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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翰青买的那个小宅子就在西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位置虽然偏僻,如果朝西再开了一个大门的话进出却无需经过迷宫似的胡同。..原来的大门朝南,进出要在鸡肠似的胡同里绕上半天,喜欢风水的人们都讲究这个,进出宁愿绕远也不愿改方向。赵翰青却只图个方便,所以,在买下宅子的第二天就找匠人在西墙上开了一个偏门。
这个宅子是一个大烟鬼的,为了抽鸦片卖了闺女和老婆之后,又买了最后的容身之地,是罗棒槌介绍的,当然很便宜,赵翰青没有一点趁火打劫的愧疚,这种人一点也不值得可怜。不过,他还是在定好的价格上多给了大烟鬼几块大洋。
房子不多,有四五间房子,也足够住了,两间做卧室,他和嫂子一人住一间,一间做客厅,另一间做厨房,还剩下一间做储藏室。难得是院子不小,没事的时候可以练练拳脚,也可以种种花草。
更难得的是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歪脖子枣树,枝干如虬龙一样;另一棵是老桂,古拙苍劲,两棵树给院子里增添了不少的生机。
赵翰青毫不犹豫地买下这个宅子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两棵树。汉王寨村赵家老宅的门前也有老枣树,每到秋天就挂满了玛瑙似的红枣。顾南老家的院子里也有棵桂花树,八月里馥郁的桂花香味能飘满整个山村。住在有枣树和桂花树的院子里就有些怀旧的意味,他还给宅子取了一个名字叫枣桂园,没有一点诗意,不过叶秋韵也认同这个名字,不过,她并不知道房契上的主人已经换成了姓赵的。赵翰青只告诉嫂子是租住的,等有钱了再买下来,为将来房屋易主的合理性埋下了伏笔。
那边退了房子,当天就搬到这里来了。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住的地方,叶秋韵也很高兴,地方宽敞,也不用再听什么闲言碎语,也不用再忍受那个房东的纠缠了,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一种家的感觉。
叶秋韵为赵翰青布置好房间立刻就催他从城隍庙里搬回来,他,离开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恋恋不舍,那地方他还真是住出感情来了,除了虱子多别的还真不错,最起码自由自在,住在那里的都是些落魄的人,没有什么利益相争,所以很好相处。
搬了家之后赵翰青对邓文昌的恨意本来渐渐淡了,但是后来他听福贵说邓文昌多次到盛鑫商行向他逼问嫂子的下落,大有不找到人不罢休的样子,赵翰青对邓文昌的恨意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他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最好让他彻底打消对嫂子的觊觎之心,南都城不大,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看到嫂子,这种人很可恶,别的能耐没有,贪念却会让他变得胆大妄为,该是好好收拾他的时候了,要么弄得他身败名裂让他行政公署小科员的职位不保大概就不会有娶姨太太的念头了,要么干脆弄残他。
赵翰青开始扮作乞丐跟踪邓文昌,白天却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于是,就每天晚上也到邓家门口守候,等待着邓文昌晚上独自外出的机会,他在邓家门口一连守了十来个晚上,终于等到了这样的机会。
这一天晚上,邓文昌走出了家门,这些天他被家里那个自己喜欢卖弄风骚却又爱吃醋的黄脸婆娘看的紧,如果不是请顶头上司的上司吃花酒,他太太绝不会放他出来。
邓文昌因为家道中落,所以,并没有私家洋车,养一个车夫毕竟要花不少钱的。从他家门口到大街上只要穿过十几步的胡同就到大街上了,大街上可以叫上黄包车。赵翰青悄悄地跟在后面,他自从按照师父的指点开始练习内家拳之后,脚步不知不觉就轻捷多了,蹑足跟在邓文昌的身后,对方丝毫没有察觉。
眼看着邓文昌要走出黑黢黢的胡同了,赵翰青还在犹豫着是继续跟踪呢还是下手。赵翰青是贴着墙走,这样不容因暴露,这时,他踢到了墙根的一块断砖,就是这块断砖决定了邓文昌的命运。赵翰青捡起砖头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后面的异响大概惊动了邓文昌,他稍顿了一下想要转身看一下,半块青砖就拍在了邓文昌的头上,只听一声闷哼,邓文昌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正好倒在了胡同口。
赵翰青估计狗日的就是死不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脑震荡是肯定跑不了了,这板砖拍得痛快。他扔了砖头,想了一下觉得就这么一板砖实在是太便宜邓文昌了了,而且杜绝不了他对嫂子的觊觎之心,如果杀了他闹的动静又太大了容易引起后患,赵翰青最后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让他身败名裂。
他把邓文昌扛起来钻进了胡同,邓文昌身子瘦巴巴地虽然不太重,如果是在以前赵翰青是绝对扛不起来的,练武之后力气倍增,扛着百八十斤倒也不太吃力。
在黑乎乎的胡同钻来拐去的,他最后来到了一家挂着红灯笼的门前,这是家暗娼,也就是不正式挂牌的卖x场所,红灯笼就是标志。赵翰青早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家暗娼的跟三义堂有些瓜葛,鬼脸七每日里在这儿厮混,他准备嫁祸于人,只要伪造成邓文昌在这里被打劫的现场,无论是他自己醒来还是被人发现这桩无头公案都跟三义堂脱不了干系,而他也会身败名裂。
赵翰青将邓文昌丢在门前,他还没有醒来,扒光了他的衣服伪造一个抢劫的现场,一掏他的口袋没想到竟然发了一笔小钱,邓文昌准备请上司吃花酒带的钱自然不会少。赵翰青就要离开的时候又阴狠地一笑,突然在邓文昌的裤裆里狠狠踢了一脚,只听见一声惨叫,邓文昌醒了立刻又晕了过去,估计他的命根子不废也差不多了,院里的人已经被惊动了,赵翰青纵身没进了黑暗里。
几天之后,却意外地听到邓文昌失踪的消息,几十万人口的城市每天失踪一两个人本来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失踪的人身份不同那就不一样了,邓文昌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官,还是专员公署的,而且还是邓家的人,动静就大了,连南都城的报纸上也报道了。
后来,西城一带谣言四起,有说他是被山里的土匪绑了票,有说他是被仇家弄死后毁尸灭迹了,更有说他是他的老婆勾结奸夫杀害了。传播消息的人就是赵翰青,当然是为了把水搅浑。
邓太太被当做疑凶抓到警察局受审,最后没有结果又放了出来,说没结果也不对,结果是邓太太成了警察局某位警长的相好,警长公然出入邓宅,想要谋夺邓文昌家产的亲戚族人只好偃旗息鼓了。
接着,警察和保安团又开始满城乱窜抓土匪,还真的抓到了不少土匪,有耐不住山寨寂寞到城里来花天酒地的,也有山寨派到在城里负责采购和打探消息什么的人,类似后世多如牛毛的办事处,平时,官匪也能和平相处,赶上了邓文昌失踪算他们倒霉,当然是钱倒霉,除了拉到河滩上枪毙了两个之外,其余的花钱疏通之后被悄悄放了,当然是不能在南都城光明正大出现了,山寨另换办事处人员完事。邓文昌绑架撕票案就这么结了。
赵翰青也百思不得其解,邓文昌究竟哪里去了?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件事丢在了脑后,对他而言这还是好事,他还是安安生生做他的卖字先生,城里的“剿匪”结束后,城里又暂时恢复了平静,不过,满大街巡逻的警察和保安团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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