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当妖皇的日子
哧!!
符兵于剑身闪烁,一道绝长约莫数丈的剑光向着犬戎王斩去。
“喝!!”
犬戎王爆喝一声,那剑光直接被震散了,他摇摇头,一步冲出,右手巨斧展开七八米之长,来回一个旋风般的转动。
“啊啊啊!”
声声惨嚎响起。
一个半圆里的三名剑客全灭,最末一个是被整个人撕裂成了两半,犬戎王又走到其中一个还未完全死去的人面前,俯瞰着他,铁靴踩踏在了他头颅上。
嘭!
血水四溅。
...
夏极坐在远处的一处沙丘之后,他仰头看了看天色,还明。
而神域只有在入夜之后,才能使得自己增幅不少,届时再出手自然更是妥当。
谋者无心。
他若是有情,便是该现在冲上去,与那犬戎王一决胜负,但这样自身的优势便没有发挥出来,而届时,他很可能一人面对一军。
白王,圣会其他人似乎被犬戎的其他军队缠在其他地方,而脱不开身,有的即便想来,但因路途遥远而完全无法赶至。
换句话说,此时此刻,自己就是这一战最强的战力,如果在白天过去拦截犬戎王,固然显得有了许多人情味儿,然而胜率也减少了几分。
自己胜,则犬戎退。
自己败,则三千里地,十有八九会遭遇屠城。
谋者无心,所以夏极静静等着,看着他们去死。
如果能死去几十个,哪怕几百个,几千个人,但是可以为几千万人的存活提供额外百分之十的机会,那么这对于一个谋者来说就不是一个选择题,因为他会直接选择后者。
所以,夏极不动,他在调息运气,使得自身沉浸入最好的状态,以应付这也许是人间所遇的最强敌人。
他神识笼罩的远处,符兵师们拼命在绘制着符箓,而有一些符兵师看着自己熟识的剑客上前送死,已经无法承受,而痛苦地趴在桌上哭了起来,魏澜也是面色苍白,她有些魂不守舍。
她一直在质问自己:
——如果白起遇到犬戎王,他有没有活路?有没有?
比如白师兄轻功比较高...比如...
——白师兄战胜过南蛮神话孟木鹿。
可那时候,蛮兵只有三千,还有数千的昆仑道士协助。
但犬戎王可是又十万巨兵...
她想了很久,发现如论如何劝慰自己,白师兄只要碰到犬戎王,都是死定了,她终究是痛苦的掷笔,揪住头发,犬戎王的无敌身姿已经映入她脑海。
白师兄赢不了的,如果遇到,那就一定会死。
一定会死啊!
她不知为何,悲从中来,趴在桌上大哭起来,哭完了,这才摊开符纸,凝神静气,提笔开始绘制符兵。
逐渐,开始有修士御着飞剑出战,只可惜这中土本就是灵气稀薄,飞剑的力量发挥不了几分,而且就算发挥全了,也完全不是犬戎王对手。
所以,那位坐在城外,以猫戏老鼠之姿等着城中人出来送死的三丈巨人,斩杀这些修士,就如斩杀飞着的苍蝇一般。
他甚至会把那些飞剑抓在手上揉成废铁,又屈指弹开。
御剑飞行的修士如苍蝇,而陪着符兵的人间剑客,不过大小蝼蚁两三只。
他饶有兴趣地感受着,这城中的士气越来越低落,众人越来越绝望,却依然在奋力抵抗着,因为自己给了他们希望。
只要黎明不到,这希望就不会破灭。
有趣,这种挣扎真是令人打心底感到愉悦。
“哈哈哈。”犬戎王大笑起来。
...
黄飞熊一边令人去悄悄安排后续城池的撤退,一边坐镇中军。
他知道自己这一方已经输了,但他还是沉稳无比地问着:
“还有哪位大侠能结出剑阵,击退那犬戎王,流芳千古?”
众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然后远处有三人出列,半跪于地道:“我天地人三刀王请战!”
黄飞雄研究过风云榜,这天地人三刀王在前榜上是有些排名的,只不过随着风云楼阁主更换为了金灵芝,这三人便是除名了,即便如此,也是江湖宿老了。
于是他扬声道:“好,赐符兵!”
北辰道宗的符兵师们献上三张符兵,其中一道还是魏澜所画,色呈金黄,端的不是凡品。
那天刀王一把抓过金色符箓,其余的地刀王,人刀王接过另外两张。
三人对视一笑,“今日,便是我三人成名之时!”
然后,三人同时其身,大踏步往关门外而去。
黄飞熊扬声道:“擂鼓!助威!”
嘭...嘭嘭...嘭嘭嘭嘭。
鼓声响彻天穹,但响了不到几息就停了。
没多久,远处一名士兵跑来,“报...将军,天地人三刀王被犬戎王两招轰杀。”
黄飞熊神色平静,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甚至他眉眼里还存了些疑惑。
为啥是两招?
不是应该一招就秒了吗?
似乎是察觉了将军的疑惑,那士兵道:“天刀王勇猛无比,第一刀金光冲天,煞气无边,挡下了犬戎王一击,甚至差点便要斩杀他,只可惜犬戎王反应速度太快。”
黄飞熊:...
