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场面似乎就有点尴尬了,因为我现在是抱着个死人放下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
放下吧,那就意味着马上就会被其它阿根廷军人发觉。
继续抱着吧……似乎也不是个办法,因为时间一长身边的阿军也同样会察觉到异样。
果然就像我想的,另一名正在抽烟的阿军这时已经朝我们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接着就像身边的同伴打了个眼色就端着枪朝我们走来。
这时我心下不由一阵紧张,要知道这时距离我们开打的时间少说还有七、八分钟。
七、八分钟的时间虽然并不算长,但我们面对的可是阿军用沙袋构筑起来的防线,那上面架起的几挺机枪就足够在七八分钟内消灭我们了。更何况,就算我们能成功的突破了这道防线,那总共只有两个排的兵力的我们只怕也没有能力在拿下无线岭,就算是正面有sas的配合也是如此。
事后据威尔少校等人说起,这时候的他们一直以为我会不得已而提前下令动手,毕竟这时候我们没有其它的选择,倒不如抢先动手占据先机。
但我却没有动,而是依旧有模有样的对着怀里的“阿军”嘀嘀咕咕地说着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
没有人知道我在等什么,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但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就在那两名哨兵越走越近脸上的怀疑也越来越重的时候,无线岭的另一面突然响起了一声爆炸声。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名sas队员不慎踩响了地雷。
按照计划,我们这支队伍在往无线岭方向行军的时候,sas同时也该乘着黑夜悄悄往无线岭摸进并在指定时间到达指定位置潜伏下来。
当然,sas的摸进过程要比我们困难得多,最困难的是他们要在敌人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这就意味着他们一路上要十分小心的避过地雷、陷阱以及无声无息的解决掉所有的明哨暗哨。
不过好在阿根廷人的布置并不是很严密……阿根廷军队不是越鬼子。越鬼子那是经历过对法、对日、对美几十年的战争的,他们个个都可以说是战场老手了。但是阿根廷军队走上这种正规的战场那还是头一遭,所以他们布置哨所及埋设地雷等等甚至都是在白天完成的。
对此我倒是可以理解。要知道这里可是茫茫一片的雪地,再加上阿根廷人对马岛的地形也不是很熟。这如果是在晚上进行布雷或是布置哨所的话,就很有可能会发生哨兵误踩地雷的事件。
当然,这一点对于我们这些战场上的老兵来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我们认为即使是有这样的风险也值得去做。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在白天布置地雷以及布哨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些地雷的位置以及哨所的位置都很容易落入敌人的眼中。换句话说这有可能会造成更大的危险。
现在的这种情况就是这样,因为我们一早就制定好了计划并与sas进行了充分的交流,所以sas马上就派出侦察员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无线岭方向地雷、明暗哨的位置并将其详细的标注在地图上。
有了这个地图那就好办多了。尽管sas对地形也不是很熟,而且还是摸黑行动,但他们完全可以凭着地图事先制定好一条行军路线并有计划有步骤的分配好任务,这些任务甚至都包括了拔除明暗哨的分工。
于是sas就很顺利的到达了无线岭前沿并在指定位置潜伏了下来。
但在前沿潜伏下来是一回事,战前十分钟sas还必须往前推进到距离山顶阵地五百米的位置上。
其目的是很明显的,就是希望sas与我们在同一时间对无线岭发起进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无线岭。
就在这时候sas出了点问题……其中一名队员无意中踩响了地雷。
据说这时的sas指挥员希尔少校立马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这直接导致我们的战略意图被阿军提前发现并迫使我们不得不提前展开进攻。
希尔少校所不知道的是,这一来恰恰是解决了我们两边协同方面的问题。
因为如果不是这枚意外引爆的地雷,那么我们就很有可能会在这时被阿军发现,而另一面的sas部队也许还不明白另一面是什么情况而不敢轻举妄动。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在山顶阵地上的阿军。随着几声叫喊上头很快就响起了一片枪声。
于是我们周围的阿根当即就紧张起来,就连原本走上前来检查我们的阿军也把对我们的怀疑抛到九宵云外了,收起枪来就往电话亭的方向跑。
