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江缺见押司焦急,也没去责怪他不懂规矩,反问道:“天塌还是地陷了?”
押司先是一愣,随后却苦笑道:“大人,天没塌地也没陷,但是那些混账金兵们不安分了。”
大金一直想徐徐蚕食大宋以养自身,烧杀抢掠之事自然也就时常发生,皇城司不仅刺探朝廷官员的底细,还要肩负对外的刺探,这一次正是有察子探知金兵出动来抢掠了。
金兵不敢明目张胆,无非是借助匪盗之名,去镇上小城里劫掠一番,可江缺却愤怒至极,“早就听闻金人残暴不仁,若等他们出动抢掠,哪还有我大宋百姓活路?”
江缺一脸怒火,天下百姓何其无辜,只求一日三餐裹腹,却依旧有人不想放过他们,被本地官员欺压,又被外族和匪盗烧杀抢掠,何其惨烈?
受二十一世纪熏陶,又加之身为皇城司提举,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大喝道:“召集两队司卫,随我一道去会会那些混蛋金狗!”
金国曾兵压北宋汴梁,如今南宋逐渐稳固,他们又浮躁不安了,生怕南宋出什么幺蛾子,时不时派并劫掠,以图削弱南宋朝廷。
“可是大人,对方虽然只有一千人,但整体战斗力依旧比我们强。”押司禀告道,虽然金国已经开始腐朽,但出动的都是精兵。
皇城司的司卫们搞点刺探还行,要说打仗杀人那还差了许多,只怕不是人家对手。
“打不过也得打,如今我道功小成,正好练练手。”一挥手,江缺便态度坚决,哪怕只是后天初期他也敢去拂金兵须眉。
只要不是王爷这类人领兵,就绝无多少高手,他只需要带着司卫去厮杀一番,以泄心头之恨。
“是!”押司点点头便下去准备了,也不敢有丝毫违背,皇城司不仅规矩森严,江缺这个人还臭名在外。
押司走后,江缺便敲击案几,“如今金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旧是我大宋心腹之患,怪不得历史上南宋的皇帝们要联合蒙古,或是暗中做推手让蒙古将金国覆灭,当初的燕云十六州可都在金国手里,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遭殃的还是我大宋无辜百姓,当然蒙古那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今他身为皇城司提举,有些事必须做。
“咦,江哥哥你出关了?”江缺正思考着,一道清脆如黄鹂鸣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黄蓉那俏丽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帘中。
如今的她吃得好穿得暖,再也没有之前一个人流浪在外漂泊惨淡的日子,自然是开心不已,见到江缺依旧皱着眉头,她不由道:“你似乎不开心?难道我今天不漂亮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
额!
江缺满脸黑线,这姑娘怎么就喜欢多想呢。
赶紧解释道:“你很漂亮,我也很喜欢,不过我今天要出门一趟,金国中都派小队兵马南下冒充匪患劫掠,我身为皇城司提举自然要管管。”一听说江缺要出去,黄蓉立马来了兴趣,“那我也去。”
“不行,太危险了。”江缺摇摇头,打仗是要死人的,不是去游山玩水。
“哎呀,江哥哥你就带我一起去嘛,反正有你在,我不怕。”黄蓉一副吃定江缺的样子,看得他瞪大眼睛想反驳却没找到任何理由,他又不是黄蓉什么人,哪管得了人家。
索性不说话了,等皇城司的人员一到,他们便立即出发,到时候自然不会管黄蓉。
可等人来之后,黄蓉率先夺得一匹马,一路跟在江缺身边晃悠着,让他哭笑不得,只好带其一并上路。
金兵南下常州劫掠,也就是后世的江苏一带,江缺决定要给这些混蛋一个难忘的教训,或者说是威慑——既然冒充匪贼,那就当成匪贼击杀了便是。
两千人马呼啸北上,倒是浩浩荡荡。
不少真正的马贼盗匪反倒是闻声而颤,一时间整个官道周边都极为平静,生怕惹上皇城司的人,惹下一身骚反倒是不爽。
就连这一带的官府都没了动作,恶霸也不欺男霸女了,风评一时好转,大有盛世之治的景象。
一路走来,黄蓉都被惊呆了,“你,你有这么大威名?简直比我爹爹还要恐怖。”
“不是我有威名,是皇城司有威名,无论白道还是黑道,亦或者是江湖草莽,但凡有所顾虑的都不敢轻易招惹我皇城司。”江缺解释起来,一旦招惹便是不死不休,而皇城司背靠官家,谁生谁死自是一目了然。
“那你们可真够臭名昭著的。”黄蓉掩嘴娇笑起来,这皇城司的名声只怕比江湖中的大恶人还要有威慑力点。
江缺摇摇头,却解释道:“皇城司是官家养的恶犬,有官家庇护倒是不怕。”
无论是哪一代官家,无论是否昏聩与否,对于皇城司的待遇都是一等一的,都喜欢掌控这么一条恶犬,以平衡朝堂。
