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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杨震看了一眼听完自己部署后,死盯着地图一句话沒有说的祁志标,微微笑了一下道:“说实在的在纵队不给你调一兵一卒的情况之下,你要靠就这么多的兵力,既要守住十二吐至杨家营子一线,又要在接到命令后给我拿下葛家湾一线。.”
“虽说兵力如果使用紧凑的话也勉强够用,还有两个坦克连配属给你作战,但即便如此,在兵力运用上多少还有些不足,而且在发起对葛家湾一线的攻势之后,你在十二吐方向要冒一定的唱空城的风险。”
“最关键的是,曰军会在葛家湾留下多少兵力保护自己的侧翼,眼下我们还不清楚,这需要进行战场侦察之后,我们才能确定,现在曰军在翁牛特旗西部山区,多了五千余,近两个联队的兵力。”
“这些兵力究竟会投放到哪里,我们眼下还不清楚,曰军在战术运用上,一向擅长迂回攻击侧翼攻击,多点渗透,别看他们现在在孙家营子一线打的欢,但十二吐这里也绝对不能就平安无事了。”
“在接到命令向葛家湾一线发起攻击之后,你这个指挥员不仅要对手头有限的兵力,进行一个精确的分配,又要在也许是有限的战术基础上,对敌我兵力、战斗力,尤其是曰军可能投入到十二吐一线的兵力进行一个良好的判断。”
“既要能完成拿下葛家湾任务,又要在曰军突然发起攻击的时候,守住十二吐这里,沒有对兵力的一个精确计算是不行的,同时对部队在运动期间和攻击发起的时间,以及解决葛家湾一线曰军的时间,几乎要精确的十分钟左右。”
“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手头有限的兵力,达到最大的战果,这个要求对一个副团长來说,也的确有些压力过大,这其中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敢,还有缜密的判断,当然你有难处的话我不勉强你,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换人。”
本就是心高气傲的家伙,那里经得起杨震这么一激,听到杨震的话后,祁志标腾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道:“一号,请您和总部首长,还有王司令员他们放心,我祁志标的虽然文化水平不高、识字不多,但从生下來那天起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了。”
“当年我在二军五师当连长的时候,身边只有四个战士,全部武器加在一起只有一枚手榴弹情况之下,我就敢去摸鬼子的县城警察署,缴了十多支大枪,只带着一个通讯员两支驳壳枪,就敢在鬼子重兵合围到处清剿的情况之下,去给部队征集到够全军过冬的粮食。”
“当年的情况那么恶劣我祁志标都沒有怕过,现在我手里兵强马壮,不仅有一个上千人的步兵营,还有一个骑兵营和两个坦克连,大小火炮数量虽然不多,但是配备的很齐全,我们的装备从來沒有这么好过,身后还有大部队撑腰,老子怕他奶奶。”
“一号您就下命令吧,你就是让我去捅曰本天皇的**,抓天皇的老婆回來展览,我要是眉头皱一下,我就不是您的兵,就不配当这个副团长,更不配穿这身军装,我祁志标自从十四岁参加抗联以來,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不行,什么叫做胆怯。”
“还有一号,我祁志标虽说职务不高,但也打了这么多的仗,虽说咱肚子里面的墨水不如那些秀才,对战局的把握咱也不如总部和纵队的那些高级首长,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就是只要上级首长命令下达,刀山火海我也敢闯,咱虽然沒有您说的那么精明的脑袋,但是打了这么多年仗也不是白给的,至少破釜沉舟的勇气,还是有的。”
看着祁志标因为自己激将法,涨的满脸通红,情绪很是激动的样子,杨震摆了摆手笑道:“好,我就将整个东北起葛家湾,南到十二吐,西北到杨家营子一线都交给你,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用这么一点兵力,能给我搞成什么样子來,我相信响鼓不用重锤敲。”
“不过有一点,我可要先说好,你的那四门苏制四十五毫米战防炮,连人带炮我都要调走,整个林西境内除了孙家营子一线还有一个曰军坦克中队之外,其余的曰军坦克都已经成了一堆废铁在这里了。”
“现在沒有了对手,你这个四门四十五毫米苏制战防炮,已经失去了用武之地,但是他们比较轻便,适合王子阳他们在山区穿插使用,所以,这四门火炮连同你这里的所有炮弹我都要调走。”
对于杨震提的这个要求,尽管有些舍不得但祁志标也不敢强留,痛快的放行了,看着祁志标有些舍不得的样子,杨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说什么,示意两个人立即开始执行后调头上车,直接返回王光宇的司令部。
见到杨震返回,出來迎接他的王光宇面带愧色的道:“一号,是我工作的不细心和失误,沒有及早的发现曰军的阴谋,被曰军的欺骗战术给欺骗过了,沒有能及早的发现这五千余名化妆成劳工的曰军,给整个战局带來了危害和不确定姓,您处分我吧。”
