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小小靠在任良那屋紧闭的门上,用手里的芭蕉扇遮着热辣的阳光,一边叩门一边喊:
“表哥?任三岁?玻璃心?”
屋里,盘坐在炕边上的任良双手按着膝盖克制着自己,他真怕自己松手后一个没忍住,冲过去抬腿往门上踹两脚。
他屋里的那两扇可怜的门板被他摔了几次后,已经开始有了摇摇欲坠的趋势,恐怕经不住他那两下子了。
门外那不知死活的丫头还在叫唤:
“小良良?小心眼儿?受气包?”
哼哼,他在她那儿的绰号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连长说了,给战友起绰号,就是做人的态度不端正、对战友不友好的表现!
她可以对他不友好,可就她这态度,还想让他开门,门都没有!
苟小小一个人在门口自说自话,“你们连长怎么能那么说你呢,我在旁边都快听不下去了。他怎么能拿我跟你比较呢,我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是一般的人能比得上的!是吧!”
屋里的任良深深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他怎么可以天真的以为苟小小会说好话来安慰他呢?他怎么可以!!
苟小小眼睛贴在门缝上往屋里瞅。
没动静?这小子要闹哪样?他的忍耐限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苟小小觉得可能是自己还没戳到他的痛处,于是继续戳疯狂的戳:
“你是没我有能耐,但是你们连长也不能认为你没有一点儿能耐吧,其实你这人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屋里的任良不禁竖起耳朵,想知道苟小小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比如吧……比如……比如……”苟小小装作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
屋里的任良气得要吐血。
你比如半天,比如个鬼呐!老子特么身上这么多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优点,你说不上来一条,就算眼瞎也不至于瞎成这样啊!
任良的自尊心,再次受到沉重的暴击。
苟小小用十足安慰的口气:“哎,就算没有优点,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嘛!就冲你那天在河边解开了我那三个关键词的意思,你们连长就不应该那么说你。”
任良狂躁的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特么的她这哪是在安慰人,分明就是来幸灾乐祸看他笑话、毫不留情戳他痛处、大把大把的往他伤口上撒盐的好不好!她家是卖盐的么!?
苟小小开始为自己叫苦不迭:“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大热天儿的顶这么大太阳来开导你,保证骚年你的身心朝健康的方向稳定持续的发展,你说我容易吗!”
任良暴躁的咆哮:“老子现在的心情一点儿也不稳定,你特么的给我滚远点!”
隔着门板,苟小小都能感受到他那股冲天怒气。她将扇子对着门缝,扇了几下。
她这几下子就想平息任良的怒火?
天真!
自己挖的坑,她也只能自己填。
苟小小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讨好:“哎哟哟,气成这样,何必呢。我这不跟你开玩笑呢嘛。这回讲真的,我问你哈,你给你们连长的转正申请里都写的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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