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窗几明净。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进来,感觉十分惬意。
徐母坐在一张藤椅上织毛线,她织的是一顶粉蓝色带白色花边的圆帽,看上去非常可爱。在她的脚边,放着一个藤条花篮,里面装着好几个不同颜色的毛线球,和一本编制儿童毛衣的书,看来她打算要给未来的孙子一直织下去。
门口有人敲门,应该是张梦过来了。她放下毛线针,拍了拍双腿,急匆匆地走过去把门打开。
果然是张梦站在门口,她捧着一束粉红色的玫瑰花,应该是刚摘下来的,看起来娇艳欲滴。她看了徐母一眼,眼神十分慌乱,似乎想什么,嘴唇嚅动了几下,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出来。
“张梦,果然是你呀,快进来吧!筱榆去楼下超市了,她接到你的电话,听你要来,就想去买点水果什么的,家里没有水果了。”
徐母忙不迭地把张梦迎进来,接过她手中的花,插在一个花瓶里,又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张梦喝了一杯水,将屋里四处打量了一番,趁着徐母去搬椅子时,眼眶一红,两滴豆大的眼泪瞬间滚落了下来。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装作去看徐母放在阳台上的毛线活。
“阿姨您在织毛线呀,哇!可真是漂亮又可爱呢,宝宝戴上一定暖和又漂亮。”
“呵呵,我反正闲着没事,弄点东西打发一下时间。我们年轻那会没有钱买毛衣穿,很多都是自己织的。虽然比不上买的漂亮,可是耐穿,穿旧穿烂了还可以拆下来,洗干净了重新再织。”
“哦,手工织的可比买的强多了。对了,筱榆这两身体还好吧?我看她好像瘦了不少,今特意买零东西来给她补一补。”
“她呀,身子可虚弱了,吃的又少,胃口一直不好。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带她去看看中医,让中医把把脉,弄点补血补气的给她补一补。”
“您可别呀,还是到大医院看看,看医生怎么,千万不要找路边什么乱七八糟的医生。再孕妇是不能随便补的,正常吃东西就行了。对了,我买的是一些燕窝和冰糖,您炖一点给她吃。”
张梦完从礼品袋里拿出一大盒燕窝,放到礼品柜上。
“唉!谢谢你呀,筱榆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听她她家离这里特别远。我还想着等子轩回来,安排人过去接她妈妈过来。这女人一旦怀孕了,就特别渴望亲娘在身边照顾,别饶妈妈再怎么好,也比不上自己的亲妈。”
“阿姨您可千万别这么想,筱榆可是一直把您当她的亲妈一样呢!”
“呵呵,这我知道,筱榆这孩子,谁见谁疼。可惜命苦啊,晚生了十几年。不然啊,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我们家子轩娶那个母老虎,非要他娶筱榆不可。你先坐会啊,筱榆应该马上就到了。刘嫂去买菜了,我得先把这几针织一织,织完去下厨,给你做几个我们家乡菜。”
“好的,谢谢阿姨!”张梦完,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徐子轩和方筱榆的一张巨大合影照出神。照片上的徐子轩看上去风度翩翩、气宇不凡,方筱榆鸟依蓉靠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幸福的表情难以言表。
看着看着,两串泪水像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一边用纸巾擦着,一边掏出粉底液,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可是刚刚抹完不久,眼泪又像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将胸前的围巾打湿了一大片。
唉!她叹息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呢?以前胃部做手术插管那么难受,都没有流这么多眼泪,今仿佛要一下子把二十多年攒下的眼泪都流干似的!
她解下围巾搭在沙发上,用纸巾死劲擦了擦鼻子,这时只听徐母在阳台上一个人自言自语地:“预产期明年七月底,正是热的时候,我织这么多,我的宝贝乖孙可能一件都穿不上。可我就是要织,织到我的宝贝怪孙穿不完为止,呵呵!”
张梦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地跑到方筱榆的房间,将头埋在枕头间拼命地啜泣起来。哭了大约两分钟,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慌忙抬起头,用纸巾擦了擦眼睛,装出一副笑脸。
方筱榆站在门口,她看上去又黄又廋,纤细的手指扶着门框,一脸惊喜地看着张梦。一双白色绒毛拖鞋,黑色厚绒裤,上身是一件碎花棉布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淡粉色灯芯绒的中长厚棉衣,典型江南水乡家碧玉风格。
“筱榆!”张梦看着她走进来,泪水瞬间又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想拼命忍住,可嘴唇都快咬破了也没能忍住,一下子平墙面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哭了起来。
“哎,你这是怎么了?你今没有去和你那个建筑师约会,莫非……你俩又崩了?崩了就崩了嘛,有什么好哭的?你以前不都劝过我,涯何处无荒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方筱榆一边劝着,张梦却哭的更厉害了,最后哭的脸色发白,几乎要晕过去了。
“你到底怎么了?”方筱榆看到她这样,顿时慌神了,起身准备去叫徐母过来帮忙,“妈!”
张梦赶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哽咽着:“筱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但这件事暂时只有你能知道,千万不要告诉阿姨,否则她会受不聊。”
方筱榆察觉出来不对劲,坐下来,一脸平静地看着张梦:“你吧,我不告诉她就是了。”
张梦看了她一眼,又有点犹豫起来:“唉,我看我还是别了,我怕我了你会受不了。你现在身体这么弱,还怀着孩子,经受不起任何打击。万一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徐董地下有知,他会放心不下的!”
方筱榆一听,顿时脑子“嗡”地一下变大了,她站起身,手紧紧拽住张梦的胳膊,问:“你刚才……什么?子轩他到底怎么了?”
“筱榆,节哀顺变吧!徐董他……在美国遭遇了车祸,人已经走了,我今早上才知道的。他是前晚上走的,公司过去的人全部被警察抓起来了,要排除他杀后才会放人。可是要走这个司法程序需要很长时间,公司派了几个高层过去保释,因为那边的公司刚刚挂牌上市,需要人运营管理。对了,董事长夫人也过去了,我刚刚听到道消息,她现在要全权接管公司所有业务的运营管理。她本身就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大部分的股份都在她名下,徐董名下没有什么股份,他只是挂个名义而已。”
张梦喋喋不休地完,俯下身一看,方筱榆早就已经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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