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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小小原先也没注意屋门口的这个尖角房檐。
在任良打开房门时,她正要跟着进去时闻到一股异味,在门口顿了一下足,才发现了房檐这个尖角设计的违和之处。
盯着尖角房檐,苟小小问:“这房子是重新盖的吧?”
任良略微一想,回道:“可能是吧。我记得有一段时间,君宁姐一直在酒店住。那段时间,她家里可能就是在翻修吧。”接着,他问苟小小,“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咱们国家,崇尚‘方’与‘圆’,大部分建筑,都是以方形和圆形为主。风水学有‘尖角冲射’不吉之说,尖角锐利,有很大的杀伤力。在咱们国家的传统观念里,中式的房屋要有尖角设计,认为这样会导致家口不安、丁口受损,甚至会有人命伤亡之类。”
苟小小在安丰乡的时候,从段大勇和父亲那里,学到了一点玄学的皮毛。
任良对此不信,“没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吧。”
苟小小一脚踏进玄关,约莫走了七步,才从玄关中走出来。
她抄起散架上的黑伞,回身指着狭长的玄关通道,“玄关狭长难以吉利。”她拄着雨伞,在屋里转了一圈,回到任良身边,啧啧着摇头道,“客厅、卧室、厨房,面积比例眼中失调,这样的布局不符合风水学之道。”
“这跟风水学有啥关系。”任良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一类的玄学。
“所谓的家,是一进门就让人感觉到安全的地方。但是这个家,打从门口开始,就让人感觉到很多违和之处,更别说这屋里的布局了。要是让一个人长时间住在这种地方,那这个人每天都看到难以察觉的违和之处,就会慢慢失去安全感,感到心神不宁。”
苟小小用拿着雨伞,来回在墙面上敲打,发出咚咚的声响。
任良能够听出来,有几处地方是中空的。
墙里面……空的?
检查了房屋后,苟小小得出结论:“你们这位君宁小姐姐,可能被下降头了。”
“啥?”
“下降头,说白了,就是受到诅咒了。”
任良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古怪表情。
苟小小用伞尖捅开了卧室的墙壁。
墙壁非常脆弱,墙面在坍塌的时候,从墙体里掉出来几条蛇。
任良吓了一跳,忙把苟小小拉到身后,见那几条蛇还有生命的迹象,立马拉着苟小小往外走。
出去的时候,他连门都没关。
苟小小跟着他离开张君宁的家,停在院子的外面,说:“这下你相信了吧。”
任良倒是希望刚才发生的都是假的。
张君宁卧室的墙里面,居然有那么多蛇!?
屋子里的异味,恐怕就是从墙里面散发出来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被一群蛇围绕,任良整张头皮都在发麻,整个后背都是凉的。
悚然的同时,他也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整蛊张君宁?
到了李跃峰家——
张君宁见任良和苟小小一道来的,露出暧昧的笑容,暗暗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任良,说起了悄悄话:“水仙跟我说了,这是你女朋友吧,感觉比我想象中的差别要大啊。你怎么找了个假小子呀?”
“爱情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任良一直认为他跟苟小小之间是真爱。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一想到张君宁家里发生的事,任良就惆怅起来。
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张君宁问:“咋了,跟女朋友吵架了?”
任良勉强对她笑了一下,“不是……”
这时,苟小小从车上下来,还带着从张君宁家里拿出来的那把黑伞。
张君宁一眼就认出那把伞是自己家里的,因为为了把自己的伞跟其他人的区分开,她在伞柄上绑了一条红绳子。
“这把伞,不是我的吧……”
苟小小把伞还给她,然后进屋给李跃峰的父母打招呼去了。
张君宁接到伞时,明显一愣。
确认过后,她不禁疑惑,她放在家里的伞,怎么回到了苟小小手上?
任良解开她心中的疑惑,“君宁姐,我跟小小从翠园路过来。”
张君宁有些恼,“你把外人带我家干嘛去了!”
任良郑重的向她强调,“小小不是外人。”
张君宁嗔他一眼,“对你来说,她不是……”
任良没有跟她计较这个,在李家的门口就盘问起来,“君宁姐,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得罪了啥人?”
“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得罪的人多了。”
在这个圈子里混,风生水起的张君宁怎么可能不招人恨?
对此,她早就不以为意。
任良又问:“那翠园路的房子,是谁帮你翻修的?”
张君宁顿住脚步,“你问这个干啥?”
怕吓着她,任良不知道该咋跟她解释。
苟小小一手抱着一片柚子,一手向跟张君宁一同愣在门口的任良招了招,“快进来吃点柚子,去去晦气。”
李母不由得失笑,“去晦气……你俩这是从哪儿回来?”
张君宁率先进门来,脸色不大好看,说话的口气中带着不难察觉到的不满,“这俩小孩儿一声不吭,跑我家去了!”
屋里的人,愣住了一片。
李父对任良还是了解的,他再不稳重也不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人家家去。
“良子,你带小小去你君宁姐家弄啥?”
见任良神色为难,李水仙帮忙解释:“可能良子不知道君宁这段时间在咱们家住,就带着小小找到翠园路那儿去了吧。”
“不是的……”任良否认,“君宁姐的事,我听跃峰说了……”
李跃峰一脸懵逼,不解他不久前对任良说的事情,和他们闯空门有啥关系。
任良看向张君宁,眼中有些急切,“君宁姐,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有没有得罪啥人!”
李父的神色凝重起来,看向一脸平静的苟小小,“小小,是不是在君宁家里,发生啥事了?”
苟小小剥着柚子,头也不抬,“张君宁,被下降头了。”
一屋的人,除任良以外,生生愣住。
下降头?
这么荒唐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张君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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