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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翰青一看大巴掌扇了过来,身子虽然被两个警察抓住不能动弹,但是脑袋是自由的,向后一扬,巴掌从鼻尖划过。..
陈少武一见巴掌落空不由有些意外:“咦,小子的功夫不差啊。”
赵翰青怕他再动手,急忙道:“这位警官莫动手,陈大年真的是我师兄。”说完才想到对方的那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自己跟他搭不上边儿,怎么占他便宜了?莫非——他小心问道:“警官跟陈大年是——”
一个警察啐了一口骂道“陈馆主是我们陈队长的叔,你说自己是陈馆主的师弟岂不是占了我们队长的便宜?”
赵翰青恍然,怪不得对方那么生气,怎么看做人家师叔都有占人便宜的嫌疑,他想想也挺郁闷,自己是恒善的弟子,算起来跟丁开山平辈,认陈大年为师兄已经自动降低了一辈儿了,按辈分自己可是这位队长阁下的师叔祖,如果说出来对方还不一枪崩了自己?不过,他心里也一下子松泛了些,这位陈队长既然是陈大年的侄儿,肯定会买陈大年的账,关键就是陈大年认不认自己这个师弟,毕竟自己不是丁家的正式子弟,再加上那场误会,陈大年会不会耿耿于怀而落井下石呢?他越想越忐忑,寻思着实在不行等见了陈大年将一切都说出来,相信他会判断出事情真伪的。
陈少武见赵翰青能躲过自己的耳光,身手算是不错,就没有再动手,喝道:“你一会儿是学生,一会儿又会功夫,分明就是说谎,我陈少武也是江湖上混过的,岂是那么好骗的?”
“此事说来话长,因家遭大难就从玉州国中辍学流落到南都城,有一天遭三义堂地痞打伤被嘉怡师姐所救,又被丁老爷子用少林小还丹治好了伤,这才开始在丁家镖局学武,陈队长,一切误会等见到大年师兄就冰释了。”
陈少武心思缜密,做警察多年了江湖阅历自然不凡,听他说起丁家之事不像是瞎编乱撰的,已经信了几分,再想到对方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子敢冒充丁家弟子,如果是说谎一戳穿岂不是自寻苦头?不过,他性子沉稳,并不会仅凭三言两语就去认便宜师叔,对方年龄比他小了好几岁,叫师叔还真让他难堪,于是打定主意等问过叔叔再说。
赵翰青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让他信了,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道:“陈队长,我叫赵翰青,你可以叫我翰青或小赵。”言外之意你是官我是民不必难为情叫我师叔,赵翰青是人精,自然知道如何才能不引起对方反感。
陈少武见他没有打算摆什么师叔的架子,脸色稍霁,一摆手道:“不必多说,回城。”
那些警察一看这阵势保不准这位疑匪真是队长的小师叔,这时候自然不会去做恶人,所以连手铐也没有给赵翰青戴,陈少武装作没看见,反正人也跑不了。一群警察拥着着赵翰青进了城,行人纷纷躲避,都以为一大群警察是保护他一个人,肯定是惹不起的公子哥了。
“陈队长,我和大年师兄初次见面是在日本武士团来南都的前夕,最近一次见面却是在老爷子过六十大寿时,丁家弟子都回来了,陈师兄跟其他师兄弟们久别重逢,可惜陈师兄没空赐教,今天可以向他多多请教一番了。”
陈少武没有说话,但是,对赵翰青身份的怀疑又少了几分。赵翰青当然也没指望他搭腔,他也只不过是在表明自己这个陈大年的师弟并不是假冒的罢了。
进了城,陈少武并没有将赵翰青关到警察局,也没有将他带到陈家武馆去见陈大年,而是把他带到了一家茶馆,命两个警察相陪,他自去陈家武馆去见二叔不提。
赵翰青知道两个警察名为相陪,实际上是怕他跑了,不过,他毫不放在心上,他想要走区区两个警察还拦不住他。他吩咐茶馆的伙计送上最好的毛尖,还有什么好的吃食酒菜一并送上来。
伙计正担心警察这回又是吃白食,一听知道是这位爷会账,忙不迭答应着乐颠颠地去忙活了。
两个警察一大早就去剿匪,早就饥肠辘辘的,又摊上了这个差事自是一肚子不高兴,一听有好吃好喝,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一个年轻的警察问道:“这位小兄弟,你真是我们队长的小师叔?”能跟队长的师叔称兄道弟感觉还是很爽的。
“这个能有假吗?在玉州城谁敢那么大胆子冒充你们队长的师叔?除非他活腻味了。”
那位年长的警察漫不经心道:“那你肯定知道今天漏网的那个鲤鱼垛的土匪头子是谁了?”
