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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烈见楚五一个人回来并没有勃然大怒,问清楚是跟金满堂和孙家兄弟一起喝酒,再听到连马王爷也窜出来搅合,若有所思地沉思起来,这小子如此嚣张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事前跟赵翰青沟通一下他的反应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大了?
他反省起来,自己是欺对方年轻小觑了他?还是自己一个叱咤风云多年的老江湖对听命一个藉藉无名的江湖小辈心中不忿?自己年轻的时候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杀伐决断那是何等气魄,不过打打杀杀也算是庸庸碌碌一辈子,只留下些江湖薄名,但是百数年后还有谁会知道呢?江湖催人老啊,老了就变得顾虑重重优柔寡断,老了就不想再犯杀孽,老了就想好好做些事,自己好容易有了这次机会一定要好好珍惜啊,英雄会不能才一建立就分崩离析了,想到这里,楚烈站了起来:“老五,去聚义楼。..()”
聚义楼,那位掌柜的也就是范一统的小舅子得到伙计们的通报,亲自伺候着把连自己姐夫也惹不起的年轻人安排进了楼上贵宾房里,还是前几天赵翰青跟楚烈同宴共饮的那间房。
众人一致推举赵翰青坐了首位,赵翰青推辞了半天,只得坐了,虽然还是那间房子,那一次他敬陪末座,而今天他坐了首座,就是楚烈坐过的位置,而孙寿敬佩末座。他心中那种感觉可就跟前几天不一样了。
斟上酒。金满堂亲自端起,说道:“赵兄弟,我等先敬你一杯,感谢你今天相助之情。”
孙家兄弟也急忙端起酒杯,齐声道:“对,先敬你一杯。”
赵翰青也慌忙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道:“翰青可当不起,不如我们共饮三杯。”
“好,那就共饮三杯。”
赵翰青道:“这第一杯酒咱们就祝贺中原英雄会成立,愿神州江湖从此和谐。”
众人齐声道好,当下一饮而尽。又斟上了第二杯酒,都等着赵翰青说祝酒词,他却将目光投向了金满堂,笑道:“这一杯酒祝酒词可是该金寨主说了。“
金满堂也不推辞。笑道:“那我就祝咱们的山寨都兴旺发达日进斗金。”
众人自然都饮了。
第三杯斟上,孙福知道该自己说了,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就祝赵兄弟早日大展宏图。”
孙寿在一旁又加了一句:“还要找几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媳妇,生一堆胖小子。”
众人哄然大笑。
酒过三巡,在酒精的刺激下,精神亢奋,气氛越来越热烈热烈了,一边喝酒,一边谈些绿林轶事和江湖传奇,感情也在不断地发展。就连众人之间的称呼也不知不觉地改了,赵翰青叫孙福和孙寿为孙大哥孙三哥,二人也是翰青或兄弟地乱叫一气。
一旁醉眼朦胧的金满堂却不干了:“赵兄弟,你不能厚此薄彼吧,你叫他们哥哥,怎么还叫我寨主?难道是你我的关系比不上他们?”
赵翰青乐得跟他拉近关系,不过,看金满堂年过半百了,叫大哥不妥当,只好道:“那我就叫你满堂大叔了。”
“啊。大叔?”金满堂把眼一瞪道:“我有那么老吗?我还准备再纳一房小妾呢,你这一叫大叔我只好给我儿子纳小妾了。”
赵翰青已经有了几分酒意,自然顺杆子爬,笑嘻嘻道:“金大哥,你不老。谁说你老了呢,你这龙精虎猛的怎么能说老了呢。江湖上盛传的一夜七次郎不就是您嘛。”
金满堂一听转嗔为喜:“就凭兄弟这一句话,我也要再多纳上几房小妾,一夜气死狼?我啥时候有这厉害的江湖绰号?嗯,不过,我喜欢。”
“哈哈,谁要讨妾?老夫先来讨一杯喜酒喝。”楚烈大笑着走了进来。
众人一愣,就连赵翰青也没有料到楚烈会突然到聚义楼来,而且是不告而入,他娘的,真是土匪作风啊。
一阵忙乱寒暄,大家才团团坐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赵翰青竟然还是坐了首席,只不过在他旁边又加了一把椅子让楚烈坐,算是两人同坐首席。不知道众人是不是都在装糊涂,反正也没人提这茬儿,也没人会觉得不妥。
楚烈依旧谈笑风生,心中嘀咕道:“兔崽子,面子可都给你了,看你还敢给老子唱反调不。”
金满堂和孙家哥俩乍见楚烈闯席酒意就醒了不少,见赵翰青坐在那儿若无其事的样子,口里不说心里却佩服莫名,说不见就不见,现在连楚烈都亲自来了,还同坐首席,更隐隐有与前绿林盟主并驾齐驱之势,这绿林中能有几人,这不是牛叉是什么?就凭这份淡定的气度也让人不敢小看了,能跟这位小爷拉上关系那可是太幸运了。
