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铁金库的阿尔伯托(2)

  “橘红色的火焰在空中翻腾,染红了半边的天空。

  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哭喊,有人在挣扎

  然而毁灭一切的烈焰将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吞噬掉,将他们化作巨大的火炬,头发在瞬间蒸发,身上的油脂在燃烧,骨骼化成了白色的骨灰。

  男人、女人、小孩、带着生的欲望四处奔逃,却还是被火焰吞没,他们在火的海洋里翻滚。挣扎\哭喊直到变成灰烬。

  弥林城在燃烧,到处是火在肆虐。烧尽一切生命。

  依稀间,阿尔伯托被几个人拖上了一艘船,被绑在桅杆上动弹不得,那些人长开船帆,然船只离开了港口,阿尔伯托看了看自己身处的船只,上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在火光的照耀下,正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个时候,射过来一只火箭“哄”的一声,就将船只点燃。

  阿尔伯托惊恐的看着火焰迅速在船上蔓延,很快就将金银珠宝融化,形成一股滚烫的汁水,覆盖了他的腿部。

  “啊!啊!啊!”阿尔伯托发出非人的惨叫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腿化成白骨。

  随后船上的火焰慢慢升高,在空中形成了一条带着翅膀的火龙,火龙在天上盘旋几周之后,极速俯冲下来,一下就钻入阿尔伯托大张的嘴里,进入到他的体内··········

  白色的火焰从阿尔伯托眼睛、鼻孔、耳朵、嘴里喷出,顷刻间将把他化成一道流光·········”

  阿尔伯托.德.里奥“腾”的一声蹬开被子,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全身都是冷汗,他挣扎着下了床,给自己到了一杯甜雪利酒,用微微发抖的手拿起酒杯,将淡麦色的酒一口喝掉,醇厚浓郁清甜中微带苦味的雪利酒进入到口中,让阿尔伯托逐渐冷静下来,他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了这么一个噩梦。

  阿尔伯托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喝了一杯甜雪利酒,完全没有了睡意,看看窗外,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他索性打着火石,点燃一根蜡烛,在书桌前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书:

  “紧急预备金:保有一笔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第一层是有效的、合理的处理和运用钱财,让自己的钱财花费发挥最大的效果,以达到最大限度的满足日常生活需要的目的。”

  “第二层是用余钱投资,使之产生最佳的钱生钱收益。第三层是从财务的角度进行规划,利用现有财务条件,最大限度地提高自己价值,为以后发展做准备。

  “建立商品远期交易合作所的可行性”

  ······················

  阿尔伯托.德.里奥,今年刚好二十五岁,布尔佛斯人,小贵族出身。在父亲去世后,父职子继,进入了铁金库工作,凭借聪明勤奋到也事业有成,只是不知为何在三月前离开布尔佛斯,离开新婚不到一年的年轻貌美的妻子,来到了奴隶湾.

  就在几个月前阿尔伯托总是在梦中见到一个新奇的世界,一些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的事物:天空中飞翔的铁鸟,高大直达云霄的城堡,在海上前行不需要风帆的铁船········而且他的脑子多了一些关于铁金库运作的新办法新理念。他尝试把脑中的东西都谢了出来,凭直接阿尔伯托觉得这些东西很不错,于是他说服奴隶湾的主管——文斯.麦克曼爵士。来实施这一计划。

  可惜的是奴隶湾的贵族和大商人们对此毫不理会,总是很有礼貌的倾听他的解说,收下他的计划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写完几篇计划书后,阿尔伯托揉了揉发麻的手腕,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来到了楼下。

  厨娘已经做好了早餐:拉帕斯(一种用浆果、奶酪、小黄瓜、面饼制作的餐点)、熏肉串、肉汁烤洋葱、甜面包、甜马奶。

  就在阿尔伯托将最后一块面包沾着洋葱汁放进嘴里的时候,他的管家——老泰迪一名为他的家族服务了几十年的布尔佛斯自由民,上前来告诉他:夫人从布尔佛斯派来了几名信使,就在门外。

  阿尔伯托沉咛了一会,喝下一口甜马奶,站起身,来到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有二个佣兵模样的人,穿着长袍,腰间系着匕首和长剑,他们自我介绍分别叫:阿穆尔、皮玭。

  阿穆尔递给阿尔伯托一份文件:“阿尔伯托先生,这是我的雇主珍妮弗小姐给你的文件和信,她希望你能在上面签字!珍妮弗就是阿尔伯托的妻子。

  信很短,主要内容就是让阿尔伯托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并且将布尔佛斯的里奥庄园作为赔偿转让给他,她会给予阿尔伯托二千金龙。

  阿尔伯托看着手中的信冷笑起来:“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还想要庄园!哈哈哈哈!”

  “让我和她离婚,好尽快嫁入情人的家里,做一个阔太太?七神为什么不烧死这个毫无廉耻的女人!!她的家族应该为有这样的女人而蒙羞!”

  他扬扬手中的信:“很抱歉,看来你们白跑一趟了。”

  佣兵们互相看看,阿穆尔说道:“你应该再考虑下,珍妮弗小姐说了,如果你不签字,你连奴隶湾也呆不下去。”

  阿尔伯托没说话,只是把信放在了桌子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阿穆尔定定看着阿尔伯托,阿尔伯托毫不示弱的回看.