“大人,有察子来报,一千金兵正在常州附近的一座牛头山上,他们和当地匪寇勾结,将所劫掠来的财物都放在山中,正打算再寻机会下手。”有押司来报,犯乱的金兵的底细已经查清楚,一偏将领军尔。
“如此天助我也,倒是可以将那大队金兵和匪寇一并拿下,取了钱财充入我皇城司中。”金兵过道宛如匪寇过村,必定是鸡犬不留,百姓死的死逃的逃,钱财自然也被那些金兵劫掠去。
江缺打算来个黑吃黑,将金兵和匪寇杀掉,钱财劫掠回皇城司,一部分上缴,一部分可用作皇城司的内部资金,还可以买点名贵的灵药以助修炼。
钱谁都不嫌多,如此黑吃黑的机会江缺自然不可能放过,金兵手中的财物都是从汉家百姓手中收刮的,即便他想还回去也没还的路径了,索性花出去也能给市场弄些流通。
“兵发常州牛头山,一路上掩盖痕迹,莫要被人发现了,我等便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江缺吩咐起来,携两千皇城司司卫一并北上。
这一路上黄蓉非但没有叫苦叫累,反倒是很享受外面的自由空气,看得江缺暗暗一叹,这姑娘天生就闲不住,不喜静。
常州,牛头山。
黑狗寨本是牛头山上有名的匪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平日里也嚣张跋扈惯了,但最近他却遇到金兵化作土匪南下劫掠,偏偏就把他的黑狗寨当成大本营了,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寨主,金兵落户我寨,吃住用都是我等伺候,还需我等提供女子供他们享用,稍有不慎还会被打骂,长此以往下去不说损耗多少钱财,只怕兄弟们早就离心离德,而咱们黑狗寨可能也讨不得任何好处。”
山寨的军师皱着眉头,冲一身肌肉发达的虬髯大汉劝诫道,而那虬髯大汉自然就是黑狗寨的大当家曹黑狗,本是当地城中一恶霸,只因得罪人太多,一气之下拉起手下小弟当起了山贼土匪。
本就是胸无大志之辈,听军师一说金兵不是,赶紧制止道:“军师慎言,金兵南下乃是惯例了,只是我黑狗寨运气不好罢了,且好生伺候这些大爷,盼望着他们早点走吧。”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抗衡的办法,金兵虽然只有一千人,但人家是金国的正规军,还是精英,黑狗寨才多少人,有一两百玩刀耍棍之众罢了,如何抗衡?
他纵然有心却也无力。摇摇头,只好坦白道:“军师就不要再劝本寨主了,我们为鱼肉,金兵为刀俎。”
他也很无奈,也明知道金兵是恶客却毫无办法。
曹黑狗走之后,独留下军师一个人久久无语,叹道:“这或许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吧,黑狗寨平日里欺负百姓从不讲道理,抢掠钱财和女子也从不手软,如今反倒是被人所抢也是天数使然。
不行,他曹黑狗想伺候金人,我王七却不愿意。”他这一生命运多悖,也颠沛流离至此,才有了后天初期修为,本想借助黑狗寨的资源继续修炼,现在看来是不妥了。
五日后,江缺一行人来到常州牛头山脚下,看着那蜿蜒盘旋的大山,葱郁的树木高耸而立,此间做饭的烟雾缭绕,一瞧便知山中有贼人。
“那群金狗还在山寨中吗?”江缺朝身边一个押司问到,若那些金兵跑了岂不要白走一趟。
押司闻言赶紧回复道:“大人,据察子回报,那一千金兵都在这牛头山上的黑狗寨里吃喝玩乐享受着,整日醉生梦死,我们若偷袭便大有可为,而且前些日子还好那黑狗寨里的军师取得联系,我们若里应外合定能拿下。”
不过江缺却眉头一皱,不解道:“山寨军师?可靠吗?别把我们自个坑进去了。”
“大人放心,都调查清楚了,那军师叫王七,早年间是一个落魄的秀才,一直没有中举人,便弃文投武隐居于这黑狗寨中练武,以山寨资源养之,不过自从金兵来后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吃的都是金兵剩下的,有怨言也是正常的。”押司解释道。
江缺点点头,却骂道:“那也是他们活该,不过该利用的还得利用,咱们做多手准备,明晚就偷袭山寨,让那王七做好准备。”
不管王七有什么打算,他身为朝廷的皇城司提举,谅他也不敢耍花招,就算真敢,他也有化解之法。
次日晚。
夜黑风高无一丝月色,当真是杀人的好夜晚,江缺亲自带队,两千皇城司司卫随行而动,准备袭杀黑狗寨里的金兵。
有那王七打开暗哨和大门,想要偷袭那群醉生梦死的家伙容易多了,唯一让江缺有点担心的是黄蓉这姑娘也跟去了,非要说保护他,搞得他后天初期的修为像是假的,不过看在黄蓉一片好心,又是后天中期修为的份上还是同意了。
而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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