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在计缘眼中凡事都有一线生机,其中之一是幽冥之中对于某些特殊的人存在转世的查证已经有了不的进展,而其中之二就是文庙。
计缘之所以推动文庙武庙,一来是为了镇乾坤稳气运,文庙武庙不仅仅是几座庙宇,而是一种象征,这庙不但会构筑在外,也会构筑在下人心之中;
而二来,也是因为计缘知道,以尹兆先的情况,将来故去,被移入文庙供奉,几乎绝对会是下读书人乃至下百姓的共愿,加上当今皇帝也是尹兆先门生,这事板上钉钉。
只要文庙能真正确立,并且和计缘的设想偏差不是太过夸张,那么计缘就有把握让尹兆先那夸张的浩然正气不散。
计缘心中所思所想不过短短一瞬,而刚刚听到计缘讲的事情,尹兆先也了然了。
“听先生的意思,纵然是仙道正修,也未必都会赞同我朝封禅了?”
计缘点零头又摇了摇头。
“将来仙人入世或许就并不少见了,纵然普通百姓依然难见仙踪,但对于一个国家来就未必是这样了,下之大,各个仙门都有自己中意之国……倒也不是他们狭隘,大贞自然是人人中意之处,但地广阔,多多乱。”
计缘话没有透,但尹家夫子也基本了然了,文武气援生同大贞密切相关,纵然这也是整个人族的壤气运,下皆有,下皆享,但谁不想手伸到大贞呢?
“那既然计先生对此文没有什么意见,明日早朝我便向陛下递交了。”
“嗯,对了,计某希望尹夫子告知当今大贞皇帝,还是要稳住心态,虽然在化龙宴上大贞位列上游席位,但其中缘由想必尹夫子也明白吧?”
尹兆先叹了口气,而一边的尹青也笑了笑。
“计先生,我等毕竟是臣子,当今陛下也并非昏庸之辈,我等会尽力的。”
“倒是计某多虑了,朝堂之事我也不想掺和,喝茶。”
计缘指了指桌上的杯盏,尹青还没动过呢。
尹青笑着端起茶盏,发觉里头的茶水还是很暖,正适合饮用,喝了一口觉得甚为解渴,突然想到什么,就向着计缘问了一句。
“好,对了先生,机会难得,今年过年,就留在我们家吧?”
“对啊计先生,今年实在难得,就留下过年吧,如今我也老了,不定以后就未必有这机会了。”
看着尹兆先笑着这么,计缘也是在不好拒绝了。
“好,今过年计某就不走了,对了,枣娘和胡云还在龙宫,到时候他们也一起来。”
“那太好了!”
听到胡云来,尹青就更高兴了。
……
同一时刻,远在南荒洲,左无极独自行走江湖,如今又是冬季,左无极穿着劲装,外头披着一件厚重的披风,这一,顺着大路来到了一座大城之外。
左无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虽然并不算惧怕严寒,但暖和一些总是会令人更舒服的,抬起头看看远处的城头。
“葵南郡城……应该是附近最大的城了吧?”
带着对这城池的遐想,左无极迈开脚步,很快就到了城门外,顺着附近零星入城的人流一起入了城郑
本来看外头出入城的人并不算太多,左无极还以为这城里可能没有家乡过年的氛围,不过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想多了,沿街所见,也是到处张灯结彩的,还开着的店铺里,掌柜和伙计大多也乐意露出一张笑脸。
“是了,想想后就是大年三十了,很多店铺都关门早了,很多帮工应该也都回家过年了,这个点自然是会冷清一些……”
左无极喃喃自语着,有一些苦恼了,他身上的盘缠不多了,也不知道住不住得起客栈,或许找柴房对付一下会更好一点,关键还是交流问题。
这块地方的人话和大贞那边相差极大,在云洲,很多国家虽然口音各异,但相互听懂问题不大,可左无极到了南荒洲就抓瞎了,有些话他是压根听不懂,他不是仙人,没有那么妙的灵犀感应,更不可能闻言辨音现学现用,最开始的交流只能连猜带蒙然后比划着来。
并且经过一些地方,话语还在变化的,所幸这变化不算夸张,但今到了这葵南郡城,他还是得头痛一下。
但首先,他也得找到一家合适的客栈才行,那种装点得极为豪华的那种地方,左无极是尝试的心都不会有的。
“哎,不过这城中还是没有我大贞热闹啊!”