骗鬼吧。
这种话就骗骗鬼吧。
天刀王之所以能扛两招,大概是因为第一招犬戎王没注意,而他使用的符兵比较厉害,此消彼长才让他撑到了第二招才死。
但这也只能他心里想想,黄飞熊扬声道:“好!我大周儿郎威武!还有谁愿出战?若是能将这犬戎王击退百米,便是我大周功臣!我黄飞熊必定记他大功,请奏圣上!若是能击退他三百米,我黄飞熊必定请圣上封侯拜相!”
众人沉默下来,纷纷低下头,避免和黄将军进行视线触碰,以防点名。
但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嗡嗡的粗壮声音:“将军此话当真?”
黄飞熊循声看去,只见是一个两米壮汉,这壮汉穿着重甲,威风凛凛,原来是军中的一位副将。
这副将姓潘,平日里颇为勇猛,黄飞熊问道:“千真万确。”
那副将道:“末将请战,只是需得让末将自行选择兵器,不得阻拦。”
黄飞熊:“准了。”
片刻后...
这潘副将扛着一个长达三米的军用攻城连射弩出了城,这连射弩的弩尖上还特意被他涂抹了毒药,外加北辰道宗新鲜的符兵一张。
显然,这位潘副将显然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决定站在五百米外进行安全输出。
黄飞熊扬声道:“擂鼓!为我大周将军助威!”
嘭嘭嘭...鼓声冲天。
未几。
“报...潘副将被犬戎王一斧子,连人带弩劈成两半。”
黄飞熊捂了捂脸,问:“那蛮夷有没有退后几步?”
“一步未退。”
周围皆是哗然。
那传信兵便是又退了下去。
众人都沉默下来。
黄飞熊环视四周,问道:“我大周难道就无一人能逼他后退哪怕一步?”
魏澜正好画好了一张金色符兵,上前送来,见到如此情形,便是轻声道:“若是白师兄在,犬戎王必定被击退!”
黄飞熊知道她在赌气,也知道那白起十有八九怕是已经死了,于是也不说什么。
但黄飞熊身侧一名副将却是道:“魏姑娘勿要贬低了我们,白起虽有剑帝之名,但他能挡住十万大军的一次攻击?
莫说十万了,怕是万人凝聚的军魂巨人,他也绝无可能挡住,可是犬戎王能挡住、
白起若在,也不过再枉送一次性命而已。
他与我们有什么区别?”
魏澜:“他与你们就是不同!”
那副将摇摇头,显然不欲再作口舌之辩,只是淡淡道:“我们大家都知道,一人之力不可敌军,那犬戎王已不是人,而是杀劫化身,所以他才能抵挡一击。”
黄飞熊咳嗽一声:“够了。”
那副将才停下说话。
黄飞熊道:“魏姑娘,你先下去吧,从现在到黎明,时间还长,我们即便用车轮战消耗他体力,也一定可以获胜。犬戎王早已不是一人之力可以匹敌,若是白起在,确实能多战几招,但只要无法逼退犬戎王,都无意义。”
魏澜咬着嘴唇下去了。
提到车轮战消耗体力。
黄飞熊忽然有了新的思路。
他直接开放了天门关的兵器库,丹药房,甚至放低了要求。
凡是去对战犬戎王的人,都可以在兵器库里随意取兵器使用,在丹药房去增元回复性丹药...
甚至不求逼退,只要敢上,敢拼上一招,便是记功。
强者们一个个上去,却一个个死去,根本没有能走一招的,也没有能逃回来的。
更可怕的是,那犬戎王竟是半点疲惫都没有,只是随着夜色的越发深沉,他开始露出笑,似乎已经陶醉在黎明到来后的疯狂杀戮里了。
冬月高悬,北地荒芜,血煞成雾,而天门破败城墙上的火盆在寒风里凄凉地挣扎着。
坐在月光里的犬戎王,周围死了数百人,身后三里,是列阵的十万巨兵,还有一些中土叛徒。
黄飞熊已经开始安排死士队上前冲杀了。
拿着暗器,上去发射一波,这么来来回回,总归能消耗他的力气,然后...总有人能逼退他吧?
只是...黑夜到了,黎明还远吗?
一到黎明,就是自己等人的死亡之时了,
而正在这时,远处又传来士兵的一声拉长音调的“报...”
黄飞熊已经懒得抬头了,无非又是一个死掉的名字而已。
那传信兵半跪在地,扬声道:“黄将军,关外有一名剑客...他...他与犬戎王过了一招。”
黄飞熊道:“壮哉壮哉!我大周勇士何其之多!嗯...下去吧。”
那传信兵愣了愣,急忙再说:“黄将军,不是,那个剑客没有死,他...他与犬戎王拼了一招之后,两人就都好似化作了雕塑,彼此对视着。犬戎王原本是坐着的,现在站起来了,谁都没出手,好奇怪啊。”
黄飞熊:???
卧槽,没死?
这怎么可能?
他对于自己阵营的无论剑客,将军,猛士,无论带着什么样的兵器暗器,上去就被秒杀已经完全习惯了。
此时,他忍不住脱口问道:“他们为什么静下来,是认识吗?”
说完,黄飞熊才察觉自己失言了。
就在这时,第二个传信兵又从远跑近,远远喊着:“报...将军,那剑客与犬戎还在对峙。”
黄飞熊是彻底被激起了好奇心,他起身道:“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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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11:0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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