我不动声色的朝身后的战士们挥了挥手。然后就按照原先计划好的那样猫着腰提着枪往高地上赶。
这时防线上的阿军对我们哪里还会有什么怀疑,他们总以为我们是通过了哨兵的检查“验明正身”了,于是根本就没有半点阻止的动作。甚至还有一名军官在不断地催促我们加速通过。
“轰轰……”就有我们登上无线岭的时候,山顶阵地上就响起了一阵阵的爆炸声。
那是巴克中校打来的迫击炮,在为我们提供火力掩护的同时也是发出了总攻信号。
于是不用想了,我朝身后的战士们大喊一声“动手!”就率先杀进敌群中去。
说实话,这场战斗其实并不容易。
这不容易并不是说打败敌人不容易,事实上这时的阿军可以说对我们根本就没有提防,没有作战经验的他们根本就想不到自己人中会混有敌人。
更致命的是。战场上的枪声、炮声和夜晚的黑暗掩盖了我们所有的动作。也就是当我们轻轻松松的将一个个阿根廷士兵解决掉时,就在他旁边的战友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的反应太慢了……这要是越军或是中**队遇到这种情况。那第一时间就会意识到这是敌人渗透到已方部队里来并马上就做出反应。
但这其实也不能怪阿根廷士兵,因为这时的他们也许连听都没有听过还会有这种战术。
之所以说这场战斗不容易……是因为打着打着都让我有点不忍心了。这些阿根廷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一个个等着我们将枪口对准他们,甚至还有些阿根廷人在发现我们对着“自己人”开枪的时候,还满脸困惑的看着我们,我相信他们是想解释些什么,比如是自己人或是质问我们怎么对自己人开枪等等。
但这些话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我们的枪口很快就对准了他们并扣动了扳机……
这让我想到科普书里说的猎人捕捉鸵鸟的场景……鸵鸟在受到惊吓的时候,会把头埋到沙子里,于是猎人只需要轻轻松松的走上前进捕捉就可以了。
这时的阿根廷军人就像是那些完全不了解危险就在他们身边的鸵鸟,而我们就是那些猎人,区别只是我们并不是上前捕捉,而是一个个将他们杀死。
对于杀死凶狠的敌人我是一点都不会手软,因为那时我很清楚,如果我不杀死他那么死的就是我,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
简单的说,就是杀死凶恶的敌人我不会有多少负罪感。
但是对这些似乎毫无反抗能力的阿根廷人那完全就是另一番感受了,因为当你看着他们满脸的困惑和无辜以及到死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你每一次将枪口对着他们并扣动扳机都会变得很艰难。
如果可以,我甚至会想先告诉他们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再杀了他们,至少他们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想而知的是……连我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都会有这样的想法,那些从没上过战场的英军就更不用说了。
据战后汤姆的说法,就是:“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刽子手,但另一方面我又要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战争,我必须完成任务。当时我恨不得这场该死的战争马上停下来!”
其实汤姆还是比较狠心的,有许多英军士兵后来都受不了了,改射击为用枪托将对手扎晕。
但这么做显然是很不明智的。
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所装备的这些fn步枪是折叠枪托的,这为的是在直升机里方便携带,但这种枪托显然不适合用于砸人。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用枪托砸所需要消耗的体力及时间都与扣扳机打出几发子弹完全不成比例。
最后就是用枪托砸并不一定能有效的将目标砸晕,即使是在先发制人的情况下也同样如此。
所以我们在这场战斗中损失了五名英军士兵……从尸体上我们虽然看不出他们是怎么死的,但我想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手软在面对目标是胆怯或是扣不下扳机。
“营长!”就在我一次又一次在枪炮声中机械地对着阿根廷士兵开枪的时候,步话机里就传来了粱连兵的声音:“粗钻石高地的进攻受阻,我们被敌人挡在山下了!”
闻言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一来可就不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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