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吕普索掀起大漩涡,为黑珍珠号和飞翔的荷兰人号搭建了举世瞩目的决战擂台,她用了一些小聪明,以海风卷起漩涡,让双方都以为风向对自己有利。
戴维·琼斯有不死之身,飞翔的荷兰人号自带潜水功能,迎着大漩涡一头扎了进去。
这么一来,黑珍珠号就显得进退两难了,因为风势的缘故,想跑都跑不了。巴博萨只能硬着头皮掌控船舵,鼓舞士气命令船员填充火炮准备战斗。
“轰!轰!轰!”
三声炮响,来自飞翔的荷兰人号三联炮,黑珍珠号船尾被一发实心炮弹打得木屑飞舞,切入海流的时间很不凑巧,稳稳落在荷兰人号射程之内。
黑珍珠号没有舰首炮和舰尾炮,在追逐战中无法对身后的追击者予以还击,巴博萨心知肚明,转舵深入漩涡,打算切入更快速的水流夺回速度优势。
开着船往漩涡里撞,就算打赢了飞翔的荷兰人号也难逃一死,船上的海盗们吓呆了,可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就听到一声枪响。
“回到你们的岗位,把炮弹填装完毕,等待命令开火。”
开枪的人是杰克!
巴博萨疯狂的行为无异于自杀,可面对戴维·琼斯唯有出奇才能制胜,大漩涡不是绝境,变相限制了飞翔的荷兰人号,让其不能贸然下潜,是最好的决战场。
巴博萨是对的,只有切入更快的水流,黑珍珠号两侧的火炮才能派上用场。
两位船长先后发话,海盗们再无怨言,随着黑珍珠号向漩涡中心靠近,在快速水流的推动下立即甩开荷兰人号。
两船在漩涡中你追我赶,一步步逼近漩涡深处,在船舷对齐的瞬间同时开火。
“轰!轰!轰!轰”
咆哮的海浪盖住了火炮声,升起的白烟还未膨胀散开就被雨水浇灭,在震耳欲聋的波涛声中,两边互射炮弹笔直飞跃漩涡海口,落在对面的船身上。
一发炮弹击中黑珍珠号船长室,在墙壁上开了个大窟窿,杰森伸手拔掉插在肩上的木刺,一言不发看向罗素。
“别这么看我,要么沉海,要么那艘鬼船,你自己选。”
罗素背靠杰森,依仗对方宽阔的肩膀遮风挡雨,好戏即将上演,他准备在开戏前先收拾一下戴维·琼斯。
“轰!轰!轰!轰”
炮弹在暴雨中掠过,划过死亡的啸音,炸得双方船体木屑飞舞。三轮齐射过后,黑珍珠号受损严重,贴近漩涡海眼一侧的船壁被轰出一排窟窿眼,几个倒霉的海盗跌落漩涡,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子。
飞翔的荷兰人号也好不到哪去,腐朽的船身受损程度更加严重,甲板上的海鲜船员被迫寻找掩体,只有戴维·琼斯张狂叫嚣,操控船舵继续切入下层海流。
这时候拼得不是火炮威力,而是谁的胆量更大,戴维·琼斯心都没了,自负在胆量方面没人能和他比。
还是有的,比如疯子,比如杰克和巴博萨。
“准备接舷战,既然要死,就死的痛快点!”
越是深入漩涡,两船之间的距离就越近,随着船身倾斜,两船桅杆不知何时偷偷牵手。
事到如今,海盗们已经杀红了眼,死亡的恐惧不再束缚他们,反而释放出了血性深处的疯狂基因。
倾斜的船身是最好的桥板,海盗们无需抛出铁勾爪,荡着黑珍珠号的绳索朝飞翔的荷兰人号掠去,对面的海鲜船员也用绳索荡了过来。
“巴博萨,船舵交给你,可别让黑珍珠号沉了。”罗素来到甲板上,对准半空荡来的海鲜船员连续开枪,一口气击落八人,才继续说道:“杰克、特纳,戴维·琼斯交给我来收拾,你们两个接舷去找他的心脏,不要拖延太久,迟了黑珍珠号就上不去了。”
“明白!”杰克和特纳对视一眼,齐声点头。
“等一下!”
这时,伊丽莎白突然走了过来,深情凝视着特纳,伸手在他脸上轻抚,而后情不自禁送上香吻。
“嘶溜嘶溜啵!!”
