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斥候小队两面受敌,顿时失去了还手之力。很快,十人被全部射到。
黑鱼布林登·徒利跳下马,兄弟们先抢了西境斥候的马,再把西境斥候们的尸体在地面排了一排——布林登注意到西境斥候的右肩膀和右上臂清一色没有用重铠,不是轻便皮革就是贴身软甲,这个从未见过的小变化令布林登·徒利有些迷惑,但也没特别放在心上。
他注意到每一个斥候的铠甲都是这样:右肩膀和右上臂都没有用防护最好的板甲。
有两个西境斥候还没有死。
席恩·葛雷乔伊大声喝问对方的军情,两名斥候没有过多的犹豫,知无不尽的告诉了席恩西境的军队人数、指挥官和前锋将军的名字。席恩对两人的配合很满意,他又详细问了军事部署的情况,但很可惜,这两名斥候并不知道现在的具体的军队部署。他们遵命北上已经有好多天了。
席恩抽出短剑,割断了两名西境斥候的咽喉。
他动作快而干净,令人猝不及防。布林登蹲下身看看西境斥候的铠甲变化,席恩就把两名俘虏给杀了。
“罗柏大人有令,不杀俘虏。“布林登·徒利很不满的说道。
“我知道,不过这两个家伙已经受伤,杀了更好。不然我们还要学士给他治伤,他还要吃我们的饭喝我们的酒,我们还得带着他们,我可受不了。”席恩笑道,一贯的自信满满,一贯的满不在乎!
布林登·徒利冷冷的看了一眼席恩:“俘获的西境战马归我们,我们将继续南下去侦察。铠甲和武器你们带回去。还有,注意佛雷家族的孪河城,安排最好的弓手埋伏在绿叉河边,只要有渡鸦从佛雷家出来南飞,就全部射杀。”
“好谨慎的想法,不过我很赞成。我们就得防止佛雷家向兰尼斯特家通风报信。”席恩笑道,“大人请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就对了。等大人回来,我们就吃佛雷家的烤渡鸦下酒”
*
凯特琳·徒利虽然换了一身耐脏的粗布亚麻衣,也掩饰不了她从小生活在公爵家庭里面精心培养出来的贵族气质。
她骑马走在罗柏·史塔克的身边,落后半个马身,帽兜拉了起来,盖住了她的头,挡住了她的脸。她隐藏起来的眼神一直落在罗柏的身上。
自从罗柏去见了威曼·曼德勒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从强撑的挺直胸膛变得有了自信和底气,脸上也是荣光焕发,整个人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言行也变得开朗和具有了一点幽默感。
威曼·曼德勒向罗柏说了什么?
凯特琳·徒利知道自己不能去找到威曼·曼德勒问清楚——因为罗柏在见了威曼后,认为他过于肥胖的身体并不适合在战场上冲锋战斗,他昨天就下令让威曼爵士带着几名随从回起去驻守白港。
威曼·曼德勒照做了!
究竟威曼向罗柏说了什么?
凯特琳内心涌起好奇,她决定找到合适的机会再问。儿子现在是掌权人,西境军的总司令,最高指挥官。凯特琳得随时维护儿子的尊严和威仪,有什么要说要问的,如果事关重大,她都很注意场合。
如果是能随便说出来的事情,罗柏早就向她说了。罗柏回来后对见了威曼的事情守口如瓶,这说明了威曼和他说的事儿很不一般。
前面,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一座宏伟的城堡和一条横跨绿叉河的黑沉沉的大桥出现在眼前。
凯特琳上前:“罗柏,没看见布林登叔叔呢?”
“我昨夜请布林登大人带着斥候南下了。”罗柏礼貌回身,对母亲说道。
“昨夜?”
“是的,凌晨了。”
“那么晚?”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我也不想惊动其他的任何人。”
凯特琳回头看一眼几名伯爵和一眼看不到尾的队伍:“我觉得你变得谨慎了。”
“得敬畏战争,并小心行事。”
凯特琳心中一动,儿子好像得到了某种强大的力量支撑。别看他说话谨慎,语气却是满满的自信,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对自己的做事也有了底。
“嗯,说得好。威曼伯爵虽然很胖,被人们不尊敬的称为‘鳗鱼大人’,但他却是个值得尊敬的爵士,这次他的军队和两个儿子都来了,他的忠诚度无可置疑。”
“是的,母亲大人。”
“他昨天要你去见他,你们说了什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说出了凯特琳心里想要知道的。
“他向我告罪,说他身体太胖,出门后就一直生病发烧。坐着轿子来的人也不可能上阵去打仗,他希望不要影响到我们的军队士气,他向我请求原谅,并希望我能允许他回去驻守白港。”
凯特琳看着儿子不善说谎的脸,她能听出罗柏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我是假话’的气质。她太了解罗柏了。
罗柏在说谎,但凯特琳也不愿意去逼迫他。假如他认为告诉她并不合适,那么就让他保守住心里的秘密吧。
“罗柏,前面是佛雷家的孪河城,昨天我们还收到奔流城的求救信,你想清楚了该怎么做了吗?”
“兵分两路,我带骑兵渡过绿叉河,突袭奔流城,打詹姆一个措手不及。”
“迎战泰温公爵的军队呢?谁来指挥?”
“我已经想好了,卢斯·波顿伯爵。”
“为何是卢斯·波顿?”
“迎战泰温的军队以防御牵制为主,目的是稳住了让泰温以为我们的部队全部都在南下和他作战。安柏伯爵脾气急性格强悍,适合冲阵做先锋;葛洛佛伯爵稍微威信不够;卡史塔克性格古板僵硬,不适合独挡一面;其他的伯爵要么暴躁、要么勇猛、要么胆小,只有卢斯·波顿,冷静从容,不急不躁,适合防御牵制作战。如果要冲锋突袭,他就理智有余而勇猛不足了。”
凯特琳听得又惊又喜,儿子的分析,每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令她刮目相看。
凯特琳很想赞美儿子几句,但看见儿子的脸上一副颇有得意之色的神情,她就强行忍住。
“罗柏,佛雷家的桥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凯特琳警告。
“知道。瓦德·佛雷是个精于计算的人。小心谨慎,每次都会选择站在胜利者一边。在谁胜谁负不明朗的时候,除非有足够的利益令他动心,否则,他不会给我们好脸色。孪河城的佛雷家能够在几百年里暴富,就是靠着修建了这条大河上的长桥收取昂贵的过路费。他不仅仅是收取东西两岸过河的人的钱,还要收取顺河上下的所有船的过河费。”
凯特琳听得吃惊,罗柏对佛雷家也是如此了解。
“如果佛雷并不让我们通过,我们将怎么办?”
“简单,给他想要的。瓦德伯爵就无法拒绝。”
凯特琳连连点头。罗柏和威曼很秘密的见了一面,整个人对局势就看得更透彻了,跟前几天判如两人。很显然,他受到了某个高人的指点。
凯特琳心中大慰。危难之际,有人在暗中协助北境。
只有北境军在战争中获胜,被扣在君临的艾德和珊莎、艾莉亚才能安全。
“报!”有周边负责警戒巡逻的骑兵来报,“席恩大人全歼一支西境斥候队,他需要大人派给他一支长弓神箭手埋伏在绿叉河边,以防佛雷家族向西境泰温放出渡鸦报信。席恩大人随后就到。”
“准!罗德利克大人,传我号令下去,从队伍中选调箭术最好的长弓手组成一支小队,交给席恩·葛雷乔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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