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就只剩下了苏音琳和苏眠。
苏音琳其实一直都记着苏眠和蒋继深的事,说白了大家都是女人,再透彻一点,自己还是苏眠的妈。
女儿在想什么,她不可能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几天,她住院,一个人静下心来想一想。
苏眠的个性,如果你硬是要让她跟着你的脚步去做什么,那必然是会适得其反。
她现在很明显就是心理上接受了蒋继深。
她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去反对,只会让眠眠觉得,她就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再破坏她的姻缘。
苏音琳问她:“最近工作还好吗?”
苏眠心想着,自己还谈什么工作?都被人关了一个礼拜了。
不过她不敢刺激到苏音琳,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挺好的,妈妈,你现在不要担心我别的事,我…自己有分寸的。”苏眠低声说:“你首先就是要把身体管好,我可能不能一直都陪你身边,什么时候去国外治疗?”
苏音琳:“你蒋叔叔在联系了,就是最近。”
苏眠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也算是半自由的状态。
为了苏音琳的身体情况着想,她决定目前不要触及到蒋继深的底线,这样母亲动手术了,她还是可以做到陪在她身边的。
所以苏眠很快就说:“时间确定下来了,你和我说一下,我到时候要陪着你。”
“不用,你顾好你自己的工作就成。”
“工作有你重要么?”
“你这傻孩子,你其他都好,就是在感情上,不爱听我的。”
要是换做以前,都已是到了这个份上,苏眠是会坚持自己当初所选的。
然而现在,显然是在苏眠的心中有了一定的变化。
她一想到那一副冰冷的脚铐,心里就得慌。
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用那样的方式把自己禁锢起来的。
苏眠没有接下这个话茬。
苏音琳却只想着,不能操之过急,她都已是住院了,眠眠依旧是不愿意妥协,她现在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
“算了,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这些,也知道,我没有办法阻止你,你长大了,妈妈更是不想拿着别的去要挟你,眠眠,其实我就是希望你可以幸福快乐,简单一些,不要让自己陷入在一个死局里。”
苏眠只乖乖点了点头,“妈,我知道的。”
从病房出来,苏眠就见到了两个保镖。
她心里忽然升出了几分烦躁来。
谁愿意被人一天到晚盯着?真把自己当成一个犯人似的。
可现在她和蒋继深之前,最后的一层纸都给捅破了,她要是不听话,摆明就是会再被锁起来。
苏眠朝着电梯口走去。
不远处忽然有人叫了她一声:“…苏小姐?”
苏眠一愣,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些眼熟,再是仔细想想,她心头咯噔一下,因为想起来了,这是上次蒋继深逼问着的两个医生的其中一个。
当时他们是怀疑这两人认识那个黑衣男人。
而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事也挺多的,这事就直接抛之脑后了。
今天来了这个医院,苏眠发现他竟然还好好在这儿上班?
之前蒋继深不是威胁他们说,如果不肯透露任何,会让他们无法待下去么?
苏眠看他还穿着白大褂,也已是想起来,这个叫张超然。
另外一个是吴全。
“苏小姐,我姓张,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苏眠点点头,“你好,张主任。”
“有时间么?我正好也准备下班了,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苏眠心中隐约感觉到,他应该是要和自己说什么的,自然是动容,她点头,“可以的,现在么?楼下找个咖啡店怎么样?”
张超然说好。
关于这个事,蒋继深本来就是知道的,所以苏眠等张超然说进去先换一下衣服的时候,就直接联系了蒋继深。
“就在楼下的咖啡店,你就别过来了,你不是让保镖一直都盯着我么?”
蒋继深的声音沉沉的,大概是听出来苏眠说“盯”这个字的时候,那种不满的态度,“我是为了保护你,蒋家的两个佣人死的事,没那么简单,眠,我既然都答应你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再锁着你。”
苏眠并不是很想听到“锁”这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反正就在楼下,他可能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我过去了。”
被挂了电话的蒋继深还坐在车子里。
司机早就已经下车了,外面站着两个保镖。
车厢里长时间的静谧,导致空气也不是很流通,蒋继深太阳穴胀痛得有些不太舒服。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
这几天一直都和苏眠在一起,连药都没吃。
明明是情况急转而下,现在还不吃药,蒋继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哪怕是苏眠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却依旧是安奈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那种荒唐的念头,就是真的将她锁起来,只有自己看得到,自己碰得到,她和任何一个异性的见面,和旁人的交谈,都足以让他不安。
他也清楚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理想。
但病了的人,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是病了。
更是有些抗拒接触医生。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忍住,最后直接推开车门下车,保镖立刻就跟上来。
蒋继深伸手解开了外套的扣子,想了想,才说:“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他朝着停车场的出口处走。
咖啡店里。
张超然已是换下了白大褂,他穿得非常淳朴。
就是一件黑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毛衣,下面也是休闲裤,大概是不穿白大褂的关系,苏眠此刻看他,倒是少了几分温润,反而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但记忆之中,总归是不存在这么一个叔叔的。
苏眠先开的口,“张主任,你找我,是因为上次的事么?”
张超然却是笑了笑,“我是神经内科的,你妈住院的事,我知道,不过我也不是故意探听你的**,就是机缘巧合,她是我的一个徒弟的病人,上次因为你和蒋少爷找过我和吴医生,我才留了心思,她的脑子里有一颗东西,压迫了神经,长此以往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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