  过了一会,阿穆尔笑笑:“希望阿尔伯托先生不会后悔你的决定。”说完拿上信件离开了。

  阿尔伯托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心情,珍妮弗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漂亮迷人的珍妮弗一直是他的眷念,阿尔伯托曾经以为娶到珍妮弗是最幸福的事,他特发誓要给予她幸福的生活,却不料就在结婚六个月后,珍妮弗却当上了别人的“金丝雀”,很简单:因为对方比他有钱,是铁金库的高层,而他只是一个小贵族而已。

  来到铁金库,文斯.麦克曼爵士将阿尔伯托叫到了主管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的墙面是锗石红,上面装饰着一些镶嵌画,大理石和柱子和地板,房间的当中摆放这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文斯.麦克曼爵士拿起葡萄酒,给自己和阿尔伯托各倒了一杯。

  “阿尔伯托,你的父亲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你一事无成。”文斯.麦克曼爵士说道。

  “你的私事我管不了,自己解决。”

  “但你在铁金库,在奴隶湾的计划,让我十分困惑,不之一个人告诉我希望,能约束你的行为,你打搅了他们的生活”

  “可是,你知道的,这个计划是对的,成功后能带来财富,巨大的财富和商机···”阿尔伯托分辨道。

  “三个月的时间但你没有说服任何人。”文斯.麦克曼爵士加重了语气“任何人!”

  “铁金库的财富和时间不能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面,你知道的,阿尔伯托”

  “我决定收回你的权利,终止你的计划,结束了”文斯.麦克曼爵士说道。

  阿尔伯托恳求道“爵士,请你再给你我点时间,就一个月,一个月,一定可以收到成效,请你”他的脸色涨得通红。

  他从拿出一些计划书:“爵士,我又重新修订了计划书,这次一定可以,这是我的心血,智者总是走在前面,七神在上,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文斯.麦克曼爵士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叩击这办公桌。

  在“嘭~嘭~”的敲击声中,阿尔伯托面色苍白的等待这判决。

  良久,文斯.麦克曼爵士举起一根手指:“一个月,别让我失望,让你的家族蒙羞,做不到的话,你还是乖乖去收款吧。”

  太阳在薄薄的云层中渐渐下落,把柔和的光芒轻轻地洒在大地上。不断地洒着,一层一层地给天下万物着色,使大地上的一切,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发生变化,让整个弥林城都笼罩在金黄色的余晖中。

  弥林铁金库又渡过了平凡的一天,在离开的时候,有个同僚来邀约阿尔伯托晚上一起去“海马人家”喝酒。“海马人家”是一间高档的酒馆,经营着各色美酒、美食,当然还有许多年轻漂亮的陪酒女郎,只要你愿意,在酒馆的后院还有很多舒适的小房间,适合你和中意的女子一起畅谈人生。

  心里装着很多事的阿尔伯托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耳尖的他听到在楼梯的拐角同仁们的说话声。

  “你怎么想起叫他?”

  “大家都是同僚,礼貌而已”

  “他自从来弥林,可从没去过酒馆,就像个清教徒。”

  “我听说,他妻子要和他离婚。”

  “不是才结婚一个月吗?”

  “估计是他不行,不能满足年轻的妻子!”

  “怪不得总是摆出一副正直的骑士模样,原来是不行!”

  “哈哈哈”拐角想起低声的叽笑声。

  “今天文斯.麦克曼爵士把他叫过去了,估计他在铁金库的日子长不了”

  “哈哈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说话声渐渐远去,阿尔伯托站在原地动也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指关节捏的发白。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阿尔伯托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商业区,这里遍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酒馆。

  弥林城的酒馆是街坊邻里和往来客商骑士聚集的最好地方。男人们汇集在酒馆里聚会放松,聊天高歌。而城门口附近的酒馆相当于驿站,除了提供食物之外还提供住宿和娱乐服务,是往来商客住店歇脚和八卦贵族秘密之地。帮派和政客在此交换情报和打探各种消息,走私商人在此进行古董字画珠宝等私密的生意交易。在黑灯瞎火的夜晚,酒馆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阿尔伯托走进一家小酒馆,买了几罐啤酒,一个人闷头将酒喝完,带着微微醉意,走出了酒馆,准备回家。

  这是他看到一些年轻的女人站在街边或是街边敞开的窗户里,她们都是妓女,一眼即可望知。因为她们的装扮异于一般妇女:身穿黄色衣服,肩佩黄色绸缎以资识别、在帽子上缀有小铃子;她们不能穿金戴银,包括珍珠、珊瑚、宝石之类,以及刺绣之服,都不能上身;而且她们也不能逾越多指定的地区外宿。

  这些女子丰满的胸部,婀娜的身段,洁白的皮肤,让微醉阿尔伯托有些小兴奋,他走了过去打算挑上一个。

  “我没有不行。”他狠狠的说道。

  然而走到一半,阿尔伯托却呆住了,他把手放进口袋,打算计算下自己的钱财可以叫几个,却摸了空,口袋被人用刀划了一个大口子,钱都被偷走了。

  那些妓女看到阿尔伯托上前,原本以为有生意可做,阿尔伯托模样清秀,看上去像是个有钱人,正当她们庆幸遇到个“金猪”,却发现“金猪”掉头跑了,不由的发出失望的咒骂声。

  阿尔伯托在妓女们的嘲笑声中落荒而逃,跑了没多远,他靠在一条小巷的墙上喘息,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一把将他拽进可巷子!

  阿尔伯托被几个人拖进了巷子深处,不待他回过神来,“砰”的一声,阿尔伯托的胃部就挨了重重一拳,力道如此之大,让他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痛苦的阿尔伯托抬起头来,看到面前有一个人影。

  那人蹲下身来,拿出一个肮脏的麻布,抹去阿尔伯托嘴边的污垢。

  “又见面了,阿尔伯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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