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大婚前

  婚礼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王家里里外外做了一些简单的装饰。以前的窗帘全部换成了粉色,王宝宝和徐子轩的画像早就已经撤掉了,被丢进了布满灰尘的物品间,取而代之的是两幅充满古江南风格的风景画,素雅中蕴含着富丽与堂皇。

  赵文柏不愧是做设计的,一些细节简简单单的装饰,就令原来沉稳凝重的风格变得清新又明快。屋里所有的颜色都换成了温馨的浅色系,搭配着那些王宝宝留下来的成套成套的红木苏式家具,古典的中式风格结合现代西洋风格,把高雅和现代结合的恰到好处。

  院子里的进口草坪经过了几次雨水的灌溉,绿油油的,长得格外茂盛,仿佛一大片一大片然的地毯。所有的花盆都经过了清洗,除了以前的一些进口花卉,又新添了一些品种,看上去千娇百媚、生机盎然。

  方筱榆躺在太妃椅上,化妆师正在给她做睫毛,因为明就正式举行婚礼,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做睫毛怕来不及。

  张梦拿着两根细细的绳子,一头嘴咬住,一头用两只手拿着在方筱榆的胳膊上搓来搓去,把那些细碎的绒毛一根根都拔了出来。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不知道轻一点?你弄的痛死我了!”方筱榆时不时地惊叫一声,嘴里不停地抱怨这,因为张梦有几次用力过猛,把她拔疼了。

  张梦瞪了她一眼,:“哎哟我的贵妃娘娘,你就不能忍住点?我这可是为了你,我奶奶当年最会帮别人做这个了,我几十年没有做过,当年会有点手生。”

  拔了不到一会儿,方筱榆的手臂就红了一大片,她不干了,哭丧这脸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臂,顿时大声地哀嚎起来:“来——人——啦!”

  一个女工人马上跑了过来,她大约三十来岁,看上去很年轻,皮肤保养得当,发型也很时桑看到方筱榆胳膊上红红的一片像过敏了一样,急得抓头挠腮地拿了一瓶碘酒过来,吐了一点在手心,帮她轻轻地按摩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筱榆终于感觉舒服一点了,她继续躺下去,闭上眼睛,让美容室在她脸上摆弄着。

  女工人拿了一些去腋毛的贴纸过来,和张梦一起将方筱榆的四肢上的绒毛扯的干干净净,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方筱榆静静地躺了,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她的父亲和母亲。她本来还有一个哥哥,马上三十岁了,因为农村彩礼太高的缘故,之前一直找不到老婆。这个月她给家里寄过去一大笔钱,足够付彩礼钱了,这几有媒人上门给他亲,他没有时间过来参加她的婚礼。

  她的父母大概知道她曾经和一个男人结婚,还有了孩子,后来那个男人死了。具体的他们也不是很清楚,至今也没有见过徐轩,那个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亲外孙。

  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和徐母见面了,自然也就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讨厌徐母,以前对徐母有多亲,现在就有多憎恶,以至于她都不想见自己的儿子。

  赵文柏今仍然去公司上班了,他每都会早早的去公司,然后晚上会尽量早一点下班。他们会一起牵着手在花园里散步、荡秋千、游泳,有时候还一起打打羽毛球,踢踢毽子,就像以前在学校一样。

  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医生已经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早在十前,他们正式同居了。那次是他们第一次同居,以前在学校谈恋爱那么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仅止于亲吻和拥抱。

  他对她的身体被徐子轩占有过依然有些顾忌,几乎要嫉妒的发狂。她经常要费很大的力量才能让他平和下来,有一次为了平息他心中的怒气,她甚至:“反正你也跟他老婆有一腿,还这么计较干什么呢?就当扯平了……”

  没想到他一听竟然惊呆半响,继而眼珠子都红了,歇斯底里地:“那是不一样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个死女人。你是我真正要结婚的对象,是我唯一不带有目的的对象,你怎么可能和她比?”

  她气呼呼地对他:“好了好了,既然你嫌弃我,我们还是不要再一起了!”

  “不,筱榆,我不准你离开我,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会感到安全。你对我来,是全世界最安全最温暖的栖身之处。如果失去你,我迟早会疯掉的。你能给我力量,能让我的灵魂平静下来。”

  赵文柏完,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就像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一样,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赵文柏满足了一个女人所有的需求。他年轻、帅气、聪明、能干、多金,并且,他很爱她、依赖她。

  他现在马上就要和她结婚了,就在这座宫殿一样的房子里,以后,她就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这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

  以前,她做梦都想让徐子轩娶她,能给她一个名分。但是,他却一次次让她一个人在午夜里哭泣和哀怨。他娶不了她,他有家庭,有心爱的女儿,一次次的行为证明,他不可能为了她背弃家庭、抛弃女儿。他只能将她金屋藏娇,让她永远做他的地下情人,甚至为他生出一个永远没有正式身份的孩子。

  都时间能改变一切,金钱其实也能改变一牵赵文柏给她的一切,徐子轩都给不了,她承认自己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对徐子轩那种最初海枯石烂的爱情,正随着时间的消逝在她的生命中一点一点的抽离。现在唯一能让她记得的,就是那一句“他是个很好的人”。

  赵文柏每次吃醋吃到发狂时,她就会对他“徐子轩是个很好的人”,除此之外,他似乎在她的生命中一点什么都没有留下。她这句话的时候,审视了一下自己,想看看他留给她什么,可是看来看去,再也找不到一点值得纪念和回忆的东西。没有名分的租房同居,留下一间公寓现在给了徐母住,留下一份五百万的保险被王宝宝拿走了,留下一个七十多的老母亲指望她养老,还时不时想从各方面控制她。

  唯一有深刻意义的东西,就是徐轩,他和她的儿子。她觉得自己很爱徐轩,但是却不能把爱停留在他身上,就像她的,她才二十五岁,同样大年龄的张梦还连男朋友都没有,她为什么要把全部的心血和时间用来爱他呢?并且一想到徐母,她连看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还有一点有意义的东西,就是徐子轩留给她的遗属,嘱咐她当王童的监护人。她做到了,因为她的坚持,赵文柏同意王童继续住在这里,一直到她满了十八岁,她才会跟她车里脱离关系。

  王童的变化越来越大了,从对她恨之入骨,到对她充满善意,真正像一个被监护的未成年人一样,把她当亲人一样看待。不仅从各方面亲近她,尊敬她,还为了她的婚礼鞍前马后,表现得无可挑剔,有时候好的连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假如赵文柏不经常在她面前提醒她心王童,她简直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肺掏出来给王童看看,她是真心实意地做她的监护人,对她完全没有一点私心。

  “对了,童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今一上午都没有看到她?”趁美容师去卫生间的刹那,她睁开眼睛,朝四周扫了一眼,问张梦。

  “多哟,这孩子到哪去了呢?一大早就没有看到人,昨不是好了今在家里帮忙的吗?等会就有送东西的人过来。”

  于是张梦站起身,准备四处去寻找王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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