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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不进山,但到了最后的关头,李守信还是耍了一个滑头,他将德王嫡系,也是起家老本的第六师用在了第一线,而最前面进山的三个师部队,只有并不属于他嫡系,而是他收编的原來商化战役之中,被击溃的绥远伪军之一所谓大汉义军残部的一个第四师。
而他的嫡系主力之一的第二师放在了整个行军队列之中收尾的地方,一旦有情况可以快速的撤出,至于他的起家根本第一师,则更是被他放在了保护自己的位置,而他的指挥部,轻易是不会进山的。
也就是说他在用第六师去给他趟路,如果六师进山后有枪声,那么也就说明山谷里面是真的有埋伏,行军之间间隔五百米,也足够后面其他的部队反应的了,只要其他的部队保存下來,到时候自己也不至于太被动,还有反手的机会,最根本的是,有损失也伤不了自己的根本。
对方不过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坦克在这种地形上根本就用不上,单纯的依靠步兵设伏,他们最多也就在山谷的中断开始,让第六师去趟趟道,要是真的有伏击,后面自己的部队也可以迅速的撤回來。
至于最后一句话,李守信虽然说的杀气腾腾,但他的这番话,却是更多的说给德川中佐,还有在座的二军几个师长,至于他自己嫡系,与他是的拜把子兄弟的两个师长让他杀,他都会想办法为他们脱罪,对于他來说,大不了到时候推出一两个团长顶罪就是了。
他的算盘打的倒是很好,死道友不死贫道,用别人的部队给他趟路,但是那边被他派去打头阵的第六师的师长,还有第二军其他几个参战的师长却是都不干了,开什么玩笑,我们去送死,你的部队在后面观战,那有这么好的事情,合着要是真的有伏击,死的是我们。
对于他的这个安排,包括临出发的时候刚从李守信嫡系的第三师师长位置上,调过到四师任师长的王振华在内的二军几个师长都坚决的反对,李守信部署的计划他们都很清楚,就是让二军这个几个师和他杂牌的第四师去做替死鬼。
李守信耍滑头,但几个师长虽说沒有他脑子转的快但也不傻,对于他的这个死别人的作战计划,都坚决的反对,尤其是二军的几个师长,反对态度极为坚决,几个师长这一坚决不同意他的这个部署,场面一时便冷了下來。
要说还是德川中佐,这个纯粹的日本军人比较果断,见到场面相持不下,干脆來了一个平均分配,李守信既然已经定了第六师打头阵,那么也不好更该,他这个蒙古自治军总司令的面子,自己还是要多少给一些的。
至于接下來的行军队列,德川中佐的部署很平衡,在六师后面,四、七、二、八、一各师随后跟进,至于炮兵和总指挥部,不用蒙古军队保护,那位总司令和自己的安全,全部由大日本皇军进行保护,而且德川中佐再三强调,这个计划是大日本皇军的命令,谁若是违反,便是违反大日本皇军的命令。
倒不是德川中佐是一个和稀泥的高手,只是他对中国人出现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扯皮扯上半天的本事,实在是沒有什么耐心烦,一个进不进山,什么时候进山的问題,已经扯了大半天的皮。
要是在因为行军序列的事情,在扯上半天的皮,估计到时候自己耐心耗尽了,指不定会掏出枪将在座的这帮整天勾心斗角的家伙全都给毙了,尽管对这种情况一向深恶痛绝,但德川中佐也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日军自己。
帝国对在支那建立的伪政权,一向采取分而治之的办法,以防止这些伪政权做大,反过來反咬帝国一口,对于伪军,也是采取了这个办法,而且在伪军方面,似乎还要严重一些,几乎陆军在支那的每一个系统,手下都有自己建立的伪军。
不算东北的满洲**,华中的和平建**,仅仅在华北,就有原來的中国驻屯军,现在华北方面军扶持的治安军,驻山西第一军扶持的兴亚同盟军,先由天津特务机关,后來蒙疆驻屯军扶植的蒙古自治军,甚至就连各个师团、守备旅团,甚至各个联队的属下,也各自组建有什么警备队一类的地方伪军。
日军在与支那政府军作战的时候,缴获的武器装备堆积如山,组建这些伪军也用不到帝国提供武器,再加上帝国的兵力有限,而支那的领土又太广大,完全依靠日军自己占领,那么日军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光维持占领区的治安兵力都不见得够用,于是关内各个系统的日军,纷纷组建隶属于自己的伪军系统,为自己充当打手。
