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请自重
所谓守护,并不是故作姿态。
因为明显还有“森罗万象宗”的敌人潜伏在外,多半在等明河与古尸两败俱伤进来摘桃子,那就是随时可能出现,不可大意。
想现在出去也是不行的,对方多半守在门口布置了无数陷阱,以明河此时的伤势,很可能栽在那里,必须先疗养一阵再做打算。
明河坐在屋中,看着屋外秦弈的背影。
秦弈盘膝坐在明河的屋外,安静地看着通往药圃的方向,一言不发。
他的伤可也不轻,也在抓紧时间调养。
明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不是会对刚才没有一亲芳泽感到遗憾。其实刚才那刻,且不说他是否要做多过分的事,如果仅仅亲吻抚摸之类,明河自知事后很难因此找他算账。
他毕竟刚刚舍命救了自己。
就算真做了过分的事……自己多半也只不过是恩断义绝便罢,他连负责都不需要的,他心里应该有数。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其实明河知道,秦弈绝对不是不想,那一刻的情欲瞒不过人。只是他跨不过他自己的心,也许是“不欺伤重”,也许是心中存有对李青君的挂念……无论如何,他守住了底线。
这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男人。
明河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她没有动情之感,超脱尘俗的心境修到了腾云境,这种人世男女之间的情感很难触动她的什么涟漪。但必须承认,两人肌肤相亲紧紧压着,他的呼吸就在自己面颊上荡漾,那灼热的欲望兵临城下的感觉……她一时半会根本无法忘却。
这或许是明河历练凡尘以来记忆最深的场景,或许很多年都无法淡去。
古尸的话语又在耳边回荡:“和你们一样同生共死的人……”
是的,这种经历带来的感觉同样很难淡去。
这种感觉此刻也还在继续,明河此生从未如此虚弱过,什么事都做不了,这种脆弱无助的感觉之中,恰恰有个足以信赖的人守在屋外,遮风挡雨。
心中的安详感,无法言喻。
若以前看别人的恩怨情仇,是在看书,而如今算是亲身体验了吧,果然如秦弈之言,和旁观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怪不得秦弈曾经为了李青君,如此入局。
明河叹了口气,终于收摄心神,进入了物我两忘的调息。
“她入定了,可以说话了。”流苏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在秦弈识海泛起。
秦弈:“……你是一直在窥探人家?”
“因为很好玩啊,她心不定了。”
“没见过你这么八卦的棒子。”
“哼哼。”流苏笑道:“喂,你对明河流口水都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好的机会,连亲都不亲一口?她多半不会怪你什么的。”
“我什么时候对她流口水了,都说了那是纯粹欣赏美好的眼神!”
“呸,骗鬼去。”流苏鄙视道:“有色心没色胆而已。”
“棒棒同志,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女朋友?你女性朋友不是挺多的嘛,夜翎也算,程程也算,明河自己就算一个,有啥好扯的?”
“我指的是恋人,我有青君。”
“她在哪?或者说,等你修仙有成,南离都不知道在哪,你还要申请一块贞节牌坊不成?”
秦弈愣了一愣。
流苏悠悠道:“再说了,你家公主大人好像很大度,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个,你倒矫情起来了。”
秦弈无奈道:“你一直怂恿我这个干嘛?以前说是想让我红尘滚过,现在滚都滚完了,你还想干嘛啊?”
流苏理直气壮:“因为我想看仙子坠红尘,那一定很有趣。”
秦弈无语地看着手中棒子,这特么到底有多恶趣味啊……
流苏又道:“何况你也不是矫情这个的人,当初还说呢,如果程程愿意跟你走,就带她走。所以本棒鉴定,你这浓眉大眼的其实坏得很,这是放长线钓大鱼,要的是人家的心啊。”
“你现在都自称本棒了吗?”秦弈吐槽,脸色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泛红。一根朝夕相处的死棒子,真是把他给看得透透的。
不碰明河当然是因为人家是伤重脱力,这时候趁机那啥,算什么?算强激安?这种违背三观的事怎么可能去做。换了她自愿那就不一样了……但即使是自愿,这种环境危机四伏,敌人都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也不至于白虫上脑啊。
结局就是,主动去摘心这种事秦弈也做不来,所谓放长线不过自我安慰,真实情况多半就是——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机会了,以后回忆往昔,只能唱一曲我的一个道姑朋友完事。
秦弈没有后悔,也不想纠结此事,直接转移了话题:“那古尸醒悟,是你的某种精神术法?”
“嗯……一半一半吧,我正好入侵他的天灵,便用了前尘回梦之术,点醒了他残存的一点真灵。不过真正让他彻底忆起往昔的,还是恰好看见了那张画,否则效果也没这么好。”流苏的语气有些喟叹:“情之一字,一深如此,人家比你像样多了。”
“……”
流苏又道:“这个修士,生前是晖阳之境,很强的。所以他的尸身不朽,与地脉相连,在自己并不想成为阴尸的情况下都自动化为阴尸,还好提前唤醒,实力反而降等,如果真到了自己觉醒的那一刻就真是赤地千里的旱魃了。我们之前被寒门牵引看见的地脉之相,是没错的。”
晖阳之境。在这个境界开始与秦弈习惯的金丹元婴的划分不能强行对应。
之前凤初可以对应练气,琴心可以对应筑基,腾云可以对应金丹,因为都算前期阶段吧,特征差不多。但晖阳之境并没有凝结一个元婴出来,和元婴就对不上了,这是两套体系之间的最大分叉路,所以称呼不同。
秦弈目前不知道晖阳境界具体什么情况,但不妨碍秦弈把这古尸理解为元婴档次的猛人,怪不得他的墓穴清虚等人根本进不去,只有本来在内的老鼠从内部破坏出来……
这种猛人留下的宝物恐怕有点意思。
流苏也在说:“这里的宝物应该很有价值,并且等到地脉归元之后,这里应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洞天福地,我建议你在这里修行一段时间。当然,前提是没有什么森罗宗的人打扰。”
话音未落,秦弈始终关注的药圃方向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他立刻转身揭下墙上的画像,又把还在打坐的明河拦腰抱了起来,一路直冲墓穴深处。
本来秦弈还以为敌人没这么快进来,还打算等明河稍微恢复一些再共探墓穴的,这回等不及了,背一次也是背,抱一次也是抱……管它呢。
这敌人掐的时间真是挺准的了……若是没有流苏搞个“前尘回梦”之术,此时多半就是战斗收官之时,恰好给她摘桃子。
当然她不可能是神仙能预知里面的变化,更不可能知道秦弈带着画卷可以不受墓穴禁制影响。
她甚至很有可能不知道这一战最终的主力其实是秦弈而不是明河。
那就有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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