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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说完这番话后,几位被他的话弄的微微一震的教授都陷入了沉思,杨震的这番话,对于他们來说明显很诱人,以杨震目前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为了让他们留下來,而编造一些谎言,更不会故弄玄虚,他既然说出这番话,就说明肯定就是真的有他的真材实料。
而且眼前这位年轻的有些吓人,身居几十万装备精良大军的统帅,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甚至将他们都已经请來,还让他们慎重考虑,就一定有至少现在看是相当神秘的计划,这一点,几位教授心里都很清楚。
但是别说参与,就是听完这个计划,就必须得留在东北,对于他们來说明显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事情,抗联给予的待遇的确是相当的诱人,但正如杨震所想的那样,这些教授并不是全然看中的是这些待遇。
像吴大猷与周培源二位先生,此次來东北,固然是应邀前來來考察这里的情况,但更多的却是为了爱妻的病情而來,在用过抗联免费提供的链霉素后,他们患有严重肺结核的妻子病情的明显好转,让他们对抗联充满了好奇。
待得知抗联这里还有一种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可以保证他们的爱妻尽可能的恢复身体,他们想都沒有想的便携带家人來了东北,他们希望自己的爱妻,能够在这里进行彻底的治疗,这二位至少目前,可以说是被杨震调到东北來的。
尽管这些天的参观与考察,让他们对抗联有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印象,但是让他们丢下关内的学生,长期留在东北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虽然來时所经历的遭遇,让他们对渝城方面已经是很失望,但是留在西南联大的学生,却是他们很多的牵挂,让他们放弃那些学生,的确让他们很难接受、
见到几位教授面带着犹豫,杨震沒有催促他们,只是在一边平静的道:“我向诸位保证,如果你们能够留下來,抗联会提供最好的医疗、生活、研究环境,一句话,只要你们能留下來,我保证会给你们提供最优厚的条件。”
“我知道你们牵挂的是什么,我在这里保证,如果诸位先生留在东北,我将会将诸位先生留在大后方,只要是还沒有毕业的学生,尽全力的全部请來东北,就算与国民政斧公开的撕破脸皮,我们也在所不惜。”
“在这里我和几位先生透露一下,经过我们的斗争以及采取了一定策略的努力之下,国民政斧已经释放了被关押在兰州陆军监狱,以及西安青年训练营中的西北联大师生,他们现在已经转道抵达了延安,不曰就会來到东北,我们已经专门派出两架运输机,前往延安迎接他们的到來。”
虽然杨震沒有说是通过何种努力,将这些人从国民政斧控制严密的监狱里面搞出來的,但是几位教授,却是都很清楚,按照目前的国内政治形势來说,这肯定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恐怕他们付出的代价,会相当的大。
实际上这几位教授也沒有预料错,为了能将这二百多的教授和学生从监狱里面营救出來,并使渝城方面同意他们來延安,中央甚至动用了抗联调拨,用來作为储备金的部分黄金,用來疏通渝城以及第八战区的上层人物。
并在政治和军事上,做出了一定的让步,不仅将在活动在大别山区的新四军五师,撤退到了豫东、皖北的交界处,并答应将江南地区所有的新四军部队,以及游击武装全部撤到江北活动。
这个代价对于中央來说,不能不说重大,不算军事方面的损失,仅仅是疏通渝城方面与八战区的上层人物,中央就花费了上万两的黄金,以及一大批的现大洋,甚至还动用杨震提供给中央的二十余万美金,只是这些事情,不是在眼下谈的时候,杨震也就沒有做出任何的说明。
看着杨震期待的目光,叶企孙教授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决心劝劝这几位老友,毕竟对于抗联的计划,他多少了解一些,有些其他人沒有见到的东西,他毕竟见到了,他知道这几位老友留在东北,会更好的发挥自身的才能。
只是他还沒有说出口,那边脾气有些急躁的束星北教授却是先开口道:“杨震先生,留下來不是问題,但是你得拿出能让我们留下來的东西,我说的不是你们开出的各项待遇,我说的是让我们留下來的价值。”
“你总不能单凭这几句话,就将我们几个,还有与我们同來的几百位教授都留在东北吧,我老婆可沒有肺结核,比我的身体还结实,也用不到你们的那些什么特效药,在浙江大学的生活虽然艰辛,但也不至于混到过不下去的地步。”
“所以你也不用拿我的家人來诱惑我留下,让我留在东北沒有问題,但是你得拿出诚意來,让我们这些人留在这里感觉到自己能真正的发挥和运用脑袋里面的东西,而不是什么东西都对我们遮遮掩掩的。”
“不说别的你们这位政委今天不说,我來了这么多天,居然还不知道你们有雷达这种集西方最先进科技的设备,如果说这就是你的诚意话,那我只能无语的大笑三声了,杨先生,我不管你与叶先生和吴先生是什么关系,但是在这里,我只说一句,留下,沒有问題,但是得有值得我们留下的东西。”
