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升,霞光喷薄,阴沉半月之久的柏林城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暖融。
灿烂的晨曦如匹练般撒入,将一所装饰精美的房间照得光华辉耀。宽大的暖床上,清英垫着一个抱枕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灿烂的晨光,一丝忧虑之意却悄然爬上了他俊逸的脸庞。
今天已经是2月2o日了。根据历史,日本应该在半个月之间就和俄国断交,而后对俄国太平洋舰队主力锚地动鱼雷偷袭,并正式同俄国进入战争状态。可直到现在,驻扎在圣彼得堡和东京的外交人员都没有传回任何有关两国紧张态势升级的消息;那么这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便是日俄战争已经彻底脱离了历史,不再在清英的完全掌控之中了。
对于出现这一情况,清英其实早已有所预料;毕竟这个位面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他涂改的乱七八糟,迥然有别于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在外部环境生改变的情况下,历史的巨轮产生相应的偏移便是在所难免。然而当它真正生的时候,清英却仍是忍不住产生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以往他之所以能够此前数年时间里都游刃有余,其对历史的熟悉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而现在历史已然生改变,他还能在这条道路上继续顺利地走下去么?
清英有些苦涩的揉了揉脑袋,开始仔细思考起这场仍旧没有爆的日俄战争起来。
毫无疑问,日本绝不可能容忍俄国占领包括辽东半岛在内的整个满洲,为了取得殖民螨清的利益,这两个国家必然会有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激烈战争。而当前的明治集团绝非是一帮庸人。伊藤博文、儿玉源太郎、山县有朋、山本权兵卫……等等一大拨都是妖孽级别的英杰,必将能洞悉时间将极大的有利于俄国而不利于日本的情形。按理说对于已经完成了大部分整备工作的日本而言,现在正是他们开战的最佳时机,可他们还在等什么呢?
莫非是他们要等截杀那支装载了三个师和无数物资弹药的俄国运输船队?清英静静地想着。现在这支满载兵员和物资船队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半个多月,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能通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太平洋。平心而论,清英本来是不想给俄国人当挡箭牌运这趟兵的,因为这不仅会让德国触怒英国并提前暴露在英国的视野之下,更会极大加强俄国在满洲地区的实力,为日俄战争的结局平添了相当多的不确定性。俄国始终是要成为敌人的。倘若他们在远东战胜,那么一个国力更加强大且革命运动微弱的俄国在欧洲大战中将会给德国带来极大的压力,这也是清英当年抛弃个人感情而选择给日本贷款的最重要原因。如果实在要运,也不应该帮俄国人一下子投送如此多的物资和兵力。可威廉一直认为德意志应该主宰欧洲,始终想搞个大新闻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加之这次还有降低本国商品入境关税的丰厚利益作为回报,最终还是和俄国签署了租赁协议,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远洋运兵船队全部租给了俄国。
依照日本人一向不宣而战的偷袭传统,这么做倒也不无可能:如果能一下子就将5万俄国官兵和7万吨各种军需物资送入海底,的确是一笔回报丰厚到无以复加的级生意。日本人的逻辑也一贯如此:既然注定要打,那么就要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对准他的裤裆猛踢一脚,以便在开战时获得战场上的主动权。战争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什么国际准则道德标准之类的东西,在他们的眼中统统就都是个屁!
