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定需要你站出来面对什么么?
说不定你不踏入这个世界反而会让它更加平静。
泡沫般上浮的意识里,首先想起的仍旧是一百年前遇见的那位女王,明明只是短短的时间,她的话却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是啊...其实...并不一定需要我站出来...
这场席卷欧洲的计划...即使没有我...莎伦...还有这片土地上的其他人也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吧...就像京城那个晚上一样...
至于结果可能会更好...也可能更坏...
但无论如何,就像那位女王说的那样,
这是命运,我们不得而知。
设想一个危机局面,你可能会在脑海闪过无数挣扎,权衡一利弊的陷入犹豫,但真的到了那一刻的时候,
决定你的行动的都只是些很简单的东西。
‘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做的都只是贯彻你自身的意志,发自本心想去实现什么的意志。’
想想在那个时候就这么告诉自己的光影,再次感受到了那位女王的睿智,以及像是光一样温柔的伟大,
假如自己生在欧洲...最初遇见的是梵尔琳茵的话,应该也会愿意成为她的追随者吧...
设想着自己成为零骑的另一种命运轨迹,慢慢的能感受到光线,方然眼帘翕动着缓缓朦胧的睁开双眼,
然后听到就在身边也是虚弱的话语响起,仍旧是清冽泉水一样的声音有股阳光晒暖的温和。
“好...点了么...”
贯彻了自己所有的意志,倒下短短几秒像是经历了场不短的梦,想起倒下时貌似有人接住自己,
方然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块倾斜起的地面上,奥斯菲雅金发柔软的身影侧坐在自己身旁。
“嗯...”
干枯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微弱声音,身体已经沉重的感知不到痛楚,但看着身边的身影,方然还是努力的笑了笑:
“能...说话了...”
阳光晴朗,天空湛蓝,场景里现在的时间是还没入夜的日落时分,感受细细的微风从皮肤擦过,
一切都终于结束的休憩时刻,只让人感觉再无负担的舒适和放松。
“克里姆...昏过去了...白翼损毁,我没法带他一起上来...”
雅静的声音因为伤势多出一份柔弱,还没等方然翕动着嘴唇问出口,就轻声的给他说着,看着靠倒在自己身边的青年,看着他黑发下的脸庞,
“结社的那些人...已经撤退了,a级的阁下们...还有其他人,正忙着剿灭场景里...的编号怪物...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们了...”
奥斯菲雅湛蓝眼眸有些出神的挪不开视线,话语在此刻微风里轻柔。
“你做到了...方然。”
而听到她这样告诉自己的话语,靠在身后的地面上,方然看着晴朗遥远的天空虚弱低哑中响起放心。
“是么....”
伦敦金融城的十字街道,高楼大厦间崩碎的地面天坑,残骸倾倒的兰特荷大楼与机械巨龙,曾经以这里为舞台战场针锋相对的两人,
此刻却在地面碎石边安然的相处,在一开始的地方再次迎来战斗的结束。
“背,伤怎么样....?”
日落的微风无比舒适,危机过后的安心感中,想起了刚才在井中坠落时她帮自己挡下的攻击,方然稍微转动视线看向身边漂亮的人影。
“多亏了图尔和白翼...没有致命的外伤,不过...魔能稍微震到了心肺....可能要恢复一段时间...”
倾转了一下身体背对着方然,伸出手从一侧慢慢揽起被魔能焦灼了不少的长发,衣衫破损,露出奥斯菲雅白皙纤瘦背脊一侧血红的残痕。
“那...就好......”
换成之前应该又是像c级战末尾那样的紧张心跳,但现在方然只是发自内心的这么低喃的笑笑,然后听到来自对方的关心:
“你呢?”
感知了一下自己如水般沉重的身躯,除了保持清醒对话之外没有半点力气,
想起国战开始之前,北极回归才刚刚初步痊愈的重伤,以及复苏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可以再胡来的话语,
断断续续的虚弱话语,方然看向余晖温暖晴朗的天空哑哑的笑了笑。
“大概...会被训很久.....”
危机结束的模拟场景,再没有异象的伦敦,只有远处市区偶尔传来一两声编号怪海被剿灭的声响。
“这...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就像是问下班后安排的同事一样,方然慢慢的呼吸一点点的问道。
“科洛索斯的背叛...这次结社的计划对王庭的打击很大...事件逐步曝光后...各国官方的威信都会受损...欧洲的夜战世界...也更不稳定...”
“我到时候应该会跟着先祖...去各地平息动荡...不过首先...还是要先回罗马...”
虽然没到方然这种超越极限的地步,但伤势不轻,奥斯菲雅的话语也是轻声缓慢的断续,看着他的侧脸说着结束之后一系列需要处理的后续。
“我们今天一天...拔除了太多地下势力,需要尽快稳固然后整治社会的局面...”
听到这句话,才想起来自己白天的时候还在罗马那座古城中,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黑恶势力,
过于紧凑的事件都快忘记,刚击退上万米黑暗让这些‘小事’的记忆显得不太真实,总感觉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越过了一些阶段,
“啊...真是...我以前明明想着...如果能去罗马...一定要去看看帕特农...神庙的....”
脑海里回忆着小时候那些在书页插图上见过的外国名胜,让方然在朦胧出神间低声的呢喃。
假如还能再来欧洲旅行的话,真希望能是以那种每天只需要在阳光下吃喝玩乐的形式啊...
“帕特农神庙的话...它在雅典...你来罗马是怎么都看不到的...”
听到奥斯菲雅这句轻轻的话语眼神微微一愣,哑然低弱的失笑了一下。
“这样啊....你去过那么...”
“任务的时候...去过很多次...爱琴海很美....”
“是么....”
看着他黑发下苍白的侧脸,并不算特别的脸庞上眼神迷朦虚弱的低垂,见证了一路上他所有的改变与努力,从那架逃出英国的航班到刚才看着他咬牙站起的井底,
再一次认识这个起初只是让自己不甘的身影,心情从复杂开始转变。
伦敦金融城的街道残骸上,奥斯菲雅湛蓝眼眸安静看着方然的突然轻声开口,她嘴角很浅的弧度在发梢微动中轻和。
“等你下次再来欧洲,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靠在岩壁上细风轻摇碎发,对视那双眼睛,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眼眸微微放大,然后方然轻笑微弱的点头:
“嗯...好啊...”
达成约定的这个瞬间,视野里突然有金色的光屑飘过,微微出神之间,察觉到那张在破冰船甲板上出现的牌再次觉醒,另一半图案在卡片上出现。
感受这张牌的力量变得完整,回忆起这趟路途上所有超出平凡的经历,流浪、庄园、飙车、极限脱离、邪教团、舞会潜入、冲出巴黎...
紧凑、充实而又目不暇接的记忆,让方然仰望着伦敦场景余晖落幕的天空。
“呐...奥斯菲雅...这种经历就是参加者的生活么....”
“让你...感到后悔了么....?”
“不....”
慢慢的合上眼,在一幕幕缤纷盛大的记忆里,浮现与之截然相反小屋里人们的脸庞,他的话语在再次陷入沉睡的低声微弱中,轻的不可思议。
“我只是稍稍有点...想念我的日常......”
......
.....
....
...
“方然...你醒着么...?”
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发梢垂落痒痒的感觉,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湿润呼吸,超越极限后半睡半醒状态里听到轻声的询问,
意识暧昧朦胧之际,方然只是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呢喃回应。
“嗯....?”
“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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