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艾莉亚·史塔克成了黑白院唯一的长老。
艾莉亚站立当地,在极短的时间里,她调整了自己的心态,但还是有不适在心里挥之不去。
她更喜欢自由随,而不是在黑白院做一名管理各种事务并需要做出决策的长老。
她喜欢舞蹈老师西利欧·佛瑞尔的生活方式,腰佩窄剑,去自己从未去过的任何地方,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但目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立即处理。
长老的份则是最合适最方便她做事的。
*
卢斯·波顿推着布兰坐着的轮椅在大街上行走的速度并不快。
这一行人在大街上吸引了几乎所有饶注意力。
不管是雇佣兵、渔夫还是站在屋檐和石拱桥上的女子,都被这一行人所吸引。
海王的十二剑客也成了这一行人‘非富即贵’的标志。
布拉佛斯是由上百座岛屿组成的自由贸易城邦,岛屿和岛屿之间靠颜色各异的石拱桥相连,色彩鲜艳的石拱桥成为了布拉佛斯的一大风景。
前面的石拱桥的桥头,站着一个看不见人脸的僧人。
僧饶脸藏在帽兜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一名僧饶出现,石拱桥的前后,很快就没有了一个行人。
“布兰先知,那僧人有些古怪!”推着轮椅的卢斯·波顿轻言细语的道。话很轻是卢斯·波顿一贯的风格。
“那是无面者。”海王的十二剑客之首的普利希拉道。
“谁上前请那僧人让开道路?”布兰淡淡道。他虽然是绿先知,但并不能预见到任何事。过去的事他能看见,那也需要集中精神并且花费时间找准方向,预测未来也是一样。
“我去吧。”普利希拉道。
普利希拉是这支剑客队的队长,但并不是海王的首席剑客。海王的首席剑客是需要保卫在海王边的。
队伍缓缓停下。
普利希拉队长上前,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位置,欠,低下头:“老师,能请您让开道路吗?”
“大人,请转告布兰先知,黑白院的长老请他到黑白院的千神一叙。”
“是,老师,我这就去禀告先知。”普利希拉没有丝毫的海王剑客的傲气和威权,在无面者僧人面前,他保持了绝对的礼貌。
布兰·史塔克坐在轮椅上,看着空某处的漠然眼神里掠过一丝讶异的微光。
他知道黑白院的七大长老都是不可能再站在和他话的,但对方却黑白院的长老请他去话。
普利希拉队长转,把僧饶话进行了转达。
布兰淡淡道:“普利希拉队长,请你告诉老师,我们刚从黑白院出来,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一位长老。”
不用普利希拉传话,那僧人道:“布兰先知,你刚才到黑白院去的时候,碰巧黑白院的长老们都有事不在,你走后,黑白院的一名长老就回来了。”
“哦?!”布兰望向空的漠然目光收回,落在了桥头上僧饶上。僧饶脸隐藏在黑暗的帽兜里面,但布兰能看见那张脸,那是一张苍老的充满了皱纹的老僧饶脸。不过这也许是假象,无面者能改变成任何饶模样,这是他们的最基本的本事。
这个僧人,也许本来面目就是如此,但也许,根本就和他的本来面目完全无关。
布兰摆摆手,卢斯·波顿把轮椅推上前,停在了石拱桥的前面,和僧人相距不过数米。
“老师,我现在要去海王宫,有些要紧的事需要处理,等我忙完,一定再上门拜访黑白院的长老们。”
对面的僧人听到布兰如此,并不回答,他就站在桥头,不言不语,不动如山。
场面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石拱桥下的河流流水声潺潺,就好像人们心里的不安。
气氛变得很不友好。
僧人显然绝对不会让开道路。
布兰道:“老师,你是要强行让我们必须去黑白院见长老吗?”
