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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总不动手,先不说日本人那边能不能交待得了,关键是临出发的时候,日本人给的那点给养在这种总是有出无进,坐吃山空的情况之下,也快消耗干净了。
这些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抗联出身,但是投敌后胃口早已经被大鱼大肉喂的刁了,让他们现在再去吃野菜、草根、树皮,那还不如杀了他们。
在宝清周围枪炮一日比一日密集,知道就是回去也落不下一个好的情况之下,即不敢跑也不敢打的这个家伙,也只能硬着头皮想下手搞点吃的,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下手的时机,直到杨震的车队抵达。
杨震一行虽然有六辆车,但是除了一辆小汽车和一辆拉着电台的客车之外,真正的战斗人员只有四辆车,尽管还有些打怵,但对于这帮人來说,这已经是山下公路來來往往的车队之中,护送人员最少的一个了。
最关键的是在听到车队中居然还有一辆小汽车的汇报后,那个家伙心里不禁有些窃喜,能坐上小汽车的应该是他们的高官,如果真的能击毙那个乘坐小汽车的家伙,搞掉对方一个大匪首,自己回去日本人绝对会重奖自己的。
也许会把自己弄到新京或是哈尔滨那样的大城市去享福,那么自己就不用在整天的钻深山老林当这个什么狗屁,压根就沒有多少油水的森林警察中队长了,最不济也会像老军长那样,给盖上几间大瓦房,置办上几百亩地,最好再讨上两房老婆。
当见到先导车遇到自己设置的路障,停了下來使得整个车队都停了下來,以为成功在望的这个家伙心中还不由得窃喜,可等对方一下车,他就感觉不对,对手在车队受阻后,虽然下车要搬开路障,但是其他人并未有丝毫的大意,立即做好的战斗的准备,不仅车上的机枪都指着路两边的山地,甚至在下车的同时,连迫击炮都支了起來。
看到对手如此的训练有素,知道下边恐怕不是等闲之辈的他本來想放手,可眼下已经箭在弦上,此时想要放手,那里又是那么容易的,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事到如此,他也只能抱着侥幸心理了。
只是等发现对手反击的火力即准又狠,而且极为迅速后,才发现自己想偷鸡,却沒有想到摸上來一只老虎,这一脚,实实在在的踢到了铁板上,当照明弹打出來,将他们赖以藏身的山林照射的一片雪亮的时候,在照明弹下暴露无遗他马上感觉到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完了。
杨震这次遇袭与上次不同,可谓是有惊无险,这一伙胆大包天,想趁机浑水摸鱼的伪满军警发起的偷袭,却是只掀起一个小小的水花后,便被压了下去,整个战斗持续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便结束了。
那个带头的家伙看到自己的部下被人家火力压制的死死的连头都抬不起來,而且对手的反击速度奇快,刚一真正打响沒有几分钟,不仅从正面冲了上來,还以极快的速度从两翼包抄了上來,还沒有打多长时间,便形成了合围的态势。
知道躲也躲不了,跑也跑不掉后这个家伙倒也是光棍之极的下令缴械投降,只是在投降之前,知道抗联对叛徒政策只有一个杀字的他告诉自己的部下,尤其是那些叛徒出身的部下,谁也不许暴露自己是抗联的身份,无论对方怎么审讯,一口咬定自己都是普通的森林警察。
去年秋季战役结束后,与日军一同撤入密山境内的他早就想方设法的打听到现在声势极大的抗联,不是原來三路军的,而是在原來二路军四、五两个军的基础上发展起來的,虽说八军曾经在一段时间之内与四、五两个军协同作战过,死在自己手中的军政治部主任也是五军派过來的,但毕竟沒有隶属关系。
他还幻想着自己原來在八军三师的时候不过是一个连长、抗联的干部伤亡大轮换也频繁,只要不是八军的人,不会有人认识自己,就算是缴械投降,按照他们的政策也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可惜他却想错了,他不知道杨震的部队里面还带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他在八军的老熟人,当初随同三师师长叛变的时候,还曾一路追杀过此人,要不是这个人,还真就差点沒有被这个能言善辩的家伙蒙混过去,按照普通伪满军警俘虏对待了。
在蜂蜜山作战的时候,杜开山很喜欢的那个叫做张子雄的小向导,杨震见了也很喜欢,这个人不仅枪打的极好,而且自幼在山林中长大的他对山林有种近似于天生的感觉,尤其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就算在漆黑的夜里也难不倒他。
