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结束了与北洋和外洋舰队的各位主官会晤后,徐杰在岸边散步时突然看见在宁海号上的一个熟悉的身影。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甲午战争期间与北洋舰队一起渡过最艰难时刻的南洋舰队现任提督丁褶谦！而此时,这位南洋舰队提督正在审视着这艘北洋舰队的新旗舰！在巨大的炮塔下,丁褶谦盘桓良久,就连徐杰上舰后,他也没察觉到,一支在看着这艘巨大的战舰的每一个细节！
“丁提督别来无恙啊,今年可好”徐杰先打了声招呼。
“徐大人,几年不见,大人如今也是上马领兵下马治民了。这北洋舰队也今非昔比了,一艘新舰就顶定镇两艘战舰的排水量,威力更是不是定镇可比。丁某人不得不佩服啊。”丁褶谦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回礼道,虽然同样是提督,但是丁褶谦这个提督的实权不要说和军政一把抓的徐杰比了,就是和刚刚成军的外洋舰队相比,现在的南洋怕是也不敌啊！
“可有空坐坐到我的舱室中喝杯茶”在外面谈话多有不便,所以决定和这位战友到自己的屋中好好谈谈。
“徐大人有请,丁某只能客随主便了。”丁褶谦也不推辞。
片刻之后,徐杰和丁褶谦坐在圆桌旁,一边品茶一边先聊。“条件有些简陋,比不上丁大人在上海的家啊,还希望海涵。”这丁褶谦除了当海军,家里么还做着生意,而作为丁褶谦帮助北洋的回报,彭海峰等人对丁褶谦家族的生意也是颇有照顾,所以,现在的丁褶谦可谓是富得流油啊。
“我倒是愿意用着上海的豪宅换这样一件舱室,不知道徐大人可否成全”丁褶谦苦笑道,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道。“现在觉得,钱这玩意,有的时候并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说别人的尊敬。比如说一番事业。”
“丁提督可是又遇上了一些麻烦事”徐杰皱了皱眉头说道。
“我能有什么麻烦,只不过觉得这些年和北洋的朋友们相比,我南洋着实过的有些憋屈,人们都说当兵吃粮,其实经过甲午战争后才发现,这背后还有一份责任和义务。”丁褶谦有些向往的说道。说道这里,他不由的想起来战争结束后他带领镇海舰回到南洋后受到的尊崇和礼遇,想到了自己战后获得的民间认可和声誉。同时也想起来人们对其余南洋舰队避战者的蔑视。
从此之后,丁褶谦的人生目标也发生了偏移。现在的他并不缺钱,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赚到更多的钱。不过经历了生死之战后的他。对这写的反而淡了写,他现在更像做的是就是如何将南洋舰队也好好经营一番,作为自己今后立身的根本！毕竟钱再多也要有那能力保护,而且此时的丁褶谦也意识到了乱世将至。如果在乱世中自保同时做出一番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莫非刘大人和张大人对南洋建设漠不关心”徐杰问道,其实南洋监督是刘坤一指挥的,但是这刘坤一对于洋务历来不关心,而当年甲午之前,购买镇海舰,更多的是出于平衡北洋舰队的实力和有一批商人捐助,所以刘坤一才做了个顺水人情,订购了这艘战舰。而甲午战争结束后,北洋舰队已经取得了清国内部海军的绝对优势,所以刘坤一对此也有些心灰意冷,不再多问舰队之事了。
至于张之洞吗,此人确实热心洋务。也确实对海军非常感兴趣,在徐杰那个位面,张之洞甚至自己建设了一支海军。但是南洋水师归刘坤一管辖,张之洞就算对海军有兴趣,也不会为他人做嫁衣裳,更何况,张之洞对海军没有太多了解,他筹钱是吧好手,但是你要让他自己去订购先进战舰,怕是搞不到什么好货,而且目前来看,就刘坤一和张之洞两个总督所辖4省之力,因为变革速度和力度远远慢于北洋,无论是财力还是相关人才,根本无法与庞大的北洋体系相比！再加上互相扯这南洋海军数年来竟然没有大的发展,自从接受了鞍马和一艘三景舰后,居然没有添购新舰！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之前的丁褶谦身上,他自然不会有啥反应,一来他不是南洋舰队的一把手,二来他当时对这些也不关心,但是现在不同了,他需要为自己、为整个南洋舰队谋划一个出路！这样下去不行,一旦战端再起,久久没有更新的南洋舰队如何面对俄国人的挑战俄国人可不会因为南洋舰队不干涉北洋而放弃对江南一带的袭扰,不要忘了,这南方不光有刘坤一、张之洞,更有刘铭传和李翰章！