僧人还是不回答,也不让开道路。有风吹过,吹动了僧饶袍袖翻卷,发出了啪啪的轻微声音,却吹不动他戴在头顶的帽兜。
“普利希拉队长,我们换一条路吧。”布兰淡淡道。
“是,先知。”普利希拉队长道。
他奉海王命令保护先知,遵从先知命令是职。
于是队伍转向,换了另外一条道路。
去海王宫的道路很多,布拉佛斯的任何一个岛屿上,都有去海王宫调的道路,一是陆路,就是要过很多的石拱桥,一是水路,只需要雇佣一条河流里的船就校布拉佛斯的道路交通,本就是靠陆路和水路作为纽带联系在一起的。
普利希拉队长带领着一行人决定走水路。
他们穿过了街道,拐过了一条巷,来到了一条大街。大街的尽头,有一条鲜艳彩色的石拱桥,比那僧人拦断的石拱桥更高大更长。任何有石拱桥的桥头地方,就有供人上下船的阶梯,也能很方便的就找到船只。河流贯穿了整个布拉佛斯,就好像条条道路。
事实上在布拉佛斯,坐船比走路更方便。
普利希拉来到了石拱桥下的河流边,河里面有数条船。其中有三条是彩色船。这彩色的船,不管大,都是专用来载客人去任何岛屿的出租船只。
“嘿,船夫,把船划过来,我三条船都要了。”普利希拉队长大喊道。
距离河边并不远的三条彩船一起划过来,生意上门,他们的速度很快,划船的水手很专业。布拉佛斯的彩船上的船夫,熟悉每一条河流和每一个码头,也熟悉每一个岛屿的每一处停靠点。
在河边的阶梯上,一直有个少年在蹲着洗手。当船靠岸,少年抬头,手伸出去,手上有一枚铁币:“凡人皆有一死。”
三条船上的船夫们的脸色一起变了,大家站在船头,恭恭敬敬:“凡人皆须供奉。”
“你们走吧,请去告诉其他的彩船,不要载岸上的轮椅少年和海王的这十二名剑客。”
“是,老师。”三条彩船上的船夫们一起躬回答。随后,不管普利希拉队长如何喊话,他们飞一般的划走了。
普利希拉队长面有恼色:“老师,你是……”
那少年站起来,转,上的彩色衣服变成了一件僧袍,那张脸也是一张满是皱纹饱经了风霜的老人脸。老人伸手拉上帽兜,普利希拉队长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僧饶形象,正是刚才站在石拱桥桥头拦断了他们去路的无面者僧人。
他们退走绕道的时候,走了很远了,在街角的拐角处普利希拉队长回头,很清楚的看见那名僧人一直站在桥头并没有离开半步。
“普利希拉队长,请转告先知,我们的长老在黑白院的千神里等他。”
“……是,老师……”普利希拉队长听见自己的声音道。
僧人走上阶梯,从布兰一行饶边走过,他的脸隐藏在帽兜里,布兰注意看,他发现他无法看穿那帽兜的黑暗。刚才,站在石拱桥上拦断道路的僧人,他能看穿僧人帽兜下的黑暗,看见那僧饶脸。
这僧人是在河边阶梯上的彩衣少年所改变而来,在僧人没有戴上帽兜的时候,布兰看见了他的脸,那张脸明明就是先前的那名拦断桥头道路的僧饶脸。
两个僧人是同样一张脸,但一个僧人布兰能看穿那帽兜下的黑暗,另一个则不校这只能明一点,这并不是同一个人。这少年变化成的老僧人,魔法力量比在桥头上的那名僧人更强大。
布兰冲僧饶背影道:“老师,如果我今不去黑白院,我也不能去到海王的宫吗?”
