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近可以说是喧嚣震天,热闹非凡,其原因,主要是李绩东征的远征军归来,当然仅仅是军队的归来还不能让诺大的长安变的如此喧闹,让繁华长安陷入喧嚣的,是他从高丽和百济带回来的九万余名俘虏。【】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些青壮,还有差不多半数的女子和孩子,他们原本都是高丽和百济的子民,不过现在他们又有了新的国籍,那就是唐国子民。
李二在太仓码头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仪式,一方面是庆祝李绩将军再一次为大唐的繁荣富强添砖加瓦,另一方面,李二是想让那些从未来到大唐的俘虏们看到大唐的繁荣景象,从而给他们强烈的震撼,让他们崇拜中原文化,向往中原文化,从而同化他们。
李二的手段很有效果,从太仓下船之后,一船一船的高丽、百济人下船之后,都四下打量着忙碌繁荣的码头,纷纷长大着嘴巴,似乎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观。
遮天蔽日的海船,高约十数丈的造船厂,繁忙的码头和他们本国的港口相比,简直就像是皓月与莹火之比。
这些高丽和百济人下船之后,户部早已经派出大量的官员给他们登记造册,身强体壮又没什么家室的,就派到矿场和工厂,有家室的,加他们分配到边境之地,让他们开垦荒地,长安新建的外围城郭,现在还有许多空置的门坊,那些还来不及分配的,就先安顿在那里。
九万余人。这样一笔不小的人口数量。就像是一针强心剂。继续促进了大唐的工商业发展,让大唐飞驰的火车头,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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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户部呈上来的折子,是关于工商业生产总额,还有一些人员分配的事。”
御书房中,白眉恭恭敬敬的将一封信递在桌案上。
“嗯,放在那吧。”李二头也不抬。手中的朱笔不停的批阅着什么,从他微微蹙颦的神色来看,似乎也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对了,魏爱卿现在已经下乡了吗?”李二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白眉问道。
“回禀陛下,魏公昨日就已经带着南山书院的调查小组和记者下乡了,根据陛下的旨意,这一次他们会着重调查世家大族关于土地划分不合理这一问题。”
“嗯。”李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语重心长的说道:”土地调查,迫在眉睫。根据朕的观察,随着这些年我大唐商业之繁荣。世家大族越来越重盘根错节,土地兼并问题也是日益严重,只不过朕不知道这问题究竟严重到如何程度,这一次派出魏卿,就是想彻底了解一下这个问题。”
“陛下所言极是,奴才觉得,只要有魏相出马,一切定可以迎刃而解。”
李二听闻,不可置否的抿了抿嘴,转头又询问道:”对了,听说鬼谷子又新收了一名鬼谷弟子,身份可探明了?”
“现在鬼谷两名弟子,一位是已故应国公武士彠第三女武照儿,另一位则是尚书左丞狄孝绪的长子狄仁杰,这狄仁杰在夔州是个出了名的早慧少年,听说他天资聪颖,精通断案识理,在夔州也是小有名气。”白眉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嗯。”李二抚了抚胡须,“朕知晓了,后续鬼谷若有什么变动,即刻回禀给朕,明白吗?”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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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大人,前面就是云州的临邑庄了,咱们是不是要准备准备,通知一下当地的衙门官府,也好方便行事?”
一辆在县道上疾驰马车中,一名青年向一位灰袍老者询问道。
“不不不,咱们这一次下乡,就是要避开官府衙门,看一看最真实的土地情况,看一看那些世家豪族究竟对于土地吞并到如何程度,怎么能通知他们。”灰袍老者有些嗔嗔地说道。
“哦。”青年也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这一次咱们的所见所闻,要如实写在《大唐新闻报》上吗?”
听到青年这样询问,魏征露出坚定的表情,义正言辞道:“不论现实究竟如何,这一次定要将民间事实在新闻报上呈现给天下士子,让他们知道我大唐真正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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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邑庄的大街上,一队衙役们手持铜锣,一阵敲敲打打,沿着大街,边走边喊:“众乡民听着,州府有令,今日授田,各家各户快带着地亩册,到庄口那颗老榕树下集合喽!”
自打武德七年实行均田制以来,每年各地都要收回一部分无主田地,改授给另一部分民户,登记在他们户籍上。
可是,事情也并不那么简单。历年在收受土地时,常常会发生许多麻烦和纠纷,借机舞弊者也大有人在。至于今年的土地如何收受,在临邑庄人们的心里还是个迷。
此刻,大榕树下已经聚集起全庄的老小。庄民们那希求的目光一齐投射到榕树下的方桌上。桌上是一摞地亩册。
武德七年三月,朝廷推行均田,以丁口授田,登记造册,授田户都得到了这样一个有黄色封皮的小本本,尽管当时并未按照朝廷的明文规定,授足田地,但总算是得到了一些土地。因此,人们把这些地亩册视为珍宝。去年大灾,有的房屋倒塌,人们救出亲人后,最先寻周的便是这件宝物了。
按照规定,乡民们把地亩册交给差役,由差役转递给方桌前的里正。
地亩册首先由里正看过,圈点勾画一阵,交给司田左,司田左又勾画一阵,交给左边的差役,左边的差役依照司田左确定的数目,重新填写在一个新册子上,填写完毕,转给右边的差役,由右边的差役校正、用印。
临邑庄的乡民们睁大了眼睛,巴望着方桌前这个不断重复着的程序,没有人说话,连小孩子们的嬉戏和吵闹都被无情的制止,人们都提着一颗心,这可是关系到一家人生存的大事,不得不用心。
方桌前那不断重复的程序终于停止了。司田左向里正示意,里正离开座位,向庄民宣布道:“诸位乡民,遵照州府之命,本里正已经对我村土地造册完毕,报县衙并呈州府审准,今天,县衙,司田左吴大人驾临,乃敝庄之荣耀!”说到这,他向司田左欠了欠身,又继续说。“现在,依据改授情况,重新登记造册,请各位乡民前来领取!”
一个差役拿起新填写的《地亩册》依次宣读:“户主,赖忠,四十岁,中男;徐五娘,中男妻,重授用野田二十亩,口分田二十一亩,居住园宅一亩,共四十二亩。”
叫赖忠的感受汉子大吃一惊:“老爷,小人原来的田是六十一亩,怎么剩下四十二亩了?”
“收归官府了。”差役冷冷地回答他,继续宣读——
“户主,张去氏,五十岁,寡妇,子,张小三,一十五,小男,改授沙河沿田四十哇,庄东八哇。”
“老爷,不对啊,俺家原来是五十亩的好田,并没有申请授田,为什么改授啊?”张寡妇喊着,不肯接册子。
差役狠狠地将册子扔到她脚下。
人群中顿时乱了起来,人们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提出疑问——
“今年这是怎么回事,把地都给换了?”
“俺家地里都种的玉米土豆,凭啥让俺换地啊。”
“这是搞得什么鬼?”
司田左大声吆喝,企图制止人们的喧嚷:“不许吵!不许吵!这是官府之命,哪个敢不从?”
正在这当,一个身材不高,面目清瘦的老者在几个年轻人的帮助下,从人群外面挤进来,用舒缓而又咄咄逼人的语调问司田左:“敢问大人,均田法明文规定,乡民土地不得私自改授,只得在本人确定后才可受改,现如今大人为何要强行篡改这些百姓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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