时间仿佛在此刻暂停,炮弹飞舞、火枪齐鸣,非常识趣避开了这对佳人。
看着两人互换口水,罗素满脑门黑线,倒不是责怪两人不分场合,而是觉得特纳真是纯爷们。伊丽莎白的嘴有毒,亲谁谁死,他亲完待会儿就该挂了。
不过话说回来,特纳八字真硬,啃了这么多口才死,其他三个就不行了,杰克、诺灵顿、啸风,当场去世。
其实罗素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杀死戴维·琼斯的人会接替他的职位,可如果戴维·琼斯的心脏被天降陨石砸烂,新船长该是谁?
毕竟人祸可防天灾难避,不排除这种可能,就像雷兽,元素生物有能力杀死戴维·琼斯,可它没有心脏,该怎么破?
那边还在继续啃,罗素不忍再看,一枪击倒面前的海鲜,接过他手里的绳索,凌空荡过大漩涡,落在飞翔的荷兰人号甲板上。
杰克装模作样祈祷了一下,有模有样学着罗素,跟着跃过大漩涡。
“我等你回来,绝对不要死。”
“当然,我还没看到你穿婚纱呢!”深情告白之后,特纳义无反顾拉起绳索,荡向了对面。
荷兰人号的甲板上,海鲜水手们和登船的海盗混战一处,突然听得连续枪响,一个个爆头跌入深海漩涡。
罗素来到甲板四处寻找戴维·琼斯的身影,一手持枪,一手持刀,砍瓜切菜杀出一条通道,直奔船舵位置。
戴维·琼斯没看到,一个皇家海军军官扮相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在那人脖子上,悬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破旧钥匙。
罗素眼中精光闪烁,躲过军官射来的子弹,一刀将其心脏刺穿,并将钥匙夺入手中。
“嗖!”
银光从身后袭来,罗素如同提前预知一般,脚步旋转侧身躲开。
“戴维·琼斯!”
罗素一枪逼退戴维·琼斯,身形灵活跟进,举刀三连击佯攻,使其露出破绽,而后势大力沉踢出一脚,正中对方两腿之间。
仿佛老友见面,戴维·琼斯用背刺打招呼,罗素就用撩阴脚还礼。
“混蛋,总是用这种卑鄙的招式,你就不能正大光明和我打一场吗?”戴维·琼斯拄剑站立,两股战战歪着内八字,五官扭曲,章鱼胡须都卷成了一团。
“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死之身,碎了也能复原。”
戴维·琼斯暴怒:“和不死之身无关,这是战场上最起码的尊重和礼节!”
“也对,不死之身不代表不疼,但……”罗素故意停顿三秒,拖着长音刺激戴维·琼斯的理智:“但你那玩意都泡浮肿了,给我踢两下怎么了,反正你也用不上。”
罗素恶意满满,极尽讽刺奚落,自从戴维·琼斯不再引渡海上亡魂,就被诅咒变成了生猛海鲜,永远都不能上岸。就像猴子说过‘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戴维·琼斯的情况差不多,基本只能当放水的皮管来用。
“闭嘴!”
戴维·琼斯被气得连连跳脚,压低嗓音咆哮,双目死死盯着罗素,如同在看杀父仇人,一个不留神,特纳和杰克就鬼鬼祟祟摸进了船舱。
罗素意犹未尽,好久没喷得这么爽了,逮着戴维·琼斯的伤口往上面撒盐:“你那玩意是什么形状,剑鱼、海胆还是海鳝,总不能是八爪鱼吧,那也太变态了,脱掉裤子谁分得清你脸在哪。”
“我让你闭嘴!”戴维·琼斯气得浑身发抖,举剑照着罗素脑门劈下。
罗素戳中了戴维·琼斯的痛处,不是八爪鱼,而是他和卡吕普索之间的爱恨纠葛。
第一次十年之约,卡吕普索来赴约,他一气之下把女神没的秘密告诉了第一代海盗王,连带着把自己那颗装着爱意的心挖了出来。
年轻气盛时没想那么多,爱人背叛他,他就背叛回去,还小孩子赌气般挖出心脏,切了也不给卡吕普索。
没过多久他就后悔了,心没了思念还在,他忘不了卡吕普索。因为背叛,他没勇气面对卡吕普索,连那颗装满回忆的心也不敢取回,孤魂野鬼一样随波逐流,永远找不到停靠的彼岸,连带着飞翔的荷兰人号也成了名副其实的鬼船。
直到刚才,卡吕普索的绝情诅咒让他醒悟过来,失去了才知道恐惧,他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决定打完这仗就找女神复合。
他这边刚下定决心,罗素就嘚啵嘚啵说个没完,死命接他老底,这如何能忍!
再说了,八爪鱼不好吗?很实用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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