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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儿手捧托盘,高高举过头顶,蹲身行礼,娇滴滴地说:“奴婢见过主人。W”
在黄清的再三示意下,李中易勉强接过托盘,打开一看,除了一张盖有官府红印的卖身契之外,另有一张同样盖有红印的房地契。
“黄公,这么厚的礼,晚生坚决不能收。”李中易收下巧儿已属勉强,怎好再收这个死太监的房产。
“兄弟,你莫非是瞧不起我的身份?”黄清瞪着眼睛质问李中易。
李中易心里明白,美婢和房产,不过是黄清的试探罢了,他若不知道好歹,难免会被黄清所看轻,无穷无尽的算计必定接踵而至。
“黄公,不管怎么说,这房产晚生绝对不能收。”李中易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黄清的一番“好意”。
末了,经过一阵推来挡往,李中易最终只收下了黄清所赠的一百贯铜钱。
既然李中易很识相,收下了女人和钱财,明摆着是想继续深交的态度。
按照黄清自己的理解,拿人的手短,想必李中易以后得势了,至少不会暗中对他下绊子吧?
好一阵互相吹捧之后,黄清满意地带着剩下的的三名女婢离开了正厅,李中易客气地送到正门口。
等李中易回到厅内,却见芍药却和巧儿并肩站在一块,恭候他的回返。
对于趋炎附势,一直想背主另投的芍药,李中易不可能没有看法。
如今,风水已转,李中易翻身真正做了主人,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个满肚子鬼心眼的贱婢。
“准备热水。”李中易故意对芍药视若不见,径直吩咐新来的巧儿。
巧儿的娇颜上闪过一丝喜色,脆声道:“婢子领命。”挺起白嫩饱满的胸脯,瞥了眼面色灰暗的芍药,芳心不由一阵窃喜。
芍药看见巧儿临出门前,冲她故意做了个鬼脸,心下不禁一阵发苦,沮丧地把头垂得更低。
李中易装作没看见两个女婢之间的暗中斗法,他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悠闲地考虑着下一步的运作计划。
身边没有贴心可用之人,这是李中易当前面临的最大问题。黄景胜和王大虎虽然一直配合默契,但是,这两个人都有差事在身,不可能整日待在他的身旁。
虽然现在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候,可是,李中易心里明白,孟昶并没有对他完全放心,否则,也不至于把他“保护”在这驿馆的方寸之地内。
李鸿章有句名言说得很好:不用人为亲,难道还要用人为疏?
要求身边的人,每个都忠诚,是不现实的,但是,总要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门人,帮着做一些贴心的事情吧?
李中易沉思良久,心中不由暗暗一叹,时间和机遇,缺一不可。
“主人,热水准备好了。”就在李中易放下茶盏的当口,巧儿那娇脆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李中易含笑起身,吩咐说:“前面带路。”
“喏。”巧儿娇声回应,欢喜地在前边领路。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芍药,发觉巧儿那饱满的胸脯挺得越发高耸,显然是在暗中向她示威,她的那张俏脸不由涨得通红,恨得牙根直痒痒。
李中易懒得理会两个女奴之间的暗中斗法,在巧儿的引领下,他进到沐浴的内室。
穿过屏风后,李中易隐约看见一只硕大的木桶,桶内升腾起阵阵雾气,暖意袭人。
这时,一对白嫩的小手,探到李中易的腰间,颤巍巍地解开了他的腰带。
李中易低头看去,却见巧儿深垂着脑袋,精巧玲珑的小耳上坠着的玉质耳环,晃动得很有些夸张。
黄清送的这个美貌婢女,毕竟没有经过人事,显然很有些害怕和紧张。
李达和的官位虽然不高,但是,李家毕竟是官宦之家,奴婢伺候主子沐浴的规矩,虽然不如高门大户那么夸张,但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度。
李中易心里很明白,黄清送巧儿来的目的,就是想给在他的身边安插眼线。
对于巧儿,李中易可以表面上宠着她,却难免会怀疑她的忠心问题。
因为心有顾忌,已经半年多未沾腥的李中易,即使心里再痒,也不可能轻易去碰巧儿。
在巧儿不算麻利的侍候下,李中易的外衣中衣和**,一一被脱下。
当李中易赤着身子站在面前的时候,巧儿羞怯难当地低垂着脑袋,娇嫩的身子抖得很厉害,再也不敢抬头。
真是个害羞的小女人!
李中易嘴角挂着笑意,走过去跨入浴桶之中。在暖流的刺激下,浑身上下的毛孔全都舒展开来,他不禁长长的吁了口气,舒服!
在浴桶里泡了一阵子,李中易始终没见巧儿过来帮忙,就轻声唤道:“过来帮我洗头。”
“哦……喏……”巧儿如梦初醒,赶紧手忙脚忙地跑过来,帮李中易散开发髻,舀水打湿头发,然后拿起桶边的猪苓,抹到长发上,慢慢地搓洗。
“巧儿,你今年多大了?”李中易仰面靠在桶沿上,惬意地舒展开手脚,信口和巧儿拉家常。
“回主人的话,奴婢今年刚满十七。”巧儿的手在李中易头上略微顿了下,这才小声回答了问题。
对于巧儿有些变形的动作,李中易只作不知,他接着又问:“读过哪些书?”