赵翰青略一思索直言道:“陈老黑那个江湖败类我能不知道吗?说起来不怕二位大哥笑话,他是我同门师兄,只不过他做了土匪被逐出师门了。”
年长警察讪讪道:“是啊,丁家是少林派的吧,少林名扬天下,少林弟子去做土匪,传出去确实有损丁家的名声。”他顿了一下突然又问道:“既然如此,那小兄弟为什么还跟陈老黑搅在一起呢?”
赵翰青这才知道原来对方是在探自己底细,可能是那位便宜师侄陈少武的安排,他一拍桌子道:“不瞒二位,这次陈老黑也去给丁老爷子祝寿了,哭着闹着想要重归师门,说已经痛改前非了,丁家怎么能轻易开这个口啊,于是就命我悄悄跟踪陈老黑一行,看看他是不是还为非作歹,只要发现就可以拒绝他重入师门了,所以,我一路跟到了玉州,还没来得及跟陈师兄联系,就被你们当成土匪弄到这儿来了。”
吃人家的嘴软,两个警察也觉不好意思,年长的警察讪讪道:“嘿嘿,陈队长已经去见他叔了,误会马上澄清。”
“可惜失去了陈老黑一伙的踪迹。”
年轻警察道:“小兄弟,你不用跟踪了,丁家肯定不会让陈老黑重归师门了,是陈馆主亲自跟我们队长下的围剿命令,生死不论,没准这就是丁家老爷子下的命令,陈馆主老成持重肯定不会自作主张的。”
赵翰青听到这里心里倏然一惊,剿灭陈老黑难道真是丁开山的意思?按照丁开山嫉恶如仇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门中出了匪首肯定会让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的丁家在江湖上遭人耻笑,陈老黑此次拜寿虽然是为了巴结师傅,但是在丁开山心里难免会当成羞辱,把陈老黑这个逆徒当成了心头的一根刺,只有除掉而后快,在南都城动手会遭江湖语垢,而在玉州城借警察之手除掉陈老黑肯定不会有任何人说闲话。
赵翰青越想越觉不安,如果自己的推测正确,那么丁家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江湖败类”呢?即便是不杀自己,也肯定会不待见自己,那么还能指望陈大年会认自己这个尚属编外的师弟吗?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自己又不是丁家的正式弟子。当然,陈大年如果能够跟见自己见面的话告之实情可能会冰释夜入丁家的误会,他如果干脆避而不见自己呢?
这时,伙计送来了果蔬酒菜,两个警察招呼了一声吃喝起来。
赵翰青却吃不下去,怎么办?他看了一眼正吃得不亦乐乎的两个警察,心道,如果要逃走这时是最好的机会,这两个警察容易对付,等陈少武回来,想要脱身可就难了,陈少武是陈大年的侄儿肯定会功夫,单打独斗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赵翰青突然笑道:“陈队长,你回来了?陈师兄——”
两个警察扭头向门口看去,赵翰青突然出手了——
嘭地一声,两个警察的脑袋装在了一起,赵翰青一松手,两人倒在了地上。自己的背包还在,拿在手,犹豫了一下飞快地扒下一个警察的黑皮警服塞进背包里,走出茶馆的小包间又把门关上,叫过一边的伙计:“两位警察大哥不喜欢吃东西时被打搅,别让人进去。”说着掏出两块大洋接着道:“剩下的赏你了。“
那些酒菜也不过是果蔬小吃肯定是用不了两块大洋,伙计喜得眉开眼笑:“好好,我就在这门外守着。”
赵翰青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等陈队长回来你告诉他一声,后会有期,就说他师叔祖改天会在南都城人间天堂请他喝酒。”
“好好,客官放心,保证把话传到。”
赵翰青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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