虽说在南京新政府成立之后,这些伪军大部分名义上归属南京政府建制,实际上,这些伪军大部分还是自行其是,各自听命于原有的日军系统,大部分的部队,该叫什么名字还是叫什么名字,甚至原有的旗帜和帽徽,都沒有更换。
陆军这么做的确节省了帝国大量的兵力,腾出手來用于攻城略地,击溃支那政府军,但也造成了这些伪军派系众多,配合起來与他们的国民一样,都是一盘散沙,再加上帝国对这些伪军采取的一贯分而治之的手段,更加剧了这些伪军中的内斗。
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要是让他们扯皮下去,弄不好还能在争吵一天,他们不着急,但是战况的发展,却不能在这里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已经实在沒有了耐心的德川中佐,干脆就來了一个平均分配,你们也别再相互的攀比,我给你穿插着來。
虽说四师师长和二军的三个师长,对德川中佐的这个平均分配的部署,仍旧相当的不满意,但是德川中佐说完这番话后,脸上杀气腾腾的表情以及身后日军士兵拔出的军刀,让几个人谁也不敢再有什么反对意见。
至于李守信,虽说对于德川中佐的这个部署也同样不满意,但是自己的起家本钱,放在了最后面,而且沒有更改行军间隔距离,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有意外一师就可以迅速的撤回來,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损失。
而对于他來说,只要这个一师保存下來,其余的几个师就算都损失掉,自己就仍有东山再起的本钱,既然一师这个自己的起家老本能保的主,对于德川中佐的部署,他也就沒有什么异议了。
等作战会议完毕之后,对于德川中佐的好意,又投桃报李的暗中塞给那位德川中佐一颗硕大的猫眼钻,以示对他在部署上的照顾,表示一丝谢意,对于他递过來的这颗猫眼钻,德川中佐自然心领神会,沒有任何迟疑的收下了。
只是心照不宣的两个人都沒有想到,在这场规模并不大,持续时间也不长的战斗之中,遭受打击最严重的就是这个原本用來收尾的第一师,在一场密集的炮击之中,正在集结的一师两千多人,损失超过了八成。
这个损失是除了打头阵,几乎全军覆灭的第六师之外,是参战的几个师之中,损失最大的一个,李守信原本想保住老本的企图不仅落空,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捎带着好不容易从日本人那里骗來的炮兵全部损失,当然这是后话了,至少现在他对德川中佐的这个部署,勉强还算满意。
这些伪蒙军虽说不像伪满军那样,完全听命于日本人,但经过日军多年的训练,也算是有模有样,早上八点,参战的各师按时集结完毕,排在黄岗梁山谷的隘口外,看着队形有些杂乱的各师,李守信手一挥,作为全军先锋的第六师,即便再不情愿,但在督战日军枪口之下,也不能不按时开进。
得知山外的日伪军终于开始行动,等了他们整整一天一夜的杨继财表面上虽然沒有表现出什么來,但是心中也多少一喜:“这条自己掉了这么长时间的大鱼,总算上钩了,看來自己的判断,还是很准确的。”
心中暗喜过后,接踵而至的依旧是冷静,虽然是自己第一次指挥团以上部队作战,但杨继财心中的喜悦却只是短暂的,对于他來说,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冷静,想了想,杨继财抓过步话机,下令绝对不许在沒有命令的情况之下擅自开枪。
李守信判断的沒有错,他的兵力要想沿着整个山谷布置的确兵力不足,至于山口,除了少量的警戒兵力之外,他不可能放上太多的兵力,但是与李守信的判断不一样,杨继财的兵力部署主要是在山谷的后半段,而不是山谷的中部,要是将主要的兵力放在中部,还怎么能吸引更多的日伪军进入自己这个火力伏击圈。
杨继财将手中的四个步兵连,成交叉部署在沟底两侧的山地缓坡之上,而他的这个火力伏击的计划也很简单,四百米以内交给步兵手中自动步枪和班用机枪、无后坐力炮、火箭筒,四百到一千米,交给通用机枪和十二毫米高射机枪、六十毫米迫击炮,以及苏制轻重机枪,至于一千米以外,交给十四毫米高射机枪和双二十三毫米高炮。
四辆七十五毫米自行火炮和八二迫击炮,则负责压制伪蒙军的山炮和迫击炮,至于四门一零七火箭炮则负责对日伪军的行军队列,以及兵力集结地进行火力覆盖,至于那个坦克连,则以排为建制,等接到命令之后冲进山谷,以冲撞战术加上机枪对日伪军进行反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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