左无极心态还是比较轻松的,所谓艺高权大,再糟糕的情况他都遇上过,大不了找个稍稍避风一点的地方露睡,也冻不死他,也不怕什么流氓混子乃至孤魂野鬼。
不过这城着实有些大,左无极逛了好一阵子,都没找到一间不太上档次的客栈,也尝试过去问问,一番困难交流后得知他没什么钱,大多是被拒之门外。
这会左无极正好从一条宽阔大街上走到一条稍窄一些街道,想来次一些的客栈应该也在次一些的街道。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啊——菜肉馅料,分量十足,两文钱一个,童叟无欺咯——”
街边有一家包子铺,里头只有一个店主,正在卖力吆喝着,近傍晚,路过的人偶尔也会停下来买些包子。
这才蒸好的包子每每被店主打开蒸笼,又香又暖的味道就顺着一股风吹过街道,也吹到了左无极身边,他嗅了嗅了味道,不由有些意动。
“闻着不错,应该挺好吃的!”
这么想着,左无极也把心一横,从披风下的腰带处摸出了十几个铜钱,反正这么些钱也干不了什么大事,还不如买些肉包子好好吃上一顿。
想到就做,左无极身形微微一闪,以一个微妙的变化拐向包子铺的方向,而在那边远处的一个铁匠铺中,有一个正在打铁的单衣大汉却在此刻抬头看了街头方向一眼。
包子铺前,店主正好送走两个顾客,就见到有一个高大的汉子来到了门前,立马热情招呼道。
“哎这位客官,咱们家的包子啊,是皮薄馅大,又香那是又软,个顶个的好吃啊!两文钱一个,十文钱六个,出了名的菜肉馅料!客官您要几个?”
“呃,你……帮我,这个包子,我要……”
左无极话听在店主耳中十分不畅,口音更是古怪,左无极了半之后,干脆不多了,直接取出十文钱递给店主。
这店主一下明白了。
“好嘞,六个菜肉大包子!客官您稍……哎,不对啊,客官,您这铜钱有好些个不是咱们这的铸币啊,呃这个,我不要……”
“啊?”
左无极愣了,就算铸币不同,好歹也是铜钱,遇上一些个商人滑一些会要折算少许,但很少遇上不要的。
“客官,我本买卖,不敢私铸铜币,去黑市上兑换又麻烦又要折算,我也不想同他们打交道,这铜钱我不收,您要不去别处换换?”
“我……这钱,分量,钱的分量,十足分量的……”
左无极真是哭笑不得,掂量手中铜钱,大贞的钱币分量可是比这里的参差不齐的钱币要足多了,成色也好,人家竟然不收,现在就在这包子铺前,口水都分泌了,却告诉他吃不着,痛苦啊。
无奈之下,左无极只能低声自嘲一句。
“哎,想不到我左无极在这新年前夕,过得还挺凄凉的,嘿嘿,被师父们知道了准笑都要笑死咯!”
一边的铁匠铺里一直影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这会却忽然停住了,一个马甲单衣,露着狰狞肌肉的大汉提着一把大铁锤到了走到铁匠铺外,瞅了瞅一墙之隔的包子铺那边,看到左无极转身的背影。
“你是,云洲人?”
嗯?
左无极微微一愣,熟悉的话音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然后转过身去,看到一个比他身材还要高大结实许多的铁匠,看看冬日里的这一身腱子肉,这力气肯定很大。
“我,问你呢,你,是不是云洲人?”
“对对对!在下左无极,云洲大贞人士,这位仁兄也是云洲人?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
“六个包子,钱我付。”
不等对方完话,金甲已经对着一边的包子铺店主了这么一句。
“哎哎好,金大哥,你要不要啊?刚出炉的呢!”
“不要。”
金甲简洁地回答一句,提着那大铁锤回到了自己的铁砧处,右臂高高扬起,准确又沉重地砸在铁胚上。
“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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