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良愤恨的离开皇宫,临走之时那愤怒的声音宫女侍卫们都听的很清楚。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脸色冷漠,好像没看到那神态有些癫狂的二皇子,眼中只有那明黄色的宫墙,还有那鲜艳明亮的琉璃瓦。
房屋之中,秦王威严淡漠,从桌案上拿出另一份卷宗,淡淡的道:“事情有不少蹊跷,大司马为何如此仓促的结案?”
“从中车府令拿过来的报告来看,我那位二儿子当时的确是在屋中,他似乎在我那位大儿子那里受了委屈,他每次受了委屈都会躲在房里,独自沉思,不被外人所见,普通人不知道正常,大司马掌控中车府令,想必应该很清楚。”
秦王半步法身级别的力量微微释放,足以让一般绝顶高手跪倒在地的力量释放开来,空气一时之间都仿佛凝固,唐玄明就像被凝固在琥珀之中的虫子,一举一动都好像背负着一座太古神山。
“当然!”
被一位半步法身级别的人物责问,即便呼吸都有些困难,唐玄明依然不见一点慌乱。
他知道的信息秦王同样知道,他们两人都知道二皇子赢良是被冤枉的,但他依然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并且得到了秦王的支持。
从这一点来看,唐玄明就一点都不慌。
他从容的超前踱步,笑道:“无论真相是什么?现在秦国子民相信的真相就是,新法颁布之时,二公子驾驶战车撞死一位贤者。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何等的事实真相,何等的调查,对于秦国平民来说都是虚假,都是谎言。
尤其是世家还会在背后煽风点火,编造种种阴谋论。
陛下可相信,若是臣把部分真相宣扬出去,那位贤者被撞之时,神志已然不清,主动撞向马车,他们会信吗?”
唐玄明举了举手中的卷轴,那是中车府令的最新调查报告,关于那位老者的。
老者被宗师级别人物影响神志,先是落魂钟消弱本体神魂,然后被擅长操控神魂者控制,主动撞向马车。
世家在做这一点时,没有做到天衣无缝,甚至于她主动露出了部分尾巴。
中车府令很容易就查到了这一点,唐玄明也很容易看到了这一点。
但这不代表世家人物粗心大意,相反,这是他们一种主动挑衅主动挑衅主动留下来的手笔。
若是官方主动把相应的消息发布不出去,马上就会流言四起。
“有道贤者被二公子的马车撞死,就因为马车上有二皇子在,有道贤者就是自己撞上马车的,这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无耻,何等的卑劣。”
“新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法律本身就是为世家,为那些贵族,为特权阶级所服务的。
说的再好听,终究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会有实际行动,这次事件就是一个明证。”
见识过后世种种宣传手段的唐玄明很容易就能够想到世家接下来的应对办法。
对于世家人物来说,如果官方按他们的节奏来公布相应的真相,那简直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轻松而又愉悦,完全会落入他们的掌控之中。
无论事实真相是什么,只要舆论走向了这个方向,新法的颁布就等于空话。
而相对于荒诞离奇的真相,明显二皇子纵马行凶更能够得到众人的认同。
……
前大司马府,深沉的黑暗之中。
一双又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绽放光芒。
“大司马,这么操作真的可以吗?我们虽然做过一定的掩饰,但只是绝顶高手级别的人物出手控制神魂,终究还会留下部分痕迹,为什么不用宗师级别的人物?那样就天衣无缝了。”
“是啊,对于普通的世家人物来说,我们的手笔已经算很完善,那个不过开了几窍的老头的实力,以普通世家的能力也没有办法调查出真相,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事件。
但对于秦王来说对于皇室来说,拥有中车府令的他们,可以轻易地把一件事情抽丝剥茧找到最为细微处的破绽。
我们留下来的破绽,虽然微不足道,但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黑夜之中的明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耀眼。
如此行事,似乎过于唐突?”
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所有人的眼睛都微微眯了一下,隐藏在黑暗之中,商议事情的他们本能地察觉到了不适,似乎所有心中的阴暗点在这一刻都暴露了出来。
王形环视一圈,周围就没有一个年轻人容貌,最年轻的也是中年人起码活过数十年的岁月,这让冷笑一声,嘲讽道:“各位往日里在朝堂之上和我争论的不相上下,阴谋手段耍的那叫一个毫无痕迹,天马行空,现在密谋皇室的事件却一个个开始装傻充愣不愿担大头,要让我来挑大梁吗?别说你们想不到,后续的事件发展。”
在场的众人依然一副迷茫的样子,甚至有人愤怒的道:“大司马,这么说话未免过分了吧,扳倒玄明子对我们来说是有部分好处,但好处的大头终究是被你拿了,未来的大司马位置,秦王必定还是留给你,现在在这里指责我们,未免过分了,出手迷惑那老头的可是我们张家。”
“嘿!”
王形阴冷一笑,不仅没有觉得得意,反而继续嘲讽道:“到这种时刻还装傻,之前我要求使用绝顶高手,你们可没有这么多意见,也没想到这么深,现在都操作完了,又来怪我。”
见周围人还准备开口,王形不耐的挥了挥手掌,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出手的那位绝顶高手现在就在你们府邸之中,已经被暗地里安排起来,一旦中车府令要上前拿人,你们二话不说就会供出去吧!
立马把你们家族撇得一干二净,绝顶高手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随手可以抛弃的棋子,但宗师级别高手可是你们安身立命的本钱,要是我当时提议用宗师级别的高手,恐怕你们没有人会同意吧?”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即便被这么嘲讽,在场人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之前那位满脸愤怒的老者,这时候反而喜笑颜开,笑道:“大司马果然不愧是大司马,现在有如此多的问题,但以大司马的深谋远虑,想必都有处理的办法,我们完全不需要如此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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