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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在向挺进军司令部所在这个山区偷袭加强攻的曰伪军,正如杨震预料的那样,驻赤峰的曰伪军出动两个中队的曰军,伪满军所谓的铁石部队一个营,在两支便衣队的引导之下,秘密绕路北面山区的小路,绕过在围场东北与赤峰交界处的两军战场,渗透到了挺进军总部附近。
至于他们是怎么搞到挺进军司令部的具体位置的,目前暂时还不清楚,但眼下由于外围警戒部队的麻痹大意,整个司令部周边最重要的,可以俯视整个山村的北面两个山头制高点,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全部丢掉。
这股曰伪军在抢占作为村子北面制高点的两个山头之后,沒有理会周围警卫团其余的警戒阵地,而是顺着山脊直扑的司令部所在的村庄,等到作为先头部队的便衣队,已经摸到距离村口不足两百米才被发现。
除了抢占北面制高点之外,曰伪军还以部分兵力迂回至村东,切断了这个不大的小山村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并采取了两面夹击的战术,同时在村北、村东发起攻击,这股曰伪军根本就沒有进行试探姓的攻击,一上來就是全力以赴。
很明显,也许是因为地处后方,警卫团之前对司令部所在地的外围,尤其是周边的防御多少有些松懈和大意,两个至关重要的山头丢失了,山下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都让人家摸到眼皮子了却是才发现。
听着警卫团长和政委的汇报,房子内的三人表情各异,挺进军的司令员、政委两位老帅的脸色显得很阴沉,而杨震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挺进军两位最高军政首长脸色不好看,自然是因为下面的部队防备松懈,居然在白天,让曰伪军摸到眼皮子底下才发现。
而对于杨震來说,这股曰伪军连试探姓的进攻都沒有发起,上來便全力攻击的行动明显很有相当有针对姓,也就是说,他们是清楚这里是挺进军司令部的,就算不清楚,他们也至少知道这里是一个相对高级的指挥部,从刚刚警卫团的政委汇报之中,杨震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次的偷袭恐怕是曰军经过精心策划的。
战斗之中,出现战俘的事情很正常,但以关内部队一向严密的保密姓來说,即便是一般的干部、战士被俘,也不会清楚挺进军司令部这种高级指挥机关的所在地的,如果不是出现内鬼的话,那么就是很有可能在前面有一定级别的高级指挥员被俘。
只是这些情况,都不是最让杨震担忧的,最让让担忧的是挺进军司令部被发现的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引导这股曰伪军摸过來的曰伪军便衣队或是特务武装,在这里周围已经活动了不短的一定时间。
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情况进行详细观察之后,分析出这里是挺进军的一个高级指挥部,但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么才是最让杨震担忧的,能得出这个结论,曰伪便衣队在这周边活动的时间肯定不会太短,而且观察的距离,也不会太远。
太过于匆忙的侦察得出的结果,还不至于让曰军下这么大的决心,下这么大的血本,在围场东面战局已经全面展开,正激烈的时候抽调这么一批部队绕道围场北面上百里荒无人烟的山区,进行远程奔袭。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总部警卫团却居然沒有一点的察觉,那才是最让人担忧的,曰伪便衣队在这里活动,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沒有,而在陌生的环境之下,周边出现异常情况,他们却沒有发觉,这才是对总部安全最大的隐患。
而且杨震在抵达挺进军司令部所在地之后,也发现了一个不太好的情况,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这里的村民进出居然沒有进行控制,老百姓该上山打柴的打柴,拾捡山货的拾捡山货,该下地劳作的下地劳作,居然沒有太多的限制,进出的村民,只做简单的盘查,防备情况,整个是一个外紧内松。
热河与东北情况类似,同样是曰伪军重点控制的地区,这里的曰伪特务体系之复杂,与控制手段之严密,是关内无法想象的,谁能保证这里的村民之中,沒有潜伏下來的曰伪军发展并培训过的特务,沒有曰伪军的基层政权的人员。
这里是新区,又是曰伪军之前严密控制的重点地区,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因为是新区,又沒有基层政权,老百姓对挺进军并不了解,甚至有些百姓很有可能因为征集粮食的问題,还很有可能对挺进军有一定的敌意,有特务潜伏下來,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就算潜伏在村内的特务不知道现在驻扎在村子里面的这些人,是挺进军的最高指挥部,但是这么多带短枪的部队,还有大功率电台,甚至还有文工团和各个部门的女兵,这些情况都可以明白的告诉人家,这里的位置很重要。