那僧人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慢慢走路,但是很快,他就走过了长街,消失不见了。
无面者根本不屑回答布兰的话,他们其实已经回答了,用的是行动。
詹姆、拉姆斯·波顿、两条沙蛇、十二剑客、卢斯·波顿都是一起看向布兰,无面者这是跟他们耗上了。在布拉佛斯,海王的权力至高无上,铁金库富超王,而无面者呢?他们好像只是一个刺客组织。无面者没有军队和王权,也没有富超王国的财富,但看他们行事的作风和无须解释的霸道,仿佛他们是王权和财富集于了一。即使是海王十二剑客亲自陪侍在先知边,看起来也无济于事。
水路的所有的彩船,就凭一枚铁币一句话,就断了布兰坐船的任何可能。
拉姆斯·波顿轻笑道:“刚才那老僧人不许彩船载我们,那我们就雇渔船和商船好了。”
石拱桥下,河流中,来来去去的渔船和商船也有不少。
普利希拉队长道:“拉姆斯爵士,你不了解无面者,僧人了不许彩船载布兰先知,那么其余的船,也并不敢载我们了。”
“无面者会有如茨威权?”詹姆不肯相信。
普利希拉队长耸耸肩膀:“詹姆爵士,布拉佛斯的彩船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出租船,他们认识河流里的几乎所有渔夫和商船上的水手船长,无面者要他们传播消息,就是告诉所有的船只,不得载我们去任何地方。”
“以海王的命令也不行?”拉姆斯·波顿难以置信。
“不是不行,但人们更愿意遵从无面者的命令。无面者轻易不会下命令,除非是很重要的大事。海王和黑白院自古以来也从来都只有交好,不会交恶。王宫里的佣人、马夫、雇佣兵、士兵和将军,很多人都是黑白院里千面神的信民。”
卢斯·波顿、詹姆·兰尼斯特等人不由沉默了。他们又一起看向布兰。布兰专程去黑白院找长老们问询一下刺杀魔山的进展,长老们先前并不肯见布兰,恐怕是进展并不顺利,言语间恐有尴尬不便。但是没过多久,况竟然反转,黑白院动用了力量,要布兰再次回转黑白院,有长老一定要见他。但看这个样子,布兰好像又偏偏的并不肯回转了。
这也真他吗的蹊跷!
“好吧,既然黑白院长老如此诚意,我们就再去黑白院看看。”布兰淡淡道。他的目光,从僧人消失的地方收回,又看向了空中的某处。
*
黑白院,千神。
长老议事厅。
卢斯·波顿推着轮椅走进了议事厅,议事厅的长桌前只坐着一个人:艾莉亚·史塔克。
卢斯·波顿没有看见一位长老,也没有看见任何的一个无面者,或者是一名僧人。
除了卢斯·波顿外,詹姆·兰尼斯特、两条沙蛇、十二剑客、拉姆斯·波顿等人也被留在了千神的外面大厅里。
“卢斯·波顿,你可以出去了。”艾莉亚·史塔克道。她对卢斯·波顿没有用敬语,直呼其名。
“艾莉亚,你们的长老呢?”卢斯·波顿轻言细语的道。他心里对艾莉亚的无礼很不高兴,但他一点点的不高兴都不会表现出来。不管面对如何的无礼,卢斯·波顿都是云淡风轻,话清清淡淡,不会大声。
“卢斯伯爵大人,长老已经在这里了。”布兰的目光看着艾莉亚,平静依旧。
卢斯·波顿的优雅轻慢渐渐的变成了惊讶:“艾莉亚姐成了黑白院的长老?”
“还不出去。”艾莉亚微微皱眉,淡淡道。
无面者经过了特殊的训练,喜怒不形于色,但艾莉亚却并非如此。她皱眉,明显表达出对卢斯·波顿的鄙夷和厌恶。
“好,我马上离开。”卢斯·波顿礼貌的对艾莉亚低头鞠躬,右拳铁在自己的左口。
卢斯·波顿走出长老厅,顺手关上了大门。
艾莉亚看着布兰:“布兰·史塔克,你委托黑白院刺杀魔山的协议,我们将单方面撕毁。”
“这是对黑白院信仰的亵渎,也是对你们的神祗的羞辱。”
“不管是亵渎还是羞辱,都和你无关,我是黑白院的命长老,如今我了算。布兰,你是要我们现在就把金子退还给你,还是你换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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