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段时间过去了。
王童如愿以偿地和陈智考入了同一所重点高中,该高中在市区内排名第一,在全国也能排到前几名。
对于这样的成绩她既感到开心又觉得骄傲,因为这是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奋斗得来的。
原来的班上一共有四十多个学生,考入这所学校的人数仅十来个,其他大多数人都进入到了其他高中,还有十几个没能考上高郑
拿到录取通知书这,她想和陈智一起去一趟爸爸妈妈的坟地。但是陈智临时有事,去不了,她就准备自己独自一个人去。
这正好赵文柏回来了,准备去方筱榆一起去上坟。
于是她只好坐赵文柏的车,和他们一起去墓地。
三人上车后谁也没话,空气异常的沉闷。方筱榆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将车窗打开后,让外面新鲜的空气流了进来,感觉舒服了很多。
自从孩子满月后,她开始做起了健身减肥。原先松弛的肚子和腰身很快瘦下去了,令她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许多。
可能是每喝工人炖的汤水,她的皮肤比以前更加光滑水嫩,甚至比怀孕前还丰腴和娇嫩几分,浑身上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车开到拐弯处,方筱童突然问:“赵叔叔,你把我妈那架钢琴弄哪里去了?”
“哦,那架钢琴放进储藏间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弹,放在外面怕弄坏了,怎么了?”赵文柏从反光镜里看了看王童那张怅然若失的脸,回答道。
“没什么,我每做梦都梦见我妈弹那首莫扎特的催眠曲。我的时候妈经常弹这首曲子给我听,我每次一听就想睡觉。”
赵文柏笑了笑:“你妈妈确实挺有音乐赋,她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人又聪明,心肠又好,你可要多跟你妈学习。”
王童:“是的,我妈的确心肠太好太善良了。”
车里再次沉默下来。
方筱榆将手机打开,插上耳机,准备听音乐,这时她发现王童也在做同样的动作。
前面突然横穿过一辆货车,赵文柏猛地将车刹住了。
坐在后座的方筱榆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担心地看了看赵文柏紧张的侧颜,又看了看王童惊恐的眼神,捂住“砰砰“直跳的胸口,闭上眼睛躺在靠垫上深呼了一口气。
“方阿姨,你在笑什么?”王童歪过头,好奇地看着她,眼神中闪现着一丝冷默,仿佛在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我有在笑吗?”方筱榆惊诧地问。
“我看到你在笑,你觉得我们刚才那样差点出车祸很好笑吗?”王童又问。
方筱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当一个人打内心深处不喜欢一个人时,每时每刻都会挑刺,王童应该也是这样的人吧!
“是的,我在笑,看到他们,我想到了我的学时代。”一个身穿蓝色上装的女老师,带着一群孩子在山脚下采蘑菇。方筱榆用手指了指他们,随口撒了一个谎。
“哦!”王童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充满着苦涩和幽怨。
车开到山路上了,蜿延的山路弯弯曲曲,两边的柏树非常苍翠、整齐,象刚刚被精心修剪过一般。
山上郁郁葱葱,若有若无的烟雾象丝带一样缠绕在半山腰中,迷迷离离,如仙境般充满灵性之美。
墓地到了,尽管是白,阳光明媚的下午,这里依然显得十分肃穆,静悄悄的毫无半点声息。
周围的一些墓碑有的有些时日了,上面长满了青苔,字迹模糊,灰色的基调看起来很庄严,和周围的古松古木映成一副古老的画面。有些是近来刚建立的,周围的黄土上饶脚印依稀可辨,墓碑上刻着某某之妻、某某之父之母等等。
赵文柏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朝王宝宝的墓碑走过去。
王童紧跟在身后,自从在车上发生惊险的一幕后,她没有再多话,明亮而幽怨的双眼仿佛被山之灵气所感化,充满了迷朦的诗意之美。
看到这一幕,方筱榆瞬间仿佛遭到雷击一样,一动不能动了。她想起很久以前,就是刚刚认识徐子轩没有多久的时候,有一次在餐厅里等徐子轩,等的太久了,在餐厅里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看到徐子轩带着王童,去给那个叫徐太太的女人上坟。那里的情景,和眼下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梦里带着王童的男人是徐子轩,而眼下的现实里,带着王童的男人是赵文柏。现实比梦境更加凄惨万分,现实是徐子轩都去世了,王童成了无父无母连财产也变无的孤儿。
她拿着一束鲜花去给徐子轩上坟。在徐子轩的墓碑前,她双膝跪地祷告了很久才站起身来。
这时她发现赵文柏还站在王宝宝的墓碑前,而王童正在往厕所走去。她有些犹豫起来,到底该不该拿几朵花去给王宝宝上坟呢?
“我还是不要去了,我以什么身份去祭她呢?她讨厌我还来不及,我何必去自讨没趣?”她这样想着,便走到路边,准备到周围呼吸下新鲜空气。
那一群孩子变成了远山脚下的黑点,到象雀蚁一样,在山脚下浮动。那个穿蓝色上衣的女教师不见了。过了一会,她从一条沟里爬了上来,手上不知道拿的什么东西,很大的一个包。然后带着一群孩子从山脚下走了出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视线之郑
,是那么蓝,地,是那么的苍翠,耳边除了山风,还是山风。
方筱榆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感觉腿开始麻了,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无奈的叹息一声,准备走到一个更远的地方,休息片刻。
一片茂密的草丛看起来很松软,上面明显有东西压过的痕迹。她脱掉鞋子,坐下来躺在草丛中,仿佛然的木质沙发般,舒服极了。
草尖透过薄薄的衣服,刺到了里面的皮肤,感觉痒痒的。她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的舒适,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又梦见了家乡的那条河,那条河一年四季的水都很清,每到夏,她都会和玩伴下去玩水。
有次她游到中间一个三米深的地方,可能是心里太紧张了,手脚突然开始抽筋,很快便游不动了,身体沉了下去。她心中大骇,趁浮出水面的片刻,她大声呼喊起来。河边有一个人在割草,那是一个寡妇的儿子,那家人经常偷东西,仗着家里有几个兄弟,时常欺负老实人。
她喊了几声,很块便再次沉了下去,她努力让自己浮出水面,继续大喊起来。那人眼看着她快淹死了,笑了笑,那笑容里几分得意,几分幸灾乐祸。
她绝望了,身体不断往下沉。
一个黑色的旋涡卷过来,她的手脚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身体一个激灵,她吓醒了,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坐起来,朝四周看了看,色已经不早了,她准备回去找他们。
就在起身的刹那,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笑声。
她吓得转过身,一条黑影在她面前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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