李中易本是随口问问罢了,却不想巧儿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奴婢读过女戒。”
嗯,这小女人肯定没说实话,李中易带着疑问,继续问她:“家里有哪些亲人?”
“没……都没了……”巧儿楞了好一会,才喃喃地做了回应。
“哦,真是怪可怜的。”李中易发觉巧儿的情绪十分低落,不由温言安慰她,“在我这里,不会让你平白受了委屈。”
“喏。”巧儿的声音很低,显然不太相信李中易的承诺。
沐浴之后,李中易换上全新的衣衫,迈步踱出室内,抬头就见芍药静静的站在门边,她低垂着脑袋,也看不清面部表情。
李中易有心晾着她,径直越过她的身旁,朝薛姨娘所住的内院而去。
巧儿瞥了眼芍药,冲她不屑地呶呶红唇,故意将高耸的胸脯挺起老高,显然是在示威。
芍药心里十分呕火,却又有苦说不出,谁让她以前没把李中易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呢?
犹豫了一下,芍药最终还是抬腿跟上了巧儿的脚步。芍药暗下决心,在李中易彻底厌了她之前,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取得主人的欢心,以避免被卖进脏地方的厄运。
吃晚饭的时候,李中易把伺候在侧的瓶儿巧儿和芍药,全都赶出门外,他亲手盛了一小碗饭,双手捧到薛姨娘的手边,“阿娘,咱们吃饭吧。”
薛姨娘盯着李中易递来的饭碗,晶莹的泪花情不自禁地淌了下来,哽噎着说:“好,咱们一起吃饭。”
李中易不断地替薛姨娘夹菜,薛姨娘眼里含着泪珠,亲儿子夹一筷子菜到碗里,她第一时间就吃下肚内,吃得非常香。
饭罢,随着李中易一声召唤,巧儿捧来漱口茶,瓶儿打来洗脸水,芍药手捧雪白的毛巾,三个俏丽的丫环面带甜笑,侍立在两侧。
洗过手,擦罢脸,李中易接过巧儿递来的茶盏,惬意地坐到薛姨娘的身旁。
薛姨娘看了看瓶儿,又瞅了眼芍药,她微微皱起眉头,淡淡地说:“芍药,你先下去吧。”
刷的一下,芍药的脸色变得煞白,娇嫩的身躯仿佛狂风中的一片小树叶,晃得东倒西歪。
李中易楞了一下,接着释然,以薛姨娘对他的关注,岂能不知芍药此前三心二意的种种表现。
瓶儿见芍药没动地方,忍不住站出来,厉声喝道:“芍药,楞着干嘛?还不赶紧退下?”
芍药低垂着头,带着哭腔,说:“喏。”蹲身行礼,转身退去,一串串泪珠子洒落到胸前,沾湿大片衣襟。
赶走了芍药后,薛姨娘和颜悦色地望着巧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巧儿乖顺地蹲身行了福礼,脆声回答说:“回夫人的话,奴婢叫巧儿。”
“巧儿……”薛姨娘的视线绕着娇媚的巧儿身上转了一圈,淡淡地说,“按照府里的规矩,应该替你改个名儿。”
“请老夫人赐名。”巧儿被黄清弄到手中之前,被改过好几次名字,已经有了相关的经验。
见薛姨娘含笑望着他,李中易明白,既然是巧儿是黄清送来伺候他的,这改名的工作就应由他来承担。
“就叫喜儿吧。”李中易放下手里的茶盏,脑子里想的却是《白毛女》中的那个悲剧女主——喜儿。
“喜儿?嗯,听上去倒是蛮喜庆的。”薛姨娘倒没想太多,她以为家里脱难,李中易只是想图个好口彩罢了。
“大郎,芍药不顶用,不如就让瓶儿去伺候你吧?至于,喜儿嘛,先由我diao教一些时日,再还给你,如何?”薛姨娘瞥了眼已经出落得很标致的瓶儿,扭头看着李中易,笑吟吟地提出了她的看法。
李中易想了想,觉得薛姨娘的意见非常不错,他刚刚还在犯愁,身边没有可靠的贴心人。
据李中易所知,瓶儿自从进了李家,就一直跟在薛姨娘的身边。更重要的是,不久之前,李家经历的这场大灾难中,瓶儿临危不惧,居然大着胆子质问主母曹氏和二郎李中昊,其一片拳拳护主之心,极为难得。
“阿娘吩咐了便是,孩儿没有不依的。”李中易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薛姨娘见李中易如此听话,心里十分高兴,她暗中冲着瓶儿使了个眼色,瓶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俏脸突地红了一大片。
李中易发觉,已经改了名字的喜儿,面色很平静,仿佛李中易母子决定的是和她完全不相干的事。
其实,李中易同意薛姨娘的看法,也有考察一下喜儿的意图在里边。
碍着黄清那个死太监的脸面,即使李中易发现了喜儿的疑点,目前也不太好直接处理。
换句话说,把喜儿放到薛姨娘的眼皮子底下,对于李中易来说,身边少了一双外人的眼睛盯着,自然是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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