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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听完自己这番话后,欲言又止的李延平,杨震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央做调整,是迟早的事情,现在的东北局以及东北军区,除了少数外调人员之外,几乎清一色的都是抗联出身的人,这样时间长了,极易形成山头主义。”
“当初为了保证东北形势的稳定与发展,央选择了暂时维持现状,但是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长时间的,只要东北大局稳定住了,肯定是要在人事上进行一定调整的,我只希望央派來的人,是一个办实事的人,可千万别给我派來一个肃反专家來,那可就是要我老命了。”
“而且你作为东北军区代政委兼东北野战军政委,李主任与你又是嫡亲的兄弟,都在东北工作,这有些不适合,调走你们间的一个人,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我沒有想到,会來的这么快。”
“不过如果在李主任和你之前选择一个人调走,我宁愿调走的是李主任,而不是你这个政委,老伙计,不是我这个人自私,是我实在离不开你,部队也一样是实在离不开你这个政委,除了你,我不觉的会有别的合适的人來接替你。”
“这样,你替我给李主任带一个话,就说军区会全力支持他们的这个决定,而且我希望在他走之前,能将新的东北大学组建完成,不过我感觉这个新东北大学,在规模上还应该更大一些。”
“组建师范进修学院,提高目前根据地内各级教师的水平,这一点我沒有意见,但是在其他的方面,除了师范进修学院之外,只组建、理两个学院,我认为有些将专业的设置过窄了,格局也显得有些小了。”
“我希望在这座新的,由我们自己组建的第一所综合型大学里面不仅要有理两个学院,还要有外国语学院、医学院、法学院、工学院、农学院等尽可能多的专业,能为我们在更多的方面,培养一些急需的人才,我们现在可不仅仅需要的数理化人才,其他方面的人才都是多多益善。”
“我们早晚要走出去的,要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我们眼下在地理上的确是有些封闭,但是我们的思想不能固步自封,外语人才对于我们來说还是急需的,而目前根据地内除了俄语与日语、朝鲜语三个语种之外,其他的语言类人才奇缺。”
“翻译一项英的说明书,还得到处找翻译,甚至连你我的秘书,都被拉过去应急这不行,我们不仅仅需要俄语和日语的翻译人员,还需要大量的英、德、法、西班牙、葡萄牙,乃至阿拉伯的人才。”
“其实根据地内,并不缺乏外语教学人才,在哈尔滨有那么多的白俄和犹太人,都精通多门外语,我们为什么不能使用,要知道在苏联十月革命之后跑出來的这些白俄,可都是贵族出身,都受过多种高等教育,很多人甚至都会运用多种外语,这些人不用就是浪费了。”
“眼下在哈尔滨的这些人,侯爵当跑堂的,伯爵当小偷,小姐当舞女,如果我们给他们一份正常的职业,并正常支付薪金,我想很多人很会愿意为我们效力的,因为沒有人想长年累月的过那种生活。”
“而一方面我们急需类似的人才,另外一方面军区的各级教育部门,又因为一些保密上的原因不能使用这些人,固然有让这些人接触到一些资料,不利于保密,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们担任教师的工作,为我们培养出一些外语人才。”
“所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人放在军区固然不行,但是放在地方的普通大学上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些人的相当一部分,因为苏联十月革命让他们失去了原本优厚的生活,所有脑袋里面**的思想可是根深地步。”
“让他们來给我们当教师,这个关口一定要把握好,别让他们反倒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培养出一批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干,专门反对我们的人來,那样可就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小屁孩,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还有财经人员、懂得现代外贸规则的人员,精通法律的人员,都是我们目前急需的,根据地越來越大,各类人员的缺口也是越來越大,尤其是合格的财会人员,更是寥寥无几,我们不能总是依靠那些只会打算盘的商铺前账房吧。”
“同时我们不能总搞人治,随着后方越來越稳定,正规的法律制度,我们也该着手准备;了,我们要建立现代的社会管理以及各种制度,就必须要有大批合格的人员,法官、财务,以及企业管理人员。”
