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太虚圣殿的神将眼神冰冷,向萧尘射去两道冷冷的目光:“尔等何人,报上名来!”话末一股神威气息扩散出去,立时震慑得周围几十人噤若寒蝉。
萧尘目光在他四人身上淡淡扫了一眼:“你们四个,是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连同那十几个北楚国的修者皆是一惊,凡人莫敢与天界中人相斗,更何况是这天界的神将,这一刻,所有人均感大祸临头,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四人身上透出来的冰冷杀气了。
“放肆!”为首一名神将双目怒睁,叱喝道:“吾乃天界太虚圣殿册封神将,凡人见吾非但不下跪,还胆敢言语无礼!给我拿下!”
“等等等等……”萧尘伸了伸手,那人心道他是害怕了,叱喝道:“凡人,尔等还有何话可说?”
萧尘耸耸肩,若无其事道:“你死了。”
“你说甚?”
“我说,你已经死了。”
话音甫落,只见寒芒一闪,嗤的一声,半空中像是飘起了纷纷血雨,那为首的神将直接从翅膀中间被斩成了两半,“噗通”一声,两半尸体掉落在了地上。
“啧啧啧……神的血,拿来祭刀,果真是再好不过了……”萧尘看着手里的血饮狂刀,上面的鲜血顺着刀纹,一点一点被吸了进去。
“杀……杀……神……”
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十几个北楚国修者的脸上,更是沾满了鲜血,此刻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三魂七魄已经去了一半。
剩下三个神将总算反应了过来,一人疾向萧尘攻了过来,然而尚未至,便被一刀拦腰斩断,鲜血四溅,魂魄更是在一刹那被血饮狂刀吸走了。
“你……”最后两个神将目露惊恐之色,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萧尘手起刀落,再斩一人首级,最后那个神将终于回过神来,展开双翼便往月影城的方向逃去了。
“逃得了么……”
萧尘目光淡然,手一抬,只见万里云层当中,忽然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擎天手,正是八部奇书里面的招式,手掌一出,直接将那神将拍回了地面。
“噗!”那神将遭受剧烈一击,登时筋骨寸断,口吐鲜血不止,萧尘手一伸,隔空将他抓了过来,淡淡道:“现在,还问我的名字吗?”
“你……你是……”那神将双目圆睁,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罢了,想来你也是听命无奈,便让你少受些苦。”萧尘右掌一拍,震碎了他的头骨,连同元神,一并震散。
许久后,周遭的人始才慢慢回过神来,全然不敢相信,刚刚那四个天界来的神将,竟然被如此轻易斩杀了。
萧尘向他们看去,淡淡道:“这便是所谓的天界天神,你们也看见了,六界众生平等,他们在人间作恶,自当留下性命。”
现在,他也不指望去跟这些人解释太虚古族的阴谋,只盼这些人能够明白,如今人间已面临一场数千年的浩劫,倘若这个时候,人人都还只想着独善其身,而不拿起手中武器反抗,那么注定为奴。
“唉……”轻轻一叹,萧尘摆了摆手:“罢了,你们走吧。”
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萧尘心中也只有感叹,纵然他有擎天之手,纵然他能排山倒海,但大厦将倾,亦非独木能支,不知何时,人界的修者才肯团结起来,共抗外敌入侵,而人人却都只想着保全自身为先,有的事别人不去做,那总得有一个人去做。
片刻后,萧尘又回过头来,看着那十几个北楚国的修者,目光直似要将这附近的空气也凝成冰一般,那十几人在他的眼神威慑下,已然是噤若寒蝉,浑身不住的颤抖。
“如今天界越权,你们做为人界之人,非但不团结一心,还反倒为虎作伥……”
“是……是!小的知错,恳请前辈饶命,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十几人吓得脸色惨白,声音发颤,萧尘摇头一叹:“罢了,念你们也是……”话未说完,只见红芒一闪,那十几人齐刷刷倒在了地上,喉咙上均出现了一道血痕,个个双目圆睁,就此殒命。
皇甫心儿接住飞回来的无情剑,冷冷道:“这些人,不能留。”
“心儿……罢了,走吧。”
