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光流云乍起,白雾聚而分散四周,紧接着又有那龙吟般的嚎叫声传出来。
嗷!
珠光宝气,玲珑玉透,似那霞光万道扬起,从底部那如渊似海的深处迸发出来。
滚滚冲霄的气息如烟卷云舒,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峡谷中突兀地冒出一股强横力量,滚动地撕裂大地而去。
那样子看得江缺都微微颤惊,顷刻之间山摇地晃,仿佛有末日之劫来临一般,惊骇难休欲骇,“好恐怖的动静!”
以昊然仙宗为首,又以其余六大门派为辅的众人纷纷被惊退,一脸骇然地望着下方,如果说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情况,那现在感觉一股沉重的压力自那峡谷中传来。
哪怕是结丹境的人,也能感受到那股来自天妖秘境的恐怖威力,仿佛要将他们都碾压成肉渣一般。
“这就是天妖秘境吗?”
“看样子,是要出世的征兆了。”
“好恐怖的威压,这天妖秘境内究竟埋了什么境界的强者啊,光是遗露出一丝来,就令我等如见煌煌天威一般,着实骇然惊惧啊。”
“古籍中有记载,但凡天妖秘境开启,必有惊天动地的气势,以前我们这里也是出现过的,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
一番说辞后,众人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那天妖秘境里飞出什么东西来,将他们都吞噬干净一样。
害怕的神色落于脸上,哪怕是结丹境也是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从地上爬起来,并且伸出脖子朝深渊峡谷下方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如镜子一般缓缓升了起来。
上面流光似水,宛如一面光幕一般。
一股子玄奥的气息从上面涌出,隐约还能看到那光滑镜面上的奇怪符文,估计是一些特殊手段。
但距离有点远,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这时候,有人道:
“这就是天妖秘境的进入大门吗,还真是和古籍上记载的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有点奇异。”
“只可惜咱们这些长老、执事、宗主什么的没戏,只能是给那些未到结丹境的人准备的,但凡到了结丹境的修士,都过不了这道门。”
“其实未到结丹境的执事也是可以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有捶足顿胸的,也有兴奋不已的、
天妖秘境,那可是一处宝地。
天大的机缘啊,谁不想要?
哪怕是身为昊然仙宗十大长老之一的云项天云长老,此刻也是一脸的羡慕,还喃喃地沉吟道:“唉,白活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修到结丹境该多好啊。”
未到结丹境,他就可以进去了。
只可惜,现在也由不得他了——毕竟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暗恨不已!
“都怪我那大哥,非要让我突破那么早干嘛,也就几十年的功夫而已。”
云项天喃喃地撇嘴道:“真是羡慕那些未到结丹境的家伙,可以去天妖秘境一探机缘,要是我年轻时……”
他正说着,江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进去也没用,老而无用只是给别人送人头而已。”
云项天:“……”
他顿时一脸不忿地望向江缺,怒道:“本长老怎么就给人送人头了?”
这小子,会不会说话。
要是换一个人,他气得都想打人了,难道家里没教过要尊敬长辈吗?
“额。”江缺暗暗一愣,连忙道:“长老啊,刚刚我也不是有意的,你看你都这么老了,要是还没突破铁定被人干掉的,我……”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云项天打断了。
“停,你小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一句中听的,住口吧。”他赶紧把江缺叫停,生怕这小子再说出一些不中听的话来。
江缺也愣住,喃喃道:“我,刚刚那些话我怎么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我是谁,我在哪?
突然有种情不自禁的感觉,望着云项天他还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那样子像是被吓住一样。
云项天:“你……”
他诧异地望着江缺,心道:“难道我成了荒野猛兽了不成,竟让这小子如此畏惧我?”
难道自己很厉害,也威严十足?
大概有吧。
悄悄地扯了扯胡须,暗自嘚瑟道:“看来,我云项天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这小子居然都害怕了。”
他虽然不清楚江缺刚刚为何会说出老而无用这番话来,虽然很真实,也很难听,但却没了礼数。
本想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谁知他居然自己怂了,这就教训不成了,真是没意思。
江缺则暗暗摸了摸鼻子,沉吟道:“看来,应该是突然之间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了,这云项天倒是挺符合我性格的。”
连他都觉得,和云项天之间开开玩笑好像也没什么。
至于尊重长辈,那更是无从谈起了。
自从江缺看到云项天的时候,就觉得这位十长老其实有老阴鬼的潜质,坑害六大门派几千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心性很阴险狡诈啊。
要是云项天知道江缺的想法,说不定会问一句,“小老弟,才筑基境后期你就调皮了,就放飞自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当然,云项天不知道江缺是怎么想的,心里自然也就没这般想法。
只是眼下的江缺突然后退几步,又暗自拍了拍脑门,惊呼道:“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惊一乍的吓得云项天不轻,连忙皱着眉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小子莫不是得失心疯了不成,还是因为那事而给的奖励太少了,你小子埋怨?”
他一边猜测着,一边也暗暗思量:“给的奖励是不是真的太少了?”
想及此,又看了看江缺那副怪异的表情,他旋即冲他道:“既然这样,那就再加一个吧,第一名能提一个特殊要求,只要宗门能办到的都行。”
一旁,并没有注意到云项天表情的江缺淡淡一笑,心想:“肯定是这些时日我太紧张了,还提防着赵天云那老鬼的报复,这一下子就差点神经质了。”
还好发现及时,有挽救的机会,要不然就危险了。
暗暗拍了拍胸膛,江缺忽然回过神来,“云长老,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一直在思索自己的事,也就没注意到云项天那边,刚刚的话自然也没听清楚。
可闻言后的云项天不由老脸一抽,没好气道:“你没听我说话?”
谁知,江缺却摇摇头道:“听了,只是没听清楚。”
开玩笑,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没听到,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而是在给自己找不愉快!
云项天:“……”
他老眼狠狠地剜了江缺一眼,仿佛在说:你小子看我像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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