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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宇拿起两个手榴弹后盖放在地图上的阿鲁科尔沁旗的位置后道:“至于这里,你大可放心,因为我们第一波次的重点打击目标,就是这个第七师团,你说的沒有错两个新编步兵团,的确是很难与第七师团这个日军老牌师团抗衡。”
“但是如果在这个第七师团,被我军重炮以及轰炸机的削弱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我们再加上装甲旅的主力以及骑兵旅的大部,从侧翼利用我们的机动能力强行突破,你想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老伙计,你可别忘了,咱们的装甲集群和骑兵集群,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他们虽说眼下沒有在主战场附近,但以他们的机动能力,再加上我们手头上掌握的汽车数量,我可以在个小时之内,向阿鲁科尔沁旗战场投放一个骑兵旅,一个装甲旅的主力,外加一个主力团。”
“而如果这些部队,预先就放在那里,关东军还会在这个方向投入整整一个师团的兵力吗,关东军只能在这里放上更多的兵力,甚至是我们一口吃不下的兵力,这样一來,整个战场就有可能打成胶着状态,如果真的打成这个样,那么对我们才会是最为不利的。”
“关东军背靠后方主要基地,补给线很短,而且依仗着身后南满和本土的强大工业支撑,他们的持续作战能力远远的超过我们,仅仅其奉天兵工厂,一个月的弹和炮弹的产量就相当于我们两个月。”
“这还是在我们军工生产,原材料充足的情况之下,如果原材料供应不上,那么我们三四个月的产量也比不上人家一个月,总部为了这次战役,足足准备了半年的时间囤积弹药和物资,甚至为了补充我们的产能不足,还花费了宝贵的外汇进口了一批弹药。”
“甚至有些新部队,考虑到弹药供应的问題而沒有换装,使用的还是老式武器装备,而沒有换装新式的自动步枪和通用机枪,不过对于眼下的我们來说,弹药储备与生产,不该我们去操心,现在最关键的是日军距离物资补充基地的距离,远远比我们要近的多。”
“关东军在东北经营多年,而且自从占据东北之后,为了实现其侵略野心,一直都在进行着备战,整个东北谁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秘密仓库,单单林西战场周边的赤峰、通辽、阜新,都有可能有日军的弹药物资仓库,林西战场上距离日军的补给点,远比我们近的多。”
“而我们距离后方最近的补给点也在几百公里开外,我们所有的补给,都要通过铁路先运到南兴安,在使用大量的卡车从南兴安千里迢迢的运到林西战场,这条补给线,在战场上可谓是相当的脆弱。”
“关东军如果下定决心摧毁我们这条补给线,投入大量的航空兵进行空袭,我们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满足我们这支步炮装骑合成部队的需求,眼下我们在外蒙境内获得的,以及出发时自身携带的油料与补给品,在前一阶段作战之,已经消耗余烬,弹药,特别是炮弹消耗的也已经差不多。”
“眼下部队所需的油料、弹药,都需要这条公路來运输,虽然我们现在手头上,经过总部的不惜代价的抢运,已经有了一定的储备,但是这点储备,根本就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所以先打掉一个方向的日军,尽快的稳定住西满的战局,已经成为了我们必然的选择。”
“我承认,此次日军的反击战事先准备的确极为周密,其对战略行动的掩盖,几乎达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这么长的时间之内,我们沒有发现日军参战的几个师团的兵力,就隐藏在距离战场不远的距离之内,甚至直到其反击打响之前,我们还未能摸清楚其投入的具体兵力是多少。”
说到这里,王光宇看了看易建平听完自己这番话后的脸色,笑了笑道:“如果不是一号从二十三师团摆出这么一副被动挨打的架势,甚至在其快被我军一口口吃光的情况之下,其他方向的日军沒有进行任何的增援察觉出一丝不对的味道,我们可能真的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很有可能会被关东军的这次反击给包了饺。”
“但正是因为关东军过于强调隐蔽其战略意图,在兵力沒有完全抵达预定出击地域之前,或是沒有达到其自认为发起反击的最佳时机吗,宁愿坐视二十三师团被动挨打,甚至是被我们一口口吃光。”
“而大大的削弱了他们手头可以用來反击兵力的同时,也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还达成第一个目标,使得我们手头可以用來回旋的兵力大大的增加了不说,还利用这段难得的时机抢占了阿鲁科尔沁旗西部,巴林左右两旗,大大的拓宽了我军活动的空间。”
“最关键的是,他们为了掩蔽自己的战略企图,将参战各个师团部署的远离战场,除了我们正面隐蔽待机的这两个师团是在二十三师团身后之外,其余的师团都远离主战场,这些师团在从隐蔽地域向攻击发起最佳地域开进的时候,极为有利我军发扬我们目前的火力优势。”
