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冒险屋
常雯雨给的那枚眼珠放到哪都不合适,陈歌思来想去,将那枚眼珠交给了门楠。
所有红衣当中,门楠情商和智商是最高的,陈歌有时候也会让他去单独负责一些事情。
所以门楠暂时保管那枚眼珠,他很放心。
“常雯雨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她不敢在我身边停留太久,找到机会就直接离开,看来她还没有彻底信任我,担心我会让其他红衣把她吞掉。”
信任这东西是需要慢慢构建的,陈歌觉得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绝对能够获得常雯雨的信任。
天已经蒙蒙亮,不过陈歌并没有离开,他又在这座废校里转悠了一会。
“这所废校中的红衣和牌楼里的红衣都要比普通红衣强很多,但是它们所在场景里却都没有‘门’出现,是因为它们的绝望还不足以推开门吗?”
红衣和门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推门人一定是红衣,但红衣并不一定都拥有自己的门。
陈歌本来也没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门会不会是含江独有的?”
进入废校红衣最开始出现的教室,陈歌在废校红衣曾经的桌子上又看到了那句熟悉的话语。
“这是个病态的世界,为什么你还没有发现?我一定要治好你!”
这句话歪歪斜斜刻在桌上,就像是某种心理暗示一样,不断出现在陈歌眼前。
久而久之,陈歌已经忘不掉这句话了。
“同样的一句话,但是笔迹全不相同,这是不同人书写、刻印的,可他们为什么都要留下这句话?”
实在想不明白,陈歌收起鬼屋员工,打车回到了恶梦学院。
“我去睡一会,你们先忙。”陈歌跟员工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进入校长办公室。
吃仁一直呆在屋子里,非常无聊的他正在用扑克牌搭一座塔。
“再过几天,你就安全了。”陈歌进入隔间抱着背包倒头就睡,不用操心鬼屋和游客的事情,他这一觉睡的很香。
中午十二点,陈歌起床给自己和活人员工买了饭,然后又离开了鬼屋。
新海对他来说是一块没有开发的宝地,他恨不得把所有厉鬼和红衣一网打尽。
“等解决了诅咒医院,我要不要坐着火车去各个城市传递善意?”
当然,这个想法陈歌也只是想想而已。
利用白天的时间整理线索和资料,陈歌准备等到天黑之后再实地去探查。
在和被诅咒医院发生正面冲突之前,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增强己方实力。
下午六点多,员工们还在商议恶梦学院鬼屋未来规划,陈歌作为老板已经跑到了新海郊区。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陈歌本来准备将自己找到的红衣优先喂给红色高跟鞋,帮助她成为凶神。
但是她拒绝了陈歌的好意,作为诅咒类型顶级红衣,吞食其他红衣对她没有任何提升,只有吞食更加绝望和邪恶的诅咒才能对她产生帮助。
换句话说,红色高跟鞋自己也很清楚,她成为凶神的契机在被诅咒医院当中。
红色高跟鞋不需要吞食红衣,陈歌又准备将资源倾斜到小布身上。
在门后能够发挥出顶级红衣实力的小布,本身天赋就极高,她是被陈歌父母选中的影子,也是冥胎最看重的推门人。
在吞食掉一位红衣之后,小布就陷入了沉睡。
以她的实力,最多一个晚上应该就能苏醒。
在小布沉睡的时候,陈歌将寻找到的红衣交给了许音。
许音的实力不如隧道女鬼的儿子,也不是红衣中最强的,但许音的红衣之心非常特别。
每一次跳动,他的心脏之上就会多出一些黑色纹路,那纹路似乎是记忆的烙印,蕴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
其他红衣的心脏就仿佛是动力之源,但是许音的心脏却像是一枚正在发芽的种子。
吞食了一位红衣之后,许音心脏上的纹路蔓延到了胸口,更让陈歌觉得惊讶的是,许音就算吞食了一位实力和自己相当的红衣后,依旧没有陷入沉睡。
只要陈歌按下复读机的开关,许音就会出现。
“小布、张雅,吞食同等级的红衣都会陷入沉睡,为什么许音如此特别?”
陈歌试着询问原因,许音一句话也不说,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到凌晨三点,陈歌已经探查了十一个怪谈,他白天整理好了资料,制定了最短的路线。
就在他准备去十二个怪谈时,新海远郊的天空莫名其妙被染红,好像是夜幕被撕开了一个血口子。
本来这异象陈歌也没放在心上,但当他使用手指上的婚戒,发现小孙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那片夜幕下方后,他有些不淡定了。
“孙哥这么快就动手了?我才给他送过去两天,操之过急,会不会暴露?”