“同时我们目前缺乏大量合格医生的情况,还沒有完全的缓解,根据地内的广大百姓,尤其是农村百姓缺医少药的情况,还相当的严重,而且随着部队的规模扩大,对合格的医护人才需求量也越來越大,这都是急需我们这些人去解决的问題。”
“当然这些是单独的像苏联那样成立专科院校,还是都合并在这所大学之内,还需要总指挥与李主任自行决定,但我希望我们的眼光,不能局限于理工类和国、哲学一类的东西,现在的根据地扩大了,各个方面合格的人才都奇缺。”
“根据地目前的财政状况,虽然说还沒有得到根本的缓解,但是也逐渐在走上正轨,与苏联和美国的贸易,也正在展开,怎么样尽可能的利用现有的资源,培养出我们自己的精通各种业务的人才,我们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一点总指挥和李主任考虑的要比我们深远,随着根据地的面积日益扩大,以及军区强制性义务教育制的推广,需要升学的学生数量也越來越多,单靠军区理工大学、医学院,以及选拔留苏学生,根本就无法全部安置。”
“而且我们一方面各种合格的人才奇缺,一方面仅有的两所大学无法容纳更多的学生就读,而且因为他们的特殊性质,也无法容纳更多的学生,这就形成了一个极大的矛盾,这种情况也很不正常,成立一所综合性的大学,或是多所专科学校,对于我们來说,还是有益处的。”
“不过在教师的结构上,不能都指望这批一样刚走出校门的学生,要在根据地内部,还是要多挖掘一些潜力的,比如外语、财会,甚至基础化学和物理,还有数学和哲学等一些保密性不太强的专业,完全可以从根据地内的白俄和犹太人间寻找一批人吗。”
“至于來根据地的这批人员的安排,就按照你说的办,所有來根据地的只要与理工类无关的教授和应往届毕业生,都交给东北局安置,另外从工科和理科的人员挑选一部分留下之外,其余的也全部转交给东北局,至于怎么安置,我们可提供一些意见,但是主要还是看东北局那边。”
“但是在安置的时候,对于那些背景复杂的学生和讲师,不要进行任何的歧视,人家能放着富裕的生活,來我们这个苦寒之地吃苦,就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家庭还是不满的,还是敢于反抗的,内心还是想着救国,大后方來的那些有国民政府背景的学生也是一样的,我们要相信他们的爱国心。”
“我说的谨慎一些,是要防止日伪方面利用这个机会向我们内部渗透,还有重庆方面形形**的特务组织,什么统、军统,什么宪兵司令部,还有其他的什么各个战区的情报机关,我们都更要防备。”
“尤其是主要针对教育界的统局,渗透能力还是很强的,家有什么重庆方面的高官不怕,有当汉奸的父亲也不怕,只要不是特务我们就欢迎,即便是一经查实了,也不要等同论处。”
“考虑到目前国内政治环境和情况,我建议还是区别对待为好,对于日伪特务严惩,这是沒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对于重庆方面派來的,我建议还是押解出境,如果有身份特殊的人,我看完全可以交给央,换回一些我们被捕的人员。”
“老李,我说这些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我是想不要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对某些类似出身的人有歧视,国的现状决定了,占国民百分之十的连肚都吃不饱的群众,是沒有办法供养一个大学生的。
“不说别的,在七七事变之前,除了师范类是免费的之外,各种大学的教育都不是一个普通人家能够负担的起的,不说别的,国立大学学费最低的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一年是二十块银元的学费,就不是大部分的家庭能够承受得起的。”
“而私立大学和教会大学每年上百元的学费,更加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的,最贵的上海同济大学,甚至达到每年二百一十元,别说普通的老百姓,就是一般的产阶级都负担不起,北平三十年代的一个普通警察,月薪是大洋元,如果不贪不占的话,根本就无力负担一个大学生。”
“再加上报名费、书费、住宿费和伙食费等其他费用,一个普通农户就算不吃不喝,一年也只能勉强的维持一个学生,这还是在风调雨顺的情况之下,如果遇到什么天灾**,或是赶上什么经济危机,或是粮食丰产粮价下跌,想要供养一个大学生,更加是一个吃力的事情。”
“眼下国内能念的起大学的人,至少也要是一个产家庭,所以学生们的背景复杂,也就不难想象了,尤其是我们重点招揽的理工科的毕业生,不能说沒有,但是家里有点底的还是占了大多数。”
“除了像免收一切费用的师范学校之外,大学生的背景复杂一些,就不难理解了,我们不能一概以血统论,不能搞老混蛋儿混蛋的那一套,还是一句话,人心一旦伤了,再想弥补就难了,国民政府还知道有教无类,我们总不能还不如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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