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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垛的一伙土匪将怡春阁差点儿折腾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刺客和失踪的牛三。..
胡老鼠的眼睛虽然没有被石灰弄瞎,但是红肿得像烂桃子一样,吃了这么大的亏让他抓狂:“谁他娘的这么胆大,竟敢打咱们鹞子军的主意?让老子抓到非撕碎了他。”他眼睛模糊能看到陈老黑坐在那里,却看不清那张阴沉着的黑脸,不过能感受到陈老黑凌冽的杀气,他小心问道:“老大,你说会是什么人呢?咱们山寨在这玉州一带并没有什么仇人啊,难道是走错了门找错了人?”
陈老黑冷哼了一声道:“此人先弄走了牛三,必会先逼问一番,严刑拷问下牛三焉能不说?再说咱们白日里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对方肯定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胡老鼠又揉了一下一直流眼泪的血红眼珠子恨恨道:“什么人竟敢太岁头上动土?”不过,他又有些疑惑:“如果是有人来寻仇的话这一路下手的机会多的是,为什么会在这最不容易得手的玉州城怡春阁动手?”
“一路上咱们为了防备丁家一直提高戒备,别说下手,就是想要接近的机会也没有。”说到这里,他神色突然一变道:“难道是丁家镖局?”
胡老鼠脸色也大变:“大哥,你说是丁家镖局?”他想想那晚上自己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又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们不可能那么快就查出来吧。”
陈老黑冷哼了一声道:“丁开山是什么人?老得成精的人物,就是不用脑子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敢到丁家镖局太岁头上动土的绝不是偷鸡摸狗的小毛贼,必然是江湖高手,而在江湖上闯出名声的盗窃高手的本来就没有几个,你钻天鼠自然就是其中的一个,当时在南都城拜寿的又有几个?丁家要一个个追查也不是什么难事。蠢货,早不让你去招惹丁家,偏偏不听。”陈老黑气得一拍桌子,哐啷一声,茶碗跳起老高,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胡老鼠吓得一哆嗦,听陈老黑这么一分析也信了大半,丁开山是老江湖,陈老黑能想到这些他自然也能想到这些,只怕是当时就想到了,今晚上出现的人还真是十有八九就是丁家派来查探的,越想越觉得有些可能,到最后完全肯定今晚就是丁家所为。对方只怕是在离开南都城就跟上了,想到这一路上竟然没有发觉不由得倏然一惊,又有些不解地问道:“丁家是名门正派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找我们?”
“丁家之所以还没有撕破脸动手只怕就是没有找到证据,只要找到失窃之物就会动手,可能今晚就是来探查的。”
胡老鼠想到那两件东西在南都城已经转手卖给了三义堂名下的一家古玩珠宝店,那家生意挂羊头卖狗肉,名为珠宝店,实际上是南都城道上的销赃场所,丁家想要从那里找到赃物只怕是不容易,虽然自己当时没有露面,但是,出面的就是这个失踪的牛三,牛三难保不把自己供出去,想到这里越发地惊恐不安,担忧地道:“大哥,怎么办呢?牛三肯定抗不过去。”
陈老黑淡淡地道:“拿贼拿赃,找不到赃物丁家还真能硬赖上咱们不成?丁家可是以侠义自诩的白道,应该不会干出恃强凌弱之事。”他表面上淡然,但是,内心里却隐隐不安,丁家被盗肯定是被他们视作奇耻大辱,此事绝不会善了。
胡老鼠心中稍安,点了点头道:“大哥说的是,三义堂懂得江湖规矩,肯定不会把两件东西拿交出来,再说丁家在江湖上虽然势大,但咱鹞子军也有数百人枪怕他个**。”
陈老黑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本想跟丁家修好搭上南京那条线,现在不但没有巴结上却又无端得罪了,都是这个胡老鼠惹出来的,看着他獐头鼠目的样子越看越不顺眼,恨不得把他揍成猪头,不过想想却没有动手,事情已经出来了,杀了他也没有用了,只能想想解决办法了,实在不行,兵来将挡,都在江湖混的怕啥。
胡老鼠自知理亏,讪讪地退到一边,陈老黑生气他还是有些害怕的,惹上丁家镖局说他不害怕也是假的。
陈老黑突然道:“准备拜帖,我要去陈家武馆。”
“大哥,你要去拜见陈大年?”
“陈大年跟丁家关系密切,又是玉州道上的大佬,丁家如要在玉州行事肯定会知会他一声,从他那里应该能够看出一些端倪,咱们有人有枪也不怕他当场翻脸。”陈老黑越想越觉得现在去见一见陈大年这位昔日的同门实在是一妙招。
且说赵翰青虽然没有暴露行迹,但是,身边有个光身子的女人,床下有一个被他亲手掐死的尸体,如何心安?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亲手杀人,盛怒之下杀人还不觉得如何,冷静下来之后无论如何也有些慌乱,再加上身旁的那具躯体散发着媚人的热力,肌肤相亲,诱惑无限,让他身上忽热忽冷的经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熬煎。
好不容易熬到半夜,楼上的那帮土匪已经不再折腾了,赵翰青推开翠屏,这才觉得好受些。
五更时分,怡春阁里完全静了下来。
赵翰青想到床下的尸体,天一亮就不好弄出去了,自己夜宿这里已经露了行迹,如果在翠屏房里发现尸体肯定会让人怀疑到自己。他打定主意,只好去搬了尸体悄悄出门,一时间却又不知该抛到何处去,如果扔到天井院里惊动了人肯定要报告警察局,等于是节外生枝。他想了半天,突然有了计较,如果把尸体送回三楼去,鲤鱼垛的人自己发现肯定不会去报警自找麻烦。你们不是找牛三吗?那就还给你们好了。
赵翰青扛着牛三的尸体上了三楼,不过,他只敢把尸体放在三楼的楼梯口,方便土匪一下楼就看到了。
天刚亮,陈老黑一行就离开了怡春阁。
赵翰青从门缝看着他们扛着一个超大的包袱离开了怡春阁,想到收尸的土匪们肯定快要疯了,他就忍不住想笑,因为刺鼠失败引起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或许,这种报仇方式也不错,一刀杀了虽然痛快,却不如把仇人像猫戏老鼠一样折磨够了再杀死更能解气,对自己而言不仅仅能享受猫戏老鼠的快感,也是一种最好的江湖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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