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感知之中,颜路的修为与境界都有些古怪。
从表面上看与胜七差不多,都是一流巅峰,一只脚跨进超一流门槛的样子。
但其身上所散发出的特殊的感觉,又不是一流高手可以拥有的。
那种朦朦胧胧的虚无感,甚至有着那么一点天人合一的味道。
而且北辰能够感觉到,颜路似乎在压制着自己的境界,不然他现在很可能已经突破到超一流了。
他的体内好像隐藏着着一股力量,不属于其本身的力量。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星魂。
星魂的体内也被封印着一种力量,只不过两者的选择却完全相反。
星魂在竭尽全力的吸收进自己的体内,而颜路则在对其进行压制。
他没有将这力量一股脑的进行融合,更像是在对其进行驯化。
虽然无法判断出这力量从何而来,但北辰认为颜路的做法更加正确。
星魂的实力虽然提升的很快,但却没能完全掌握,已经留下了隐患,早晚会爆发出来。
而颜路虽然目前没有对其进行吸收,但当他可以彻底化为己用之时,实力绝对会暴增。
短则两三年,最长也不会超过十年,他应该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到时候颜路的修为甚至有可能直接达到天人合一,而且还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
这种做法说来简单,可实际上又有多少人能够承受得住一步登天的诱惑呢?
没有足够的意志力与耐心,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这时,颜路与胜七的较量也开始了。
胜七走得是刚猛流的路子,讲究的是一力破万法,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眼前的障碍。
而颜路则相反,其招式以防守为主,极少主动进攻,而且也没有使用过杀招。
不过有意思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却始终都在僵持着,胜七一直无法击败对手。
看似占尽优势,但实际上却又未能占到任何便宜。
若是将前者比作狂风,那么他就如同随风飘舞的柳絮,无论狂风的力量有多大,都无法将其撕碎。
北辰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虽然在普通人看来,颜路的状况是险象环生,但在他的眼中这叫做游刃有余。
每一次颜路的闪避都恰到好处,正巧可以躲过对手的攻击,不会多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间。
他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发动猛烈进攻,应该有着两个原因。
一来,其修炼的内功乃是坐忘心法。
正所谓君子无争、含光无形、坐忘无心,坐忘心法是一门颇为特殊的法门,其本质与道家的无为而治有些相似。
第二,则是因为颜路还没能真正的掌握体内的力量,无法收放自如,控制不住其威力。
所以便不主动进攻,只求防守。
当让,不主动进攻并不代表他不会进攻,防守只不过是为了积蓄力量。
就像是弹簧一样,压得越狠,那么反弹时所产生的力量也就越大。
一旦他真的想要出手,那么绝对会是雷霆一击,一剑必杀!
只不过现在两人只不过是切磋而已,而且颜路与胜七也没有仇怨,所以他也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颜路收剑,而胜七的巨阙则来到了其身前。
这般结果,看上去是颜路输了。
不过就在这时,有几个比较机灵的儒家弟子却注意到了胜七的脚下却出现了一个字。
正是儒家所信奉的“仁”。
当众人看到这个字的时候皆是面露惊讶之色,因为这个字是胜七的巨阙击中地面所形成的。
准确来说,胜七是在颜路的引导之下,不知不觉中在地上划出了这么一个字。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攻击其实是在对方的掌控之下完成的。
凡是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不是修为境界有着明显的差距,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所以,问题出现,这一局究竟应该怎么算呢?
李斯开口道:“长公子,巨阙再进一步便可伤人性命,从结果上来看,还是胜七更胜一筹。”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这一局胜七略占上风。”
对于这个判定,颜路也没有任何的不满,面带淡笑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胜七看着脚下的字,心中有些复杂,没想到自己的凶猛攻势,连让对手用出全力都做不到。
抬眼看向颜路,开口道:“这一局你没输,我也没赢。”
说着便看着巨阙剑走到了一侧。
北辰挑了挑眉,刚刚的一战有点意思。
虽然颜路在方才的战斗中,并没有发起猛烈的攻击,但其对于力量的掌控却极为精密,甚至比起许多超一流的高手都要更好。
即便是压制着力量,他至少也有着三次可以获胜的机会,但却都放弃了。
这种严重放水的行为,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想赢。
之所以如此,不仅是因为其本身与世无争的心性,更是在为了儒家考虑。
扶苏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小圣贤庄敲警钟,警告他们不要搞事情。
说白了,要的就是一个顺从的态度。
而扶苏之所以弄出了这么一个以剑论道,为的就是压儒家一头。
第一局双方打平,若是第二局自己赢了,那么无论第三局如何扶苏的目的都无法达成。
这样一来,只会加深儒家与帝国之间的矛盾。
所以颜路就选择了输掉这一局,这也算是给出了一个态度,表明小圣贤庄不会和帝国对立。
同时又在胜七了脚下留了一个字,展现出了自身的势力。
既给了长公子一个面子,又发扬了儒家谦让的态度。
扶苏自然也明白了其用意,心中颇为赞赏。
这时李斯又说道:“接下来是第三场。”
随后看向晓梦:“这一场便有劳晓梦大师了。”
晓梦闻言也没有回应,只是站起身子看向了伏念:“你便是伏念吧?”
伏念闻言起身,拱手道:“儒家掌门伏念,见过晓梦前辈。”
晓梦道:“你比我大很多,不必如此称呼。”
伏念回道:“您与荀师叔乃是一辈,伏念不敢逾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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