面前这股对手,人数虽然不多,只与自己大体相等,但其自动火器比例之高,宫下大佐还是第一次见到。
第十师团作为日军老牌师团,近战、白刃战的能力,的确远远优于一般的中**队,但并不意味着刺刀能够战胜子弹,还是那种速射武器打出來的密集子弹,更何况日军所谓的白刃战能力除了士兵身体健壮,以及手中的步枪枪身和刺刀都极长,适合拼刺之外,更多的威力是依靠战术组合才能表现出來。
而在这场近战中,自己的士兵刚刚背靠背组成战术组合,就被对方手中的自动武器,一阵扫射不是给打散了就是直接被撂倒,双方主力一交手,第十联队马上便复制了先头中队的遭遇,被对手手中数量吓人的冲锋枪加上快慢机等自动火器,与步枪拼刺相配合,打的死伤累累。
双方主力一接触沒有多久,宫下建一郎就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自己的士兵都是训练极为有数的,不仅白刃战能力强,射击水平也极高,自己若是抢占一个山头,依靠精准的步机枪射击,就算打不出一个缺口來,但也肯定比在这里几乎沒有还手之力的强。
只是想明白归想明白,可两支部队已经死死的缠绕在一起,想要脱离却是已经难上加难了,现在就算宫下建一郎再不想打下去,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知道眼前的这种情况再不想办法解决,在这么打下去,自己手中这不到一个大队的兵力早晚会被对手将血放干的宫下此时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了,更顾不得被打的七零八落,正处于各自为战境地的部下有沒有时间去架设电台,直接在战场的一角架起电台,即是呼叫援军,也试图将自己被打散的部下重新聚集起來。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完好无损,什么毛病都沒有的这两部电台架起來后,耳机却出现了大量的干扰信号,除了能把人给弄崩溃的撕拉的干扰声外,根本就什么信号也接收不到或是发出去,两部电台,统统的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看着无论急的快要火上房的通讯兵怎么调试,却就是顽强的除了刺耳的噪音外,就是收不到信号,已经成为废物的这两部电台,气的宫下建一郎,顾不上什么这些电台是什么一等军用物资了,一刀将其中的一部劈的稀巴烂。
被眼下已经万分危急形势下,电台却偏偏这个时候失去作用弄的怒火冲天的宫下大佐不知道,能享受到这个待遇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从第一发炮弹炸响到现在,第十师团的所有十五瓦以下的战术电台几乎都是这个待遇,全部都受到了严重的电磁干扰。
而造成这一却的此刻一架在第一声炮响的时候,就在他们脑袋上不住盘旋,在全面开战的头一天才被改装完毕的原來波兰民航的一架dc二式客机,上边装着一台可以干扰日军战术电台的原始电磁波发射器。
这台电磁波发射器是利用在佳木斯缴获的伪满广播电台发射器改装而成的,由于设备简陋,只能在有限的频段干扰日军功率在十五瓦以下战术电台,主要是其大队一级使用的九四式战术电台。
对于十五瓦以上的电台,根本就无法进行干扰,一是沒有那么大的功率,二也是这台设备过于简陋,只能干扰频段较少的战术电台,对于可以很方便进行调频的战略电台,也覆盖不了那么多的频率。
为了进行这次与其说是实战,不如说是实验的改装,在临开战前杨震不仅在前沿一线集中了一百多部电台,摸清日军各师团十五瓦以下电台不同时段使用的频率,还差点沒有把负责这项工作的熊大缜给逼的跳楼了。
他只拿出了大概的思路和大概的设计方向,至于进一步的研制和怎么去制造,也只知道星星点点的,拿出來的可供使用的东西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比沒有好不到那里去。
被他几乎是一日四催,手头除了他提供的一个思路之外,既沒有设备也沒有工具,甚至连可以借鉴的资料都沒有的熊大缜无奈之下,想到了既然都是发射电磁波,那么伪满那个设置在佳木斯对整个三江省进行无线电广播的无线电台那部发射机应该能排上一点用场。
在拿到日军无线电台使用的频率后,熊大缜发挥了在关内冀中军区任军工部长时候,自己用缴获或是秘密购买的电子管制造电台制造电台的经验,经过一个星期的测试,终于拿出了这台最原始,只能对五个短波频段进行干扰的干扰机。
可设备是制造出來了,但如何使用却成了问題,后來倒是杨震想出了一个办法,用那堆波兰飞机中唯一的一架原波兰民航的dc二飞机,在江北派來的工程师的协助之下,改装出了历史上第一架电子干扰机。
只是这架dc二飞机虽然以最大的载重量在飞行,但只有三分之一的重量是由这件电子干扰器带來的,剩下的都是一百瓦电台使用汽油发电机和整整两大桶汽油。
尽管这样很不安全,也违反了这架民航机的使用说明,但为了保证这台耗电量巨大,依靠飞机本身根本就无法供电的机器使用,这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为了保证能将这架飞机送上天,在沒有制空权的情况之下安全的使用,杨震除了规定不许在白天使用之外,还从江北原新疆飞行队培养出來的飞行员中挑选出技术最精湛的两名飞行员,担任这架飞机的飞行员。
为了在沒有夜间导航,甚至飞行员自身都是第一次进行夜航飞行的情况之下,保证这次连日军飞行员都无法完成的夜航飞行,在临战斗发起阶段,杨震调动了一百四十辆卡车,从佳木斯到宝清一线,每隔几公里就放上一辆。
在飞机起飞后,全部打开车顶作为夜间导航使用,而且严格的规定,不管任何时候,飞行高度都不得低于八百米,最关键的一条是天明八点日军航空兵出动之前,不管地面打的如何,必须返航。
尽管这架克难型的电子干扰飞机还很原始,甚至还很笨重,干扰能力也极为有限,但在这次会战中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而此时飞机下边的正为电台无法使用而大发雷霆的宫下建一郎则很荣幸的成为第一批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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