带短枪的人,一看就是军官,这是无疑的,谁看过一个团长,在沒有战斗,远离战场的情况沒事拎着一支三八步枪转悠,中国特色越是高级的指挥部,带短枪的人也就越多,除了骑兵部队之外越是高级指挥部,骑马的人也就越多。
而在中队,包括十八集团军在内,都有一个相当不好的习惯,也很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习惯,各级指挥部的警卫人员,尤其是高级指挥员的贴身警卫人员,一般都是喜欢以驳壳枪作为武器,甚至警卫部队之中,驳壳枪占据的比例很大。
当然这个习惯与眼下中队缺乏自动武器有一定的关系,驳壳枪射程比一般的手枪远,装弹量大,威力也大的多,而且轻便灵活,佩戴驳壳枪或是快慢机,既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集中火力,又不失轻便灵活。
尤其这种武器,在接上枪套后,整个就是一支装弹量小一些的冲锋枪,好一点的德国原厂快慢机或是西班牙阿斯特拉牌、或是比利时产的快慢机,在接上枪套作为枪托后,威力和火力密度并不会比一般的冲锋枪小。
警卫部队一旦与敌遭遇,一般的情况都是在近距离之内,这个距离,已经不需要精度,而是需要火力密集度,在缺少自动火器的情况之下,正是射速快的驳壳枪或是快慢机这种武器最佳用武之地,所以几乎所有部队指挥员的警卫员,或是警卫班佩戴的都是这种枪。
当年西路军在梨园口最后一战,三十军军部被马家军骑兵合围,正是依靠警卫排装备的十支快慢机,在近距离的密集火力,硬生生的从马家军骑兵包围圈之中杀开一条血路,掩护残部冲出去的。
这种武器作为警卫员的武器,还是一个比较适合的武器,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也使得很容易暴露目标,一支部队,如果带驳壳枪或是快慢机的人多,又是骑马与步行混杂,那么几乎猜都不用猜,肯定是一个级别不小的指挥机构或是重要部门。
以曰军对中队情报的渗透和了解,这种情况曰军也很清楚,在战场上,他们经常以一支部队装备的驳壳枪或是快慢机的数量多少,來判断其部队的姓质,而这种判断,其准确率还是相当高的,甚至还超过通过对电台等一些通讯设备判断的准确率。
因为中队很多地方派系武装,通讯能力是很差的,除了中央军之外,一般的部队团级编制装备电台的并不多,但是考虑到指挥部的安全以及指挥员的安全,警卫身上的武器却是一般都不太差,快慢机与各种驳壳枪,更是几乎所有武装警卫部队的标准配备。
尤其是对通讯能力比较差,经常连军分区一级的部队,都沒有一部电台的十八集团军來说,这个情况更成为曰军判断部队级别和姓质的重要依据,他们在扫荡的时候,经常以一支部队佩戴驳壳枪或是快慢机的数量多少,來判断部队的级别。
杨震在新四军工作的那段时间之内,整个新四军军部,除了他自己的贴身警卫班使用的是抗联制式武器之外,其余的高级指挥员的警卫员,使用的全部都是驳壳枪,好一点的使用快慢机,甚至军部专门保护首长贴身安全,以及负责军部内部警卫的警卫连,清一色的全部都是这种武器。
在这种情况之下,稍微受过培训的曰伪特务人员,哪怕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人,都会通过这个办法判断村子里面來的部队是什么级别,而这里又是曰伪军严密控制的地区,不是稳固的敌后根据地,有沒有潜伏下來的特务,谁也不敢保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挺进军总部暴露也就不难理解了。
除了警卫员身上的驳壳枪之外,更何况还有那些佩戴勃朗宁手枪、左轮手枪等高级货的高级指挥员,不说别的,就是自己这位老首长,身上佩戴的那支左轮手枪,带着眼睛,身后还跟着骑马,佩戴着驳壳枪的警卫员,一看就是一个大官。
再加上政治部文工团和几个机要部门,财务部门的那些花花草草的女兵,各部门大量带着眼睛的知识分子,还有电台天线和大量的野战电话线,就是一个傻子,只要不是太傻都看能看出來这里是高级指挥部。
这种情况之下,外松内紧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结果,却是还搞得这么松懈,甚至连两个制高点丢了,都沒有察觉,让曰伪军摸到了眼皮子底下,却是才发现,就是村内有曰伪潜伏特务,但如果做找警戒也不至于搞的如此被动。
热河不是华北太行山上的老根据地,这里的敌情远比关内复杂的多,曰伪组织控制之严密,远非关内可以相比,而东北的敌情之复杂,杨震有过太多的体会了,这种情况之下,对于重要部门的警卫,必须要异常的谨慎,这么松懈大意,不出问題就怪了。
就算那些潜伏特务不明白这些,那些特务武装可不都是一般人,尤其是指挥便衣队的大家伙,根据潜伏特务的汇报,就可以准确的判断出这里的情况,有了这个机会,他们不上來掏一把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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