萧尘明白她为何要杀这些人,刚才这些人见到自己斩神将,必然会回去复命,如此,也算除去后患。
又过了一日,第二天时,才到达东洲玉卿山,皇甫心儿已经一个人先回落英谷绝情宫了,眼下萧尘与李慕雪一同上玉卿门去。
玉卿门里,除了七子之一的花殇不在,其余所有人都在,入夜时,萧尘与他们商议月影城一事,将那夜所听见之事,告诉了他们。
听闻太虚古族竟然想夺走人界灵脉之力,除了墨玄子脸上神色不变,清尘真人等皆是一惊,原本他们还以为这太虚古族只是为了监视紫府的修真势力,没想到竟在暗中布这百年长计。
试想一下,当百年之后,人界灵脉之力消失殆尽,那时任凭修为再高的人,修为也将逐步退化,直至千年后,那时人界将再不可能有一个修真者,修仙将彻底成为传说。
紫默与青风凝思不语,许久后,萧尘才道:“他们是在害怕一个人出现。”
“什么人?”清尘真人向他看了去。
“伐天者。”萧尘目视着殿上摇晃的烛火,将这三个字,淡淡道了出来。
“伐天者?”清尘真人手捋白须,细细凝思了起来。
其余几人也都凝神不语,伐天乃是太古时期的传说,而实实在在的伐天,无非便是下界众生讨伐天界诸神,苍天不仁,下界必生动乱,如帝王不仁,有人揭竿起义,此为亘古不改的道理。
萧尘点点头,眼神里若有深意:“没错,往往一个人最害怕什么时,便会竭尽全力的去阻止其出现,所谓的神,也不例外,哪怕是某天一个突然的梦境,或许都能令他们感到惶惶不安,而不惜令下界生灵涂炭,他们是在害怕,害怕凡人,害怕这个人的出现。”
可是这个伐天者,不会是自己,那么,将会是谁……
一夜过去了,次日下午,萧尘向众人辞别,又留给了落殇颜、李慕雪、羽逸风三人一枚特制的玉笺,以此玉笺传讯,不会轻易被月影城截获。
如今各大派之间传信,都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意以玉笺传灵讯了,为了防止被月影城截获灵讯,要么以古老的书信形式,要么便以特殊制成的玉笺,后者极为耗费人力财力。
这日暮色时,萧尘才到达落英谷,紫府虽已入寒冬,但落英谷却依旧气候宜人,漫山遍野花开不谢,常年落英缤纷,夕阳西下,天地共一色。
每每经过谷口的湘妃竹林,萧尘总是会产生一种似曾来过的错觉,好似前世当真来过这里,那一株株湘妃泪竹,都像是与谁共执手,一起栽种下的……
再往里走一些,萧尘已经能够感受到秘术结界了,想必是心儿昨日回来后,为了防止被东洲的月影城窥视,而设下的秘术结界,也须耗费不少的灵石。
轻轻一笑,萧尘索性去到竹林里,一拂衣衫下摆,盘膝坐了下去,此情此景,正宜弹奏一曲,便将太古遗音取出,双手十指轻挑慢拨,阵阵悠扬琴声往谷中传了去。
不到一会儿,谷中便飞来一人,但见那人在半空中红衣飘飘,眉心一点落梅妆,头戴红色发饰,宛如九天仙女一般美艳动人,正是皇甫心儿,她回了绝情宫,自然又换回了从前的宫主装扮,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哪里来的小子,竟敢擅闯落英谷!”皇甫心儿一身红衣似霞,长长的裙摆拖到了地上,轻飘飘落在了萧尘面前。
萧尘轻轻一笑,双手按住了琴弦:“昔闻谷中有仙子,今日慕名而来,非也非也,岂是仙子能比?”
“好个会耍嘴皮子的小子,说,为何去了这么久?是否又是沾花惹草去了?”
萧尘苦笑,站起身来看着她,即便这些时日朝夕相处,此时也不禁为她美艳妆容所动,轻声道:“心儿,你好美……”
“哼!”皇甫心儿将头一偏:“后悔了吧?我早说过你会后悔的。”
萧尘摇头苦笑,衣袖一卷,携上太古遗音,道:“走,里边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当下,两人进入谷中,确定里面不会被月影城探察到后,萧尘才将他之前那个想法告诉了皇甫心儿,借助太极玄天婴,打破白婴的规则,让他快速修炼十二品青莲。
皇甫心儿起初一听也是感到十分诧异,但转念一想,此法未必不可行,只不过目前自己尚还无法纯熟运用太极玄天婴,从未放过“活人”进去,这万一进去了,出不来,可教如何是好?
夜幕轻垂时,两人来到了宫殿里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皇甫心儿将他带到了当初二人的“新房”,房间里好似什么都未曾改过,如那晚萧尘一人离去时的场景,案台上还有两支燃了一半的红烛,梁上还悬挂着大红喜花,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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