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雷诺的就“久仰”完全是近乎,他根本就不知道陆弥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不过他说自己是“外国友人”倒是真事,雷诺入境走的是正规外交途径到天门市防疫科友好交流、参观学习。
可陆弥总觉得这个大个子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友善,特别是和宋塔这位满脸假笑的站在一起,妥妥反派二人组的赶脚。
因为就在白可丁说完话之后,放在她头的青铜剑忽然发出莹莹白光,那层覆盖在旧异物表面的透明薄膜消失殆尽,剑柄自动移到了她手里。
但很快他的表从憋笑到呆滞,再到惊恐。
虽然不知道白可丁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嘲笑别人梦想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陆弥有些绷不住脸,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好的,卫宫可丁。
白可丁说道这里自己都笑了:“很天真对吧,一边想过平凡的生活,一边又想着当大英雄。所以我没逃跑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我想成为正义的伙伴。”
我花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定义,任务中被帮助人的感谢,新闻里的报道,一切都让我有成就感,最根源的理由,还是因为对那些不好的事没法袖手旁观。”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然后一心抗拒,只想着逃避,但任务还是一次次的来,那个时候我需要组织的津贴生活,只好忍耐着,慢慢也就习惯了。
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很怕,真的很怕,看见枪林弹雨、血横飞直接动弹不得,还是玫姐姐把我拖着逃离危险。
白可丁没有等他答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玫姐姐见我很有天赋就邀请我加入,那个时候我不懂什么是超凡组织,不懂共鸣、不懂战斗,以为就像学生社团,大家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玩耍。
陆弥语塞,他是打游戏加入的。
“我是....”
白可丁闻言笑了,忽然反问道:“陆老师你是为什么加入明先锋的?”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和申君战斗。”陆弥吃了一块苹果,边咀嚼边说:“你在隐藏自己的份对吧....申君出现的时候,你只要和其他同学一样撤离就好了,把现场交给手术刀小队的教官和老师,那样既不会受伤也不会暴露。”
“嗯?”
“你为什么会出手呢?”
他上学的时候要是遇到这种女神,早就厚着脸皮狂了,某些时候,他的下限低的。
妈的,卢来那小子可真会挑人暗恋。
一瞬间陆弥突然升起个念头:
陆弥抬头看了她一眼,柔和的灯光下秀美的脸蛋光洁温润,是没有化妆品的纯天然美感,长长的睫毛跳动,睫毛下眼眸微垂,清澈明亮就像温婉飘落的雪花。
白可丁点点头,沉默下来。
这就尴尬了,博士本博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白可丁就是第一位要素开化之人,激动了好久。
“是吗?”
白可丁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好像自然而然就做到了,我不是第一个....组织里‘女巫’姐姐、‘教官’大叔都比我更早就能做到,现在他们已经总结规律,放在组织的资料库中了。”
陆弥又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游戏里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技能。
做到这一步,共鸣带来的能力——增幅或者器械,甚至其他特殊的能力,就会变得亲密,更容易控,本强度并没有增强到多么夸张的程度。
水晶共鸣到水晶容纳。
陆弥咀嚼这个用词,现实不是魔法世界,没有魔力和法则这种模糊笼统的东西,所以“要素开化”这个概念也可以按程焰心的话转换成“容纳”。
“变得亲密....”
白可丁小口咀嚼:“就感觉原本需要集中注意力共鸣才能做到的事,那个时候只要念头一动就能完成,就好像....水晶和我变得亲密了。”
“有一些。”
他是在问“要素开化”,这条道路是被时间证明的正确超凡之道。
陆弥将苹果切成小块,递出一片喂到白可丁嘴边,然后问道:“你与申君战斗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当然,主要是陆弥想打探消息,白可丁只是因为卧逃不了,所以只有被动回答。
陆弥坐在白可丁病边用青铜剑削苹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那的确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跟你不分伯仲。”
“你妹妹漂亮吗?”
“我有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
.......
她笑了。
“有趣。”
程焰心也离开安全楼梯间,正准备去校医室,却发现外国友人雷诺趴在行政楼在的草坪上耳朵伏地听着什么。
那只小小的水晶虫点了点头,消失不见。
“去,查一查什么是‘旧’,顺便收集天门市以及周围地区相关的事件,每向我汇报一次。”
一只小巧的水晶虫从墙缝中钻出。
程焰心哑然失笑,然后走到刷满腻子粉的墙边,轻轻敲了敲。
“这家伙还能装的。”
说着他站起往校医室走去,程焰心就看着他有些颓废的咸鱼背影在走出楼道的门后忽然变得拔,大佬气质侧漏。
他提起青铜剑:“这把剑也是她的战利品,我去交还给她。”
陆弥耸耸肩:“到时候再说吧,这个看她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可大可小,只必须有一个逻辑上没什么问题的解释,但白可丁想要的平静校园生活恐怕就到此结束了,有心人会带着各种目的接近她,老师同学对她的态度也会截然不同。
程焰心叹了口气。
你要怎么解释她的实力和工匠能力?官方档案上只写着她是普通的增幅系。”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虽然所有人都以为是你搞定了申君,凭白捡个大功劳,但在我们上山之前,白可丁一人牵制住申君的事可是那么多人都看着的。
“什么怎么办。”
程焰心白他一眼,又贴心解释了那堆文件之后才回到正题:“白可丁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陆弥开玩笑揶揄道。
“你这么一说倒是他成聪明人,我成蠢材了。”
“没有。他不蠢,也怕激怒你。”程焰心说:“这种时候他只会宠着你、惯着你,毕竟这次要靠你吃饭。”
陆弥指了指被他随意丢在一边的青铜剑。
“他们没说要我把‘奇怪的物品’交给上面研究?”
程焰心说:“那位宋科长说这不是偶然事件,全球从昨天开始就有多处类似目击,奇怪的人、奇怪的物品之类。国内也有多处,盖子捂不住已经捅到上面去了,天门市防疫科是第一个解决问题的分部。”
“工作,一堆没意义的文件,有些要你签字,有些要你保管。”
陆弥干脆回答,好奇翻动报告:“这是啥?”
“不想陪那些人绕圈子,找个理由躲躲清静。”
“你怎么躲到这种地方?”
程焰心从推开校医室旁边安全通道的楼梯门,然后将一沓纸质报告通知塞进他手里。
“她没事,肌撕裂损伤,精神消耗过大,算不上严重的伤势,可能是因为战斗时她用自己的能力治愈了一部分。”
为教师他有自己的职业守,眼下只要白可丁没事就行。
他不在乎宋塔玩什么幼稚的“职场游戏”,跟不在乎所谓“功劳”,只要宋塔不来触碰他的底线,那他可以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陆弥无所谓这些,也就冷眼旁观。
这种**的贪婪早已成为社会的潜规则之一。
为常年混迹教育系统的一员,这种事陆弥见得多了,学生有什么优秀的作品要署名“指导老师”,普通老师有什么优秀作品要署名“校长”、“教导主任”。
事件是“防疫科”解决而不是你“陆弥”解决,那么功劳就是全体“防疫科”成员的,我宋塔也是防疫科的一员,功劳也就有我的一份。
所有主语都是集体,代表的意思也很明显,那就是抢功。
“我们”、“防疫科”、“学院”.....而不是“陆弥”、“你”。
在他和校医一起送白可丁去校医室的途中,宋塔可谓嘘寒问暖,但谈及这次事件的时候,用词却十分讲究。
“这...这是什么作?”
陆弥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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