一向以脾气急躁著称的束星北教授这番话,说的并不是很客气,而旁边的叶企孙教授给他使的眼色,他权当沒有看到,这位老兄一向以脾气耿直,书生气十足,有什么说什么著称,那股劲头上來,他可不管你能不能下來台。
当年能在南京中央军校担任物理教官的时候,连当时的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现在渝城的那位最高当局都照顶撞不误,弄的那位总司令,回去以后郁闷了好几天,私下里面恨的更是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还有些识趣,主动辞去了中央军校的职务,恐怕得好有一阵小鞋穿了,只是离开中央军校之后,虽然辗转多个大学任教,但是都因为他的脾气而不能久待,如果不是现在的这位浙大校长宽厚待人,更看重的是他的学识,否则他不一定还在哪里呆着呢。
这位老兄连当时全中国的一号军事人物,都敢顶撞,更何况杨震这年他眼中的毛头小子了,对于杨震不将话讲透,这个份子上还拿乔,自然心里很是不满意,不过早在后世就对这位老先生脾气闻名已久的杨震,却是并未因为他的这些话而生气。
对于他这番几乎可以说的上是顶撞的话,杨震只是淡淡的道:“束先生,只要你留在抗联,留在东北工作,我向您和诸位先生保证,我们只要涉及到科学方面的所有计划,包括远景规划在内,将会对先生无密可保。”
“但是您如果不能留在抗联的话,还是那句话,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别说因为您的这几句话,就是过來掀我的脖领子,我不能说还是一样的不能说,这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这是原则姓的问題。”
“您回到浙大,也许会无意之中说出去几句,或是其中的一段内容,这对您,自然是沒有什么危险,但是如果被有心人听去,我们的战士将会在战场上以几百倍,甚至几万倍的鲜血去偿还泄密所付出的代价,只要您能留下,别说让您了解雷达,我们还可以提供一部美制雷达让您研究。”
杨震这几句不温不火的话,反倒是将这位脾气急躁的先生挤兑住了,不过杨震倒是真的还小看了这位在扫厕所的时候,还不忘做研究的科学上狂人,只要有能够引起他研究兴趣的东西,别说让他留在东北,就是马上让他去扫厕所他都会照干不误的。
就在杨震的话音刚刚落下,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这位老兄,几乎沒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开口道:“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留下就提供一部雷达供我研究,现在叶先生和吴先生都在这里,他们是你在清华的老师,有他们作证,你可不许反悔。”
对于他的反问,杨震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杨震虽然远远称不上君子,但是我自认为还是一个守信之人,只要束先生留下,我们还会提供更多的资料与物资让束先生研究。”
“最大限度的集中人力和物力,并提供一些资料配合先生的研究,束先生带來的那些浙大学生,还有其他院校來东北的学生,束先生可以优先挑选,除了我这个人之外,无论挑中那个人,我都一路绿灯,绝对不为难先生,而且先生如果遇到什么阻拦或是困境,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直接來找我。”
“但是所有的这一切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您必须得留下,直到我们认为可以的情况之下,才能离开东北,而未经我们允许,不能离开东北我军根据地一步,还有您的研究课題,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您的夫人和子女,至于您目前还留在贵州的家人,我保证将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來东北与您相聚。”
杨震肯定的回答,让这位束星北先生几乎沒有任何考虑的直接道:“好,既然你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留下,看看你还有什么东西让我们的学识能够学以致用,我就听听你的那些什么涉及到国家、民族利益的东西,究竟是一些什么玩意。”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斗嘴,那边的其他几位先生看着沒有任何考虑,便第一个选择留下來的这位束星北教授,只能摇头苦笑,这位姓格急躁,又我行我素惯了的束教授,落入人家的翁中还不得知。
要说这位老兄做物理方面的学问,恐怕只在清华旁听过一年的杨震,十个都赶不上他,但若是论起计谋以及临场应变來,这位姓格耿直,书生气十足的老兄,是十个都玩不过一个杨震,自己中了人家的激将法还不知道,在这里反倒是洋洋得意的等着看人家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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