小孙的节奏太快了,陈歌自己都还在发育,被诅咒医院好像已经出现了问题。
“担心也没有用,我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新海人口是含江的好几倍,怪谈数量也非常多,不过大部分怪谈都是编造出来的,其中只有少部分真的隐藏有厉鬼。
对于陈歌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说,有时候仅从一个怪谈的描述,就可以判断出真假。
可就算如此,陈歌也被骗了好几次。
两个晚上,他一共探查了二十五个怪谈,其中八个都是假的。
不过剩下的十七个怪谈当中,共出现过五位红衣,这个概率就有些恐怖了。
更让陈歌有些担忧的是,他遇到的五位红衣全部处于发狂的状态,它们每一个都中了诅咒,它们每一个所在的场景里都能找到世界是病态的那句话。
现在陈歌甚至感觉,那句话本身可能就是一个诅咒,所有拿到那句话的红衣、厉鬼和人全都丧失了理智。
辛苦两个晚上,陈歌对自己的收获也相当满意。
五位被诅咒的发狂红衣,其中两位用来让常雯雨苏醒,一位喂给了小布,剩下两位陈歌都给了许音。
随着不断吞食红衣,许音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从心脏蔓延出来的黑色纹路仿佛第二件衣服一般贴在皮肤上,带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所有员工当中,除了许音之外,还有一位员工变化很大,那就是张忆。
像他这种极为特殊的厉鬼,靠吞食红衣成为红衣,那会严重影响他的天赋能力,得不偿失。
所以陈歌没有让张忆吞食红衣,而是把遇到的半身红衣交给了他。
在吞掉两位半身红衣之前,张忆拜托陈歌拨通了方鱼的电话,然后他拿着电话和方鱼聊了很久。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方鱼聊天,穿越了生死、记忆、过去。
陈歌不知道张忆和方鱼聊了什么,他只是看见张忆的身体不断变得虚幻,就在他快要消散的时候,他的心口处涌出了一滴血。
张忆的能力是消除记忆,但是他不能把已经消除的记忆复原。
不过很幸运的是,方鱼虽然忘记了关于张忆的所有记忆,但是却没有忘记张忆曾经存在的那种感觉。
她固执的在那个公园里等了十年,将方鱼的名字纹遍全身,她用尽一切不愿意放手,最终触碰到了自己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张忆在十几年前救了方鱼,十几年后,方鱼成为了张忆的救赎。
吞食掉两位半身红衣之后,张忆陷入沉睡,他心口的那滴血在慢慢扩散,最终形成了一个名字,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方鱼将一个名字纹遍全身,张忆将一个名字刻印在心底,跨越了生和死的距离,他们选择用这种方式铭记彼此。
“等张忆苏醒,应该就是红衣了,他的天赋能力肯定会再次加强,或许还会产生新的能力。”张忆天赋强大,陈歌对此非常期待。
想到这,他又无奈的扫了一眼漫画册。
大年依旧躲在空白页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画自己的漫画。
陈歌抓住被诅咒的半身红衣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闫大年。
他让红色高跟鞋控制住半身红衣,把那个半身红衣和闫大年放在漫画册的同一页,然后让所有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双方一个缩在墙角,一个趴在墙边,画面竟然还有些和谐。
闫大年死后从未害过人,也从来没有吞食过厉鬼,他自己也非常抗拒这件事。
陈歌苦口婆心的做思想工作,但闫大年还是无法迈出那一步,最后陈歌只好放弃。
暮阳中学的老校长死后,也没有吞食过一个厉鬼,但是他却成为了半身红衣,由此也能看出,厉鬼增强实力的方法有很多,不局限于吞食其他厉鬼,只不过相比较其他方法,吞食厉鬼更加快捷而已。
其实陈歌也发现,闫大年跟着自己几个月的时间,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在不断增强,只是闫大年太过颓废和不自信,几乎从来不离开漫画册,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变化而已。
他猜测闫大年身上气息增强,很有可能和自己天天往漫画册里塞各种红衣有关。
任何一件普通的物品,天天住着将近十位红衣,那它也会变得不普通了。
漫画册原本是闫大年的寄托物,现在里面每一页都塞满了各种鬼怪,久而久之,闫大年的实力也莫名其妙的得到了提升。
陈歌能感知到闫大年实力在增强,但这个速度太慢了,他马上要去诅咒医院,必须要尽快让闫大年成为红衣才行。
他对闫大年的期待非常高,毕竟当初在通灵鬼校,画家也说过,闫大年的天赋在他之上。
想想独自在门后世界,以一己之力构建天堂的画家,再看看漫画册里的闫大年,陈歌也是无奈了。
“大年,你要是饿了就说句话。”
将所有员工收回漫画册,陈歌等天亮以后回到恶梦学院。
他一晚上没睡,正准备回去休息,一打开恶梦学院大门却看见几位活人员工都站在大厅里。
“你们在等我?”陈歌很快意识到不对,除了活人员工之外,还有几名警察在场,其中有一位他上次来新海的时候见过,好像是姓蔡。
“陈先生,你先别紧张,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领头警察走到了陈歌身前:“前天晚上老城区牌楼坍塌,我们在街区外面的监控看到了你的身影,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那个地方。”
这么多警察过来,陈歌立刻意识到新海警方已经发现了牌楼中的尸体。
“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准备去找你们的。”陈歌表情比警察还要严肃:“有些话在这里不方便说,不如我们回局里好好交流一下。”
“回局里?”领头的警察跟旁边的同事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只是例行询问,但是对方却主动要求去警察局,这未免也太积极了吧?
“相信我,我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陈歌再三强调,那几位警察终于决定带陈歌一起回警局。
看着陈歌和警察离开,张敬酒示意曲长林和小蝶去忙自己的事情:“别傻站着,该干嘛干嘛去。”
“酒哥,老板被警察带走了啊!你这也太淡定了!”小蝶很是担心:“老板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
“你担心也没用,我们要相信老板,然后慢慢的……就习惯了。”
上了警车,陈歌表情更加的严肃了,他和另外两名警察挤在后排,搞得那两位警察有点不自在。
“前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牌楼附近?”蔡队心里好奇,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除了老城区的牌楼,我前天晚上还去了新区的大厦,远郊的开发区,环城线的荒地。”这些地方陈歌都是打车过去的,警方很容易查到,所以他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你大晚上跑那么多地方干什么?”
“不止前天晚上,我昨天晚上也几乎跑遍了新海老城区和近郊,整整两个夜晚我差不多没有合眼。”陈歌咄咄逼人,他明明是被询问的一方,但表现的却极为强势,仿佛是他在质问别人。
“你到底去那些地方干什么?”
“我在追查一位医生的下落,他姓方。”陈歌握住了蔡队的手:“事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我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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