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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翰青能够在这个时候见到丁嘉怡可是一点也不奇怪,这个时间是他算计好的,掐着点呢,他来丁家镖局的时间也就是临近中午学校放学的时间,他在丁家磨叽的时间,正好是丁嘉怡从学校回家的途中,如此的不期而遇二人不碰见才怪呢。..
“谢谢嘉怡小姐,我的伤已经全好了,如果不是嘉怡小姐——”
“好了,好了,早已经谢过了。”丁嘉怡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赵翰青尴尬地一笑,很是郁闷,挖空心思准备的一肚子感谢话全被闷在肚子里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你说那个中日之间真会发生战争吗?”丁嘉怡关心的是这个。
“中日之间的战争从‘九一八’时就已经开始了,甚至在更早的时候,难道不是吗?”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你说的日本要发动全面的侵华战争是不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应该是两年后吧,日本人正在做战争的准备。”
丁嘉豪已经很不耐烦了:“哎哟哟,小子还在胡咧咧啊,打住,打住,嘉怡,别听他胡说八道啊。”
赵翰青急赤白脸道:“丁二哥,我敢跟你打赌,最迟到民国二十六年夏天日本人就要发动侵略战争了。”
这时候如果有日本军部的高级参谋们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非常震惊的,他们正在绞尽脑汁制的订侵华计划怎么就提前泄密了?估计日本军部肯定会大地震。可惜,丁嘉豪就是不信,他不耐烦道:“越说你倒越来劲了,打赌?好啊,我最喜欢打赌,赌什么?赌脑袋还是赌大洋?”
赵翰青顿时语塞,自己随便说一句打赌丁老二怎么就当真了?再看丁嘉怡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深悔自己太过意气用事了,这时候的人们还是满脑子的大国无敌的意识,不会相信日本那个海外小岛国真能够侵占中国,别说普通老百姓了,就是国民政府的高层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小小的日本敢全面侵占中国,他忽然笑起来:“我知道没人会相信蛇真能吞大象,你说谁会相信呢?但是,我相信,而且我敢肯定小日本的胃口大得很,不仅仅是要吞一头大象,而是要吞整个象群,中国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头大象,亚洲的许多国家就是他想要吞下去的象群。”
历史会不会改变呢?他本来也有些疑惑,历史这东西太玄乎,会不会跟女人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呢。不过,他想了一下,顾南的灵魂如果是在一个大人物身上复活,而且是一个爱国而又能左右天下大势的大人物,那么历史的进程很可能会发生变化,而现在,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进程。
丁嘉豪不耐烦地道:“什么蛇吞大象,那么多废话干吗?赌是不赌?”
赵翰青笑了笑,明知道自己能赢为什么不赌呢?不赌的话还不得让丁老二挤兑死?但是,脑袋是不能赌上的,赢了丁嘉豪难道还真能摘了他脑袋不成?那就赌钱吧,他打定了主意,笑嘻嘻道:“好,那就赌钱吧,一百块大洋外加盛家酒楼的一桌满汉全席,怎么样?”