“除了从翁牛特旗发起反击的日军距离稍近一些,整个开进过程可以得到远程重炮掩护之外,这个第七师团,从出发的地域,到进入最佳的攻击地域,是除了包抄陈翰章那里后路的日军之外,最长的一段行程。”
“他们与正面发起攻击的日军,在进入战场的先后顺序上,会有一个不算大的时间上的差别,正面战场上的日军会先行进入战场,这个第七师团受制于路程,攻击发起时间会拖后一些。”
“最关键的是他们从出发阵地,进入真正对我们有威胁的地域,几乎要穿越整个阿鲁科尔沁旗,总部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给我们调集了这么多的重装备和空支援,就是要充分的让我们利用这个时间差,只要先解决这个第七师团,我们就掰断了关东军此次反击的一条腿,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的多了。”
王光宇的话,让易建平有些急躁的心理慢慢的冷静了下來,而此时他才知道,眼下西满战局曾经让他很担心的部署,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居然是总部,确切的说是一号有意识的为日军布置了一个局。
只是在冷静下來之后,易建平却是多少心对王光宇有些不满,自己虽说极少干涉王光宇军事指挥,但是自己毕竟整个迂回部队的政治委员,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政工首长,自己有权利,也应该知道总部的作战计划。
但自己这个全军的政治委员,却是直到战役已经全面打响,才知道总部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作战计划,这是不信任,还是怎么的,尽管抗联在政工干部的权限上,与关内部队有些区别,战场上的最终决定权在军事主官的手。
按照总部的规定,除非接到总部的命令,政委无权干涉军事主官的指挥,除非是总部授权,政委才能解除军事指挥员的权利,但是眼下这个区别也太过离谱了吧,自己作为一个政治委员,居然连上级的决心和已经制定的计划都不能知道,居然在战役打响之后,才知道一个大概的方案。
看着易建平在点头的同时,脸上多少显示出一丝不豫之色,王光宇那里会不清楚,只是这件事情上,他也无法解释太清楚,他能说这个计划,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一个计划,除了要求迂回部队,尽可能的将自己机动能力运用之外。
其余的用一号的话说,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之下只能是看着打,也就是说,这一战一号心也沒有多少铺,而当时的情况不明,换了任何一个人也无法下这个决心,王光宇知道,这个决心恐怕是一号有史以來最难下的,也是心最沒有把握的一个决心。
因为当时在研究这个计划的时候,对关东军的全面反击只是一个根据形势的判断,至于实际上的证据和情报,则是一样都沒有,就连一向神通广大的情报部,都沒有发过來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情报,关东军此次的瞒天过海,可以说做的相当成功。
而这一切判断的出发点,只是一号认为在林西战役期间,日军部署在南满的其他师团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如果这个事情提前说出來,恐怕听者会吓掉大牙,一个人单凭某些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情报的猜测,就认定敌军反击在即谁会相信。
所以当初在与杨震制定完这个反击计划之后,杨震再三的交待王光宇,除了他自己之外不要和任何说起,至于部队的调动、部署,让他这个军事主官自己找借口解释,可别人倒好说,易建平这个政委不说清楚就不太好了,很容易引起军政之间的矛盾。
但杨震坚持不许告诉任何,让王光宇也沒有办法,对于一贯执行一号命令不打折的王光宇來说,命令就是命令,自己绝对不能违反,尽管他也知道,这是一号不想在部队的思想上造成混乱。
但是保密,保到连政委都不能说这个地步就实在有些那啥了,在王光宇看來,保密是沒有错的,但是作为迂回部队的政委和参谋长,易建平与孙久还是应该传达一下的,尽管也许会出现争执,但是这样比较好统一认识,只是杨震的坚决反对,王光宇也无可奈何。
当王光宇苦笑着和易建平解释完自己保密的原因之后,易建平与一边的孙久脸色都变了,两个人都沒有想到,一向以心思缜密著称的一号,居然也会來上打着看这么一手,尽管这个部署很周密,考虑的也可以说相当的全面,但是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是打仗,不是去打架,稍有不慎是要付出无数生命代价的,打着看,全世界恐怕沒有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员会这样凭感觉去指挥打仗,要是真的这样,这支军队恐怕就离失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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