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到了蒋继深的耳中,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其实根本就不是季兴川的问题。
蒋继深讨厌一切异和苏眠的靠近。
而季兴川在蒋继深看来,不过就是抵得上十个异。
“你是在告诉我,你不可能不和季兴川来往?”
苏眠刚刚的话,在蒋继深的理解范围里,就变成了这样。
“平常的确是不可能走动,私下也不会有过多的联系,但你要知道,我是摄影师,现在在国内,他是一线大腕,早晚都是要有合作的,我难道以后就是不拍他的照片么?这样也不合理吧?别是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了,到时候搞得别人以为我们有什么,一直都在避忌,难道这样你就满意了?”
“我都不满意,但你要拍他,我更不满意。”
蒋继深的话,在苏眠看来,根本就毫无道理,他却完全的固执己见:“你是不是之前就已经答应了我,不会再和他见面?你骗我?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
苏眠有些气急败坏,“我什么时候说了不见面?好,我说了,但我说的是私下的那种见面,而不是工作上的,刚刚我们是在工作,蒋继深,我拜托你了,你能不能讲点理?”
“我不讲理?”
“你很讲理吗?你现在这样,跟三岁的小孩子有区别吗?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们是在谈恋,但我不是你的专属品,我是个人,我是有自己的空间的。”
这句话里,有很多的字眼,都直接触及到了蒋继深最为敏感的地带。
她不是他的,专属的?
她还需要自己的空间。
她还觉得,自己不够成熟。
蒋继深的脸色十分可怕,眼神冰冷,他死死克制住,才能避免自己现在,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他告诉自己,放松一些。
但感觉到了苏眠此刻的排斥和冷漠,她似乎是开始对自己不耐烦了。
他所有的焦躁都随之而来。
他觉得空气有些稀薄,呼吸有些艰难。
他一手死死扣着座椅,一手用力拽着苏眠的手腕,力道却还是在不断加大。
苏眠觉得疼,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蒋继深,用力挣扎,她却是不知道,此刻的蒋继深,其实是有点儿发病的迹象。
他很多年不曾发病过。
一双鹰眸,赤红赤红的,手心却是一片冰凉。
心脏跳动的速度极快,呼吸却是很虚弱。
他甚至都没抬头看着苏眠,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瞳孔必定是充血的症状,其实还是担心会吓到她。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无法松开对苏眠的钳制。
所以苏眠觉得手腕都快被他给捏碎了,挣扎着,带着哭腔:“你放开我,好痛!蒋继深,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放开,放开!”
苏眠是真的觉得疼。
以前她虽然也知道,男女力道悬殊,可蒋继深都不曾对自己如此的蛮横冷漠过。
他的手,现在就像是机械的,在不断加大力道。
她疼得直抽气。
“蒋继深,放开我,我的手腕都要被你捏碎了,你疯了吗?快点放开我”
蒋继深却好像是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放开,
她一直都在说,放开这两个字。
他很不喜欢。
她是属于自己的,他怎么可能会放开她?
放开她之后呢?
放开她之后,她是不是又要穿成这样,和那个季兴川亲亲我我?
他要杀掉那个季兴川,他要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他的眠眠就只是他的了。
他瞬间就跌入到了一个万丈深渊里,漆黑无边,却只有苏眠的声音,她一直都在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原来她是不愿意的啊。
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可是怎么办呢?
他不会放过她了。
她不愿意,也得是愿意的。
“蒋继深……蒋继深你放开我,我好痛,我好痛……”
气愤过后,苏眠才意识到,蒋继深可能是绪不对,她没有像刚刚那样继续挣扎,但疼是真的疼,手腕的一圈,边上都已是红了,她现在不敢乱动,只能是哭泣着求饶,“你冷静一点行不行?我真的很疼,你先放开我,我不下车,我哪都不去,蒋继深…蒋继深你看到没有?我的手腕都肿了。”
大概是她已是一抽一抽,在掉眼泪了,蒋继深才有些恍恍惚惚反应过来。
钳制着她的力道终于是稍稍松了一些。
苏眠偷偷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
蒋继深拇指轻轻抚过了一下她的静脉处,忽然就伸手抱住了她,把她的脸死死扣在了自己的口,嗓音压抑,“不要让我对季兴川动手,你乖一点,乖一点,眠。”
这话就像一根导火线!
苏眠猛地想到了,那两个佣人。
他刚刚那样的话,是不是在威胁自己?
动手?
他想对季兴川做什么?
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难道人命在他的眼里,就真的如此一文不值么?
但这是一个法治社会!
苏眠浑颤抖起来,那些一直都压抑着的念头,就像雨后笋,凶猛的,在自己的心扉间,破土而出。
也许,自己万万不敢相信的那些,真的是,事实。
她很害怕,到了这一刻,仔细想想,自己似乎是真的不够了解他。
她用力推在了男人的口处,“蒋继深,你说我答应你的,我没有做到,那么你呢?你明明答应我的,放过那两个佣人,但是现在,现在他们已经死了!你知道这件事么?”
蒋继深一愣。
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
那两个佣人,死了?
他没有记错的话,今天一大早,他从蒋家离开,就让人放了那两个佣人。
现在死了?
“你在说什么?佣人死了?你是从哪知道的?”
苏眠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如此的冷静,不慌不忙,但最后那个问题,却更像一种质疑。
他是不是觉得,做过的事,都是可以一手遮天掩盖的?
“我哪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我不可能原谅你!”
“你再说一次。”
男人声音已是霾。
苏眠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被绪驾驭。
她自己也清楚,这件事,必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现在直接给蒋继深“定罪”,不负责任,也不够信任他。
但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却是在唱反调。
够了,不是他做的,还能有谁?
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别人要杀害蒋家的两个佣人做什么?
何况蒋继深轻易而举就可以命令割掉别人的舌头,如此凶残的男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说”
苏眠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却是贴着男人的心脏处,“你真的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我是,不会原谅唔”
这次,话音未落,唇就被男人一口咬住。
下巴同一时间被他用手死死扣住,苏眠闷哼一声,被迫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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