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桥的夜市依旧繁华。
沈安的生意依旧火爆。
三个泼皮如约而至。
“这是给你的钱。”
一小串铜钱被丢在了地上,为首的泼皮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锅贴,说道:“你转行吧。”
沈安看看地上的铜钱,微笑摇头。
这是准备强买强卖。
泼皮随口吃了锅贴,说道:“以后这锅贴就只能是我们做,你不同意?”
这话逼格有些高。
沈安牵着妹妹,笑的很坦荡。
泼皮怒道:“掀了他的摊子!”
沈安叹息道:“我是同意的。”
泼皮转怒为喜,悻悻的道:“算你懂事……”
沈安面露难色的道:“可是……”
“可是什么?”
泼皮看着沈安身边的果果,狞笑道:“汴梁的孤儿可不少。”
沈安笑呵呵的指指他的身后道:“可是他们怕是不会同意。”
泼皮怒道:“谁?”
他猛地回身,就见身后站着一群男子。
他认出了其中的几个,不过是其它地方摆小摊的小贩罢了,平日里他随便拿他们的东西都没人敢反抗。
这样的人再来几十个他也不怕。
“滚!”
他爆喝一声,觉得颇有些大将的风采。
沈安在心中为他默哀一秒钟,然后那群小贩就怒了。
“打死他们!”
这些小贩都指望着沈安的锅贴来翻身,如今竟然有人想夺取做锅贴的秘诀,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绝了大家的活路啊!
历朝历代的百姓都是最善良的,仿佛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反抗,可那是因为没人威胁到他们的生存……
三个泼皮能在夜市厮混,自然是武力值超强。
可在沈安和围观者的眼中,这三人就像是三个孩子。
只是顷刻间,三个泼皮就被人潮淹没了。
惨叫声很惨烈。
沈安见果果看的目不转睛的,就捂着她的眼睛。
可果果却透过指缝在偷看。
三个泼皮被按倒在地上,那些小贩们围在边上踩踏着。
沈安叹息道:“奋斗是我的性格,成功是我的目标……这是何苦来哉!”
等巡检司的人来驱散了小贩们时,地上只剩下了三个奄奄一息的泼皮,以及几只鞋子。
巡检司的人很艰难的才认出了这三个面目全非的泼皮,然后惊讶的看着那些小贩。
那些小贩在振臂高呼着:“万众一心,其利断金!”
“锅贴,刚出锅的锅贴了!”
沈安有些心虚的开始吆喝起来。
传销的手段很好用。
不,是太好用了。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这群小贩竟然团结的如此的无所畏惧。
可要是有人发现这里面愚弄人心的可怕之处,沈安觉得自己估摸着得带着妹妹远走高飞了。
“我们是最棒的!加油!”
一群小贩高喊一声,然后在巡检司的面面相觑中各自散去。
这些小贩的胆子什么时候那么大了?
三个最彪悍的泼皮栽了。
第二天消息传了出去,周围的商户欢呼雀跃,却也莫名其妙。
“是小贩们打的?”
商户们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那三个泼皮下手阴狠,却从不留把柄,而且据说在巡检司里也认识人,所以很是飞扬跋扈。
他们竟然团灭了?
而后传出他们团灭是因为逼迫一个小贩,更是被奉为谎言。
“汴梁城什么时候轮到小贩做主了?”
于是州桥夜市又多了不少人。
大家围在沈安的小摊周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就想看出这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能驱使那那些小贩效命。
人太多了,果果有些怕,就站在沈安的身边,一手牵着他的衣裳下摆,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
“别怕。”
沈安在教几个最笨的小贩做锅贴。
锅贴的外观很好仿制,但核心的却是粉丝和调味汁的作法。
没有这两样东西,做出来的锅贴差了一大截。
核心的东西他们已经会了,却在做锅贴的程序上一筹莫展。
“要先刷油,不然粘锅。”
沈安一步步的教着,然后又让他们自己上手,他在边上指导。
一天五文钱,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文左右。
他教了五十三人,只要有四十人坚持下来,那他一个月别的不干都能有六贯钱入账。
房租是三贯钱,剩下三贯钱他准备存起来。
回到家中,他把铜钱放进罐子里,然后对果果说道:“咱们给果果存嫁妆。”
果果打个哈欠,却对所谓的嫁妆根本没兴趣。
……
长途跋涉对沈安兄妹的身体影响很大,都瘦了不少。
所以沈安在变着法的做美食。
一只鸡在陶罐里上下翻滚着,香味浓郁。
果果站在边上,手中握着几根参须。
人参入药的历史很久了,但是在此时并未被神话,所以价格不贵。
只是果果还小,沈安不肯多放。
他揭开盖子,香味随着蒸汽一起弥漫出来。
“好香。”
果果欢喜的把小手放在侧面,然后被蒸汽熏了一下,就慌张的叫了起来,然后慌忙把手中的参须丢进去。
“哥,好烫。”
果果冲着沈安撒娇,沈安笑着把她搂在怀里,告诫道:“下次不许把手放在上面,会被烫成猪蹄的。”
“哥,猪蹄是什么?”
果果仰着头问道。
沈安觉得自己有些疏忽了妹妹的教育,就把火撤小了些,请了房东帮忙照看。
两兄妹买了文房四宝,沈安想买书来着,只是那价格却让人望而生畏。
早饭是香喷喷的鸡汤泡饭。
面上飘着些黄色油花的滚烫鸡汤喝一口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果果拿着个小木勺在努力的吃着。
沈安撕开鸡腿的肉放进她的碗里,然后得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哥,咱们的家呢?”
果果突然想起了雄州的家。
沈安无言以对。
房子太贵了啊!
沈安先前在买文房四宝时随口问了一下,结果那伙计却一脸不屑的说不是有钱人就别想了。
一千贯左右的只是普通地段,普通房子。
好一些的要几千贯,让人望而生畏。
“没想到这里也有房地产啊!”
沈安的骨子里依旧是个传统的华夏人。
立业是第一要求。
但是他计算了一下,对靠着目前的收入买房没有信心。
一个月三贯,一年不过是三十多贯,要五十年才能买得起内城像样的院子。
当年仁宗想扩建皇宫,最终却放弃了想法,大多人说是皇帝仁慈,可沈安现在却怀疑是拆迁不起。
一个院子上千贯,靠近皇城的肯定更贵……
现在都时兴房地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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