不过,情况却非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如果这些船上全是毛子的话,日本派出舰队剿杀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然而有了德国水手的这个变数的加入,情况则又变得复杂起来了。一旦日本把这些船击沉,势必会引来德国的强烈怒火,虽然德国在现阶段单凭一家之力难以对万里之外的日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如果再联合法俄之后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实际上,法国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他们对远东的殖民渴求,毕竟没有哪个国家会嫌自己的殖民地太多。而历史上法国之所以没有依照俄法同盟对日宣战,就是担心自己抄家伙上阵之后,英国会援引英日同盟中条约而对法国宣战;这样一来,不仅自己在欧洲的老窝会被英国人打出翔,也会让按兵不动的德国人坐收渔翁之利,使得法德之间的实力悬殊进一步加剧。由于英日两国可以从容不迫的对付俄法,所以历史上的法国才会在日俄战争期间投鼠忌器;而如果德国因为他们人和船一并被送到海底、故坚定地站在俄国一边向日本动兵的话,那么法国人便彻底没有了履行同盟条约兼向远东地区扩张的后顾之忧。只要能有足够的利益,即便是魔鬼也可以与之合作,更可况是区区德国人呢?如若英国胆敢援引英日同盟而对三国宣战,那么法国人正好借德俄之力将他们切齿痛恨的英国给狠揍一顿,一血数百年来的仇恨和耻辱。因此日本袭击俄国船队看似是一本万利,实际上却极有可能捅到马蜂窝,以至于让英国都难以再站到日本这一边。这一层连自己都能够想到,伊藤儿玉这些家伙会意识不到么?
清英左思右想,始终没有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然而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日本绝不会允许这支从海路而来的军队平安抵达大连。尽管这支5万人的军队不是什么精锐的近卫军,但他们的到来也会极大的改变满洲地区的力量对比,更会使得大连要塞变得更加固若金汤。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船队就将抵达目的地,日本一定会在这期间采取动作的!
“不管了,到时候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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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英把脑中烦心的事情扔到一边,正欲起身,忽然觉一双滑腻修长的玉臂缠绕在了自己的腰间。他低头看去,只见桑妮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如美女蛇一般游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张纯真妖媚的俏脸上流露出欣悦的神采。
和桑妮娅享尝禁果近7年时间,清英早就彻底沉溺在了这只女孩的柔情里面;他微微一笑,抱起这具玲珑浮凸的曼妙娇躯,轻车熟路的吻上了她湿嫩香滑的舌尖。桑妮娅热烈地和他回应着,白腻的娇颜上很快泛起了一丝明媚的红霞。过了半晌,清英方才恋恋不舍的停下了唇舌之间的缠绕,开口问道:“这些天来,你在柏林住得还习惯吧?”
桑妮娅如一只波斯猫一般舒舒服服地躺在清英的臂弯里,闻言轻轻唔了一声,用清新甜腻的声音说道:“很好啦。虽然柏林宫阙里的装饰不如圣彼得堡的宫殿来得华美珍贵,但我们生活的这一间却是让人家非常的满意呢。每天能和你这个笨蛋在一起,就是桑妮娅大人最大的快乐了。”桑妮娅螓在他怀中微微蹭了蹭,而后放缓了语轻声道:“只不过,柏林城的奢侈品市场好像很枯萎的样子,很多东西在店铺里都很难买到;本来桑妮娅大人还想好好剥削笨蛋埃特尔一顿的,可最终却连人家在圣彼得堡的花销还不如,呜……”
听到桑妮娅的悲鸣,清英的两道剑眉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这只小公主来柏林还不到两个月就花掉了他过1万英镑的经费,把整个柏林市场都买出了一个不小的空当,听这口气她似乎还很意犹未尽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在宁哈根拥有一座造船厂,单凭自己亲王之位的这一点薪俸根本养不起这只来自罗曼诺夫皇族的公主!他心中感叹着俄国皇室的奢靡,对桑妮娅解释道:“法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输出国。俄法之间关系甚笃,圣彼得堡又素以富贵闻名,因此那里的法国商品自然是极为丰富。而我德意志和法国却是世仇,双方每年的贸易额度非常有限,这些奢侈品还是近几年来才出现在柏林市场的,而且只有香水的种类比较繁多。”桑妮娅小嘴一撇,道:“为什么德法之间会是世仇,改善关系不行么?”清英苦笑道:“哪有这么容易?如果德法之间能够和解,那对于我们而言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到这里,清英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他抚上小公主那精瓷润玉般的肌肤,轻轻扳过她的俏脸,正色道:“桑妮娅,这一次你充当了尼古拉蜀黍的使者,不过我希望再不出现下一次。你只做我的爱人就可以了,不要参与到政治中去,你明白么?”
桑妮娅檀口轻启,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出了一声顺从的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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