“不知徐大人可否提携一二”犹豫片刻,丁褶谦还是开口说道。虽然知道这样做,南洋监督和自己将要打上北洋的烙印,但是在这种形式下,没有新的血液,南洋舰队一氮战可就连家门口都守不住了！而且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无法和北洋撇清关系了！
“说说看,丁大人需要徐某帮助什么”徐杰问道,此时的徐杰心中不由的有了一丝喜悦,如果南洋舰队能像上次那样哪怕派一两艘主力舰提供帮助,这对于北洋也是增加了一份助力,少了一丝内耗。
“不知徐大人能否联络意大利国和德意志国,为我南洋建造新式战舰这资金问题,我南洋自己筹措。”丁褶谦权衡一二后说道,现在的丁褶谦才明白,有钱并不能使鬼推磨！尤其是这军火,更是这样,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买到的！,意大利的建造能力已经被国内和国外的需求排满。德国人在通过《海军法案》后也正在更新自己的主力舰队。至于英国人吗英国人船台始终都是在运转,更何况经过多次战斗后,现在丁褶谦已经隐约有写不上英国的产品,而只认徐杰设计的战舰！
“不知道丁大人可以凑够多少钱,购买什么样的战舰”徐杰沉思片刻问道。
“我南洋财力多少,徐大人应该知道,至于任务吗南洋水师倒没有争霸四海之意,只是想护住近海而已。所以我南洋想订购类似于西班牙海军圣地亚哥级那样的轻型巡洋舰,鄂量现在暂定一艘,另外,我还想改进一下南洋舰队的武备,不知道徐大人能否帮帮忙。”丁褶谦也不废话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艘5000吨级巡洋舰,即使徐杰出面,估计意大利人也至少要35万英镑。再加上改进战舰的花费,没有60万英镑根本下不来,而且这还是在刘坤一和张之洞鼎力协助下才可能筹集到的。能完成这些已经很难了。徐杰分析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改进之事恐怕需要在我北洋舰队的大连造船厂进行,我可以帮忙疏通一下,动力系统的更换和武备调整我北洋都可以鼎力相助,至于购舰之事,我也会去与维托里奥先生联系。”徐杰把话说到一半后,反而停了下来,看了看丁褶谦。
“这是要回报了,北洋不可能白白帮南洋。但是太高的回报又不是他丁褶谦可以答应的,毕竟这上面还有刘坤一和张之洞！”丁褶谦心中苦笑道。“我只是一个水师提督而已,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日后一旦和俄国人开战的话,我南洋自然会保证辖区内北洋运输船只的安全。”
“就这啊”徐杰不由的神色一冷,不过仔细想过后也释然了,这丁褶谦还能怎样能保证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说以后万一大乱了,北洋和南洋会不会刀兵相见,徐杰倒是不担心,因为丁褶谦不傻,刘坤一和张之洞更不傻,就现在南洋的实力,双方舰队相遇怕是只要一个小时就能分出胜负,而南洋舰队航速普遍偏慢,连打游击的资本都有没！北洋自然不怕南洋舰队采取敌视行为。
不过单纯就南洋舰队的作用而言,还是巨大的,如果再添购一条5000吨级巡洋舰的话,那么南洋就有3艘可堪一用的战舰了,这支力量对于俄国的袭击舰队来说也是一个震慑。不过口头条约自然不行,徐杰还需要丁褶谦能给予切实的保证！
“不如这样好了,我南洋的经费周转就存入北洋治下的银行如何还望徐大人在利息方面能多给些。”看见徐杰默不作声,丁褶谦咬咬牙说道。这样一来,将南洋的大量经费放到北洋那里质押总可以了吧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如果要和北洋舰队交恶的话,丁褶谦说不定就会带来南洋舰队反水,一来这场战争南洋毫无胜算,二来自己也必须为家人着想,北洋官面上的人可能不会为难自己,但是不代表彭海丰他们不会！
“如此甚好,我北洋将派专人与丁提督洽谈战舰改进之事。至于订购战舰之事,我北洋也定当尽力而为。”徐杰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条件也不算吃亏,所以答应的也倒是干脆。正事说完了,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聊聊天了,两人聊了聊这几年来的见闻和感受,不觉天色已经变暗。
“丁提督,但愿我们将来可以想甲午战争一样并肩作战。”就在徐杰将丁褶谦送出门口的时候,徐杰似是叮嘱的说了一句。
“为国为民,我丁褶谦万死不辞。”丁褶谦稍微一愣,随后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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