赵翰青虽然是面子上有了,但是处心积虑的结盟还没有来得及提出来就被这老东西搅了,很是郁闷,看来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金满堂道:“来,楚盟主,老朽斗胆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
楚烈自然要给金满堂面子,乐呵呵地喝了。接下来,孙家兄弟和李铁锤的敬酒他也都喝了。
赵翰青也端起端起一杯酒道:“楚前辈,祝贺你荣任英雄会副会长一职,来,咱们干一杯。”
楚烈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喝了,众人自然也都陪饮一杯。
敬酒完了,气氛却一下子冷了下来,有楚烈在场,众人都有些拘谨起来,只好闷声不响地灌酒,酒也喝得寡淡无趣。不过,金满堂等人都是成精的人物,自然看出来楚烈找赵翰青是有事要谈,所以,就打消了想留下来巴结一下楚烈的念头,都借口喝多了不胜酒力而及时告辞。
诺大了酒桌上只剩下楚烈和赵翰青二人了,有了那小小的龃龉,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微妙起来。
楚烈冷着脸坐在那里,心道,小子,看你怎么先开口说话。
赵翰青看着楚烈像尊冷面金刚,知道这他这是要拿捏自己,想让自己先服软说话,不由得觉得好笑,自己都巴巴地跑来了,还搞这一套干啥?这他娘的不就跟小孩子斗气一样嘛,罢了罢了,老子就全当哄老小孩吧,想到这里就笑嘻嘻道:“楚前辈这么板着脸跟尊大神,还不让人把酒楼子当庙了,来,咱爷俩再喝一杯,喝过了再掰扯不迟。”
楚烈冷哼了一声道:“竖子不足为谋。”
赵翰青仗着几分酒意笑嘻嘻道:“楚烈老矣,尚能酒乎?”
“你——”遇到这么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泼皮主儿他还真没辙,江湖上哪有这般惫懒的?他气呼呼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赵翰青又为他斟上酒,然后自顾道:“刚刚金寨主说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见半夜鸡叫,前辈要不要听?”
楚烈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老子不爱听难道还能挡着不让你说么。
“他们那里有一个特别吝啬的地主叫金满囤,估计是金寨主的本家堂兄,家有数百倾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这金满囤从父亲手里继承了家业之后,一心想要把家业在他手里扩大好光大门楣,于是他逼着长工们起早贪黑为他干活,却不让长工们不吃饱好为他节省粮食,他后来又嫌夜长,为了让长工们少睡觉多干活,于是就想到了一个鬼主意,他半夜起来钻到鸡窝里学公鸡打鸣,喔喔喔——他这么一叫全村的鸡都跟着叫了,他立刻去催着长工们上地干活,长工们只好踏着满天的星光去上地干活,但是,干了半天活天还不亮,于是就纳闷这东家的鸡怎么跟主人一个德性啊,叫得这么早这不是催人命么,后来一位半夜起来拉肚子的长工才发现了这个秘密,长工们一生气就把他当偷鸡贼打了一顿,反而又被金满囤扣了工钱,于是长工们就想法子报复他,结果呢,别人家的庄稼年年丰收,他家的庄稼年年歉收,不几年金满囤的家也败了。”
“说完了?”
“完了。”
楚烈一拍桌子道:“你这东扯西扯了半天跟我说这些有用吗?”
赵翰青愣了一下,是没用啊,这是刚刚行酒令时,黄寨主说的一个其实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赵翰青一听这不跟搞半夜鸡叫的周扒皮差不多嘛,看来这世上的周扒皮都是一样的,但是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给他说这个干啥,楚烈又不是地主还能让他反思?看来自己还真是喝得有些多了。
赵翰青一着急酒意醒了几分,他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是喝醉了胡说呢,就继续厚着脸皮道:“那个地主为什么败了家业?不就是用人不对,管理的方法也不对嘛,老爷子您也该反省一下用人的问题了。”说完又洋洋得意起来,自己这不是让他扯上关系了吗?谁说没用?
楚烈一听那个气呀,原来这是敲打起我来了,心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杀机,不过一闪而逝,这小子这么肆无忌惮,除非是有所依仗,否则就是喝醉了,可是看他的样子眼珠子骨溜溜乱转哪里有半分的醉意,那就是前者了,楚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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