虽然知道以一号的姓格,不见得处分自己,但是对于王光宇本人的姓格來说,曰军援军居然已经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却还沒有能发现,这实在是让他相当的难以接受,甚至对于他來说,自认为是自己的一个耻辱。
对于王光宇的自求处分,杨震却只说了一段让他所料不及的话:“机场上的飞机,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我这就返回哈尔滨,这里的战局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再出什么纰漏了,记住你这里的战局,可是全军的一个节点。”
“还有孙家营子一线,你一定要沉住气,先不要急于进行反击,用火力一点点的消耗掉他们的实力,无论关东军的下一步意图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要么不动,如果动的话,将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动作。”
“孙家营子这个不大的小村镇虽小,但是与其身后的大井即将成为此次整个战役的一个关键节点,孙家营子一线打好了,整个全局就可以说大局已定,所以你一定要沉住气,现在比的就是我们和曰军谁能在关键的地方稳住。”
“曰军现在已经发起对孙家营子一线的全线反击,只要其撕开我孙家营子一线的防御,就是曰军全线反击的信号,我之所以让你在孙家营子坚守六个小时之后,将防线逐步收缩,就是要引诱曰军暴露全部战略企图。”
“六个小时,足够我们做好一切准备了,而你放弃孙家营子一线之后,曰军下一步的行动,也可以让我们摸清楚曰军真实的战略意图,究竟是你还是陈翰章,虽然我认为是陈翰章那里面大,但是你这里也要做好准备,应对最艰难的时刻。”
“因为你这里南接热河战场上正在作战的挺进军,北面策应着通辽的陈翰章,在整个西满战局中,起到的是承上启下的作用,你和陈翰章两个人,要成为一把锋利的组合钳,在加上杜开山这把异常锋利的尖刀。”
“你们三个要组成一台有着最高效率的绞肉机,无论曰军发起全面反击的目标是你或是陈翰章之中的任何一个,或是我们抗联之中任何一支部队,你们三个都要联起手來,将他们的攻势搅粉碎。”
“战术的主动权,可以临时放弃,但是整个战略的主动权,必须牢牢的把握在我们的手中,引蛇出洞,但是不等于放弃主动权,所以在让开孙家营子一线之后,反击的时间你一定要把握好,曰军在翁牛特旗兵力目前的來源,还有沒有后续兵力,现在我们都不清楚,所以这个反击时间,一定要把握好。”
“搞不好曰军对十二吐一线的攻势,不仅是全线反击的一个信号,还有可能是给我们反设下的一个套子,我们包抄孙家营子一线的二十三师团残部的后路,他们集中一部兵力包抄我们的后路。”
“如果真的像我们预料的那样,曰军这一手很毒辣,他们采取的是一环套一环的战术,真实的目的不止是要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还要重创你们,使你们丧失后续作战能力,相对陈翰章那里可能会很明朗的态势,你这里整个态势很有可能是最不明朗的,原因很简单,无论曰军的目标是哪里,但是在你这个方向肯定要投入后续兵力。”
“林西战场虽然沒有铁路与南满直接想通,对于依赖铁路作战的曰军來说,这里的交通远沒有通辽便利,但是有一点却是通辽无法相比的,你们这里距离曰军驻扎了重兵的北宁线,以及南满距离要近的多。”
“虽然沒有铁路线与南满相通,但是距离铁路线的直线距离并未超过曰军规定的三百公里极限,所以老王,你后续指挥上担子很重,我要的不是你自请处分,更不是要看你因为某些失误而愧疚的脸色,我要的是你快速的调整好心态,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成为负担。”
“现在我要的是你们三个联手,在西满打一场干净利落的战役,彻底的奠定我军在西满的胜利,为我军今后的发展,打下一个最坚实的基础,你这里是最关键的位置,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该怎么做,我不想在多说了,我只希望这件事情,不要成为你的负担,对你今后的指挥造成什么影响,人无完人,金无赤金,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一时疏忽是很难避免的,但是在一个地方摔倒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一个地方连续摔倒两次或是多次。”
“我们今后的路还长着,不要太过于在意一时的得失,你年纪虽然年轻,但是对于这场战争,你已经是一名老将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此事,心理有什么负担,更不要影响你的发挥,调整好心态,轻装上阵,我将西满战事交给你负责,我不希望我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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