这一下轮到丁嘉豪意外了,赵翰青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激怒了他,大声道:“好,赌上了,到时候你赖赌的话老子就把你剁吧剁吧做满汉全席的一道菜。”
赵翰青看丁嘉豪暴怒,不但不害怕,心里反而有一种变被动为主动的轻松感,丫的,这种感觉真好,他扭过脸对丁开山二人笑道:“丁老伯,龙伯,您二老就做个见证。”
丁嘉怡没想到两人真的打起赌来,她最喜欢热闹,当下拍手笑道:“还有我呢,我也为你们作证,谁敢耍赖我揍谁,嘻嘻,不管谁输谁赢都有好吃的了。”
赵翰青忽然间也有些兴奋,拿历史来赌岂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吗,比起今天的赌局数十年后的赌球简直是小儿科,哈哈,这绝对是史上第一赌,牛x死了。
丁开山把赵翰青短短一瞬间的神情变化全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迷惑,此子的表现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忽而率真,忽而又像是一个积年的老江湖,自己的二子这样混江湖的比起对方似乎也落了下风。打赌在他看来就是年轻气盛的意气之争,不过,中日之间真会发生战争吗?赵翰青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沉思,如果这一切真的话,自己这此出面接待日本武士团的确是不妥当了,这事的确应该慎重考虑一下,他突然岔开了话题:“嘉豪,翰青想要学武,你安排一下吧。”
赵翰青听到这里很意外,刚刚拒绝了自己拜师,现在又同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不收徒要自己拜丁嘉豪为师吗?那自己岂不是要叫丁嘉怡岂师姑吗?想想就郁闷,更郁闷的是这事还无法拒绝
丁嘉豪道:“好,你跟我来吧。”
赵翰青只好跟着丁嘉豪往外走,跟上刑场似的。
丁嘉怡一听赵翰青要学武,很意外,但是立刻就乐了,想要跟出去,觉得不妥,只好目送赵翰青离去。
丁嘉豪带着赵翰青穿过一个甬道,进入一个月亮门,里面竟然是另一片天地,一个比前院还大的多的后园,一半是花木扶疏的花园,另一半是宽敞的练武场。此时正有数十个人在场上自行练功。练功场边上的兵器架上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而且每样不止一个,还有练拳的沙包和打熬气力的石锁。
赵翰青看傻了眼,这看起来普通的丁家镖局原来另有洞天啊。
丁嘉豪扭过头问他:“你学武是要选择短期的还是长期的?学费是不一样的”。他说到这里想起来赵翰青刚刚跟他打赌心里就有些不高兴,本来短期的三个月学费两块大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短期的每月交一个大洋为学费,最少要交三个月的,如果一次性付一年的学费只需十个大洋,如要学长期的,需要三年满师,一共二百块大洋。”本来三年学费一百块大洋就够了,因为他这会儿看赵翰青不顺眼就给他涨了一倍。
赵翰青一听丁家收徒弟原来是明码标价,想想也没有让人白教功夫的道理,但是学的时间长了为什么反倒交钱多?就不解地问道:“一年十块大洋,三年也不过是三十块大洋,为什么反倒要交二百块大洋?是不是学的功夫不一样?”
“学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三年满师,考核合格不但能成为丁家的门内弟子,也是正式的少林俗家弟子了,考核不合适可以继续免费学习,直至学成出师可以行走江湖,成为正式的少林俗家弟子的好处就不用说了,在江湖上受人尊敬,也能找份体面的差事。”
赵翰青明白了,交钱多就可以成为正式弟子,交钱少就是非正式弟子,就像是后世花钱买文凭一样,交钱少了有关部门不认承你的文凭。能成为正式少林弟子当然是好事,但是他囊中羞涩,三年的学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再说他也耗不起三年的时间,心中却是不甘地道:“你们这样一来岂不是只有富家子弟才能成为少林弟子吗?富家子弟多是娇生惯养能够练好功夫吗?如此重钱财不重德才中华武术早晚会被整得没落下去的。”
丁嘉豪怒极反笑:“哼哼,好像你自己是江湖救世主似的,富家子弟难道就没有良材美质吗?富家子弟没有生活之忧专心练武进步更快,也不是谁想来丁家学武就能学的,除了交足学费,还必须品德好,如果不是我爹开口你以为我愿意教你呀,你痛快些,究竟学不学吧。”
赵翰青只觉得脸颊发烧,讪讪道:“是我失言了,我、我拿不出一百个大洋,咳咳,我这算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丁开山问道:“你准备学多长时间?”
“我先学三个月吧,那个,丁二哥,学费改天交行吗?”因为他的口袋里现在只有几个铜板。
“丁、丁哥——哦,对不起,是、是师傅,今后请多关照。”
丁嘉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喂,你还没资格做我的徒弟,暂时叫我师兄就可以了。”
赵翰青心里一喜,不用叫丁嘉豪师傅当然也不用难为情地叫丁嘉怡师姑了,如果不是心疼三块大洋他没准就欢喜雀跃了。
接着,丁嘉豪跟他讲了师门的规矩和戒律,什么学武要勤奋,不许为非作歹,不许欺师灭祖,不许倚仗丁家的名头恃强凌弱,如敢违犯立刻滚蛋。
赵翰青自然连声应诺,交了三个带着体温的大洋让赵翰青很是心疼了一阵子,但是终于可以学武了又让他很高兴,这就叫痛并快乐着,估计跟妓女第一次接客挣到大洋时的感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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