杜开山沒有看走眼,这个家伙绝对是一个天生的游击战人才,而且难得的是还读书、识字,杨震对这个人很是喜爱,便从杜开山手中要了过來,只不过按照总部的要求,这样的一个人还需要进行一下政审,杨震也就沒有给他安排位置,先给他发了一身军装后,临时编入警卫连,准备等返回总部,交给社会部审查后,调他去直属侦察营。
张子雄就在杨震坐车后边的一辆车上,战斗打响的时候,虽然是在夜间,但这个家伙凭借着在山林中那种天生的感觉和精确的枪法,将手中的那支四四式骑枪使的几乎是出神入化。
山林中的偷袭者要么不露头,但凡只要一开枪还沒有等他换一个地方,这个家伙已经一枪招呼过去,战斗中,他开枪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几乎是枪枪咬肉。
他虽然总共开了十几枪,但是倒在他的枪口之下,却足足有六七个人之多,在反击的时候,他的嗅觉简直比猎犬还灵,对手两翼有多少人,他估算出來几乎是**不离十。
等那些偷袭者被押下山的时候,那个带头的人还在狡辩,试图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的时候,本來在战斗结束后,抱着枪闭目养神的张子雄在听到那股子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尽管与一年多前在抗联时候风餐露宿,吃不上饭是经常事的时候相比,现在的也勉强算的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的人整个比在八军的时候胖了一圈,样子也有了些改变,但张子雄却是仍旧准确的辨认出他的身份。
那个家伙喋喋不休的在和警卫连长解释,自己只是一股在战场上被打散的散兵,跑到这里,只是想搞点吃的,从來沒有做过坏事,当初当这个伪满森林警察中队长也是被逼无奈时候,身边传來的一句冷冰冰的声音:“王子华,你还有你的这些拜把兄弟还认不认识我。”
听到身后冷冰冰的声音,这个刚刚还在狡辩的家伙不由的一愣,当转过头來看清楚说话的人时候,却是当场便吓得小便失禁,虽然是漆黑一片的夜里,但在车灯的照射之下,他还是清楚的认识到说话人的身份。
在认出这个人的身份后,知道今天不可能善终的王子华当场便瘫软在地,心中不禁的暗自叫苦:“怎么会遇到这个人,他不是死了吗,日本人不是将他舅舅一家也都杀了吗,可他怎么还活着。”
看到这个家伙被自己喊出真实身份后,当场便吓瘫在地,小便失禁的丑样后,知道自己沒有认错人,二话沒有说,打开枪上的刺刀就要捅下去,将这个与自己又杀父之仇家伙结果掉的张子雄,却被警卫连长一把给拽了住:“张子雄,你要干什么,你现在是正规军人,不是散兵游勇了,要注意纪律。”
听到连长的训斥,张子雄看了看瘫倒在地的王子华,咬咬牙放下手中的枪,几步正向电台机要人员询问电台有沒有受到损失的杨震身边道:“首长,这些袭击您的人不是伪满军警,他们大部分都是抗联八军的叛徒。”
“那个带头的,原來是八军三师的主力连长王子华,他是三师师长王自孚的亲信和心腹,也是他的把兄弟,伪满康德四年,带领他的部队随同三师师长王子孚一起在勃利通天沟投敌。”
“八军政治部刘曙华主任赶去劝阻,被王自孚凌迟杀害的时候,就是被这个家伙亲自动刀率先割下刘主任的舌头,并亲自操的刀活活碎剐的,家父也是被他剜掉了双眼后,又被剖心挖肝后杀害的,他还派出好几批的人,到处的追杀我,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杨震看到张子雄说这番话的时候,通红的双眼,又回头看了看身份被揭穿后瘫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王子华,略微沉思一下后对身边的作战参谋道:“你去审审他,看看小张说的是不是实情,如果是实情,就地枪决,还有,让小张辨别一下,俘虏中有多少抗联的叛徒,所有的叛徒一个都不要留。”
听到杨震的这道命令参谋有些犹豫道:“一号,是不是将这些人交给军区社会部,咱们部队对叛徒和伪满军警俘虏是有政策的,要是只经过短暂的审讯,便轻易的处决,这是不是违反我们的纪律和政策。”
“还有我们还不清楚,溃散到这一带的日伪军散兵就这些,还是他们只是溃散的日伪军中的一部分,敌情不明,您停留在这里太长的时间,很不安全,是不是将他们移交给下面的部队,我们不太适合停留在这里太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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