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宠物随主人。
言语嘲讽,突然背刺,手段损......从金鱼的打法就能看出她的主人是个什么玩意,一般来我们只会用两个字形容这种人。
——狗!
但是,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狗终有一死,而有的狗需要点帮助。
就好像现在。
安娜偷袭的时候多么猖狂,倒着飞回去的时候就多么狼狈。
老卢用翅膀硬抗下她一拳,然后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将其踢飞出去,在她倒飞的时候衔接猛踏,踩着安娜肚子把她钉在墙面上,虚空中探出的黑色尖刺被拉长,在他的纵下束缚住安娜的四肢,然后慢慢收紧,生长出更多尖刺。
但安娜的皮肤就像坚硬的钻石,把想要刺破她的尖刺纷纷崩断,不过她也动弹不得。
“不要得寸进尺。”
老卢低沉着脸,满是戾:“我承认对付你很麻烦,臭鲸鱼就像牛皮糖很烦人,但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牵”
安娜翻了个白眼:“老娘是世界之灵啊,傻狗!”
世界之灵与世界同命,世界不灭,世界之灵不死就和飧鸽一样。
她体猛地膨胀,束缚住她的尖刺寸寸崩断,老卢瞳孔骤缩,两片羽翼就护住前,防御可能到来的拳脚。
但却防了个寂寞。
安娜的拳头在落到他上的前一秒停住,整个人陡然消失。
不是速度太快,而是真的消失了!
“后面!”
老卢反应过来,蓦然转迎接他的则是十几米长的等离子光剑!
泰坦机甲玩了一手“火箭飞拳”,单独一只手臂握剑,卡住防御空隙悍然横扫,老卢应接不暇被直直扫飞出去,带着焦糊从青之顶坠落。
“哈哈,没想到吧,什么叫团队配合?”
一只金鱼从缝隙中游出,学海豹的姿势拍动双鳍。
她在半空中化作人形,朝飧鸽坠落的地方追去,无形气流汇聚在她掌心,裹挟雨水,带着风卷残云的威势砸落。
“安娜....”
空中纵泰坦机甲的赤鸢一愣,玩玩没想到自己的队友居然是她。
只不过,她好像是“旧”。
“这么巧合吗?”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专注,泰坦机甲火力全开进行援护。
“让你看看老娘自创的落花掌!”
安娜杀到老卢前:“看掌,猪头!”
咚!
碰撞中两人分别倒飞,安娜被打上际,老卢嵌入地底,然后又同时暴起,在半空中拳脚碰撞,快若残影,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龙珠》。
明明是最顶级的超凡者,居然在这种战斗中搏。
每一次拳脚碰撞,老卢的脸色就沉一分,他也不想这样打,但其他手段对抗安娜几乎不破防,对方主动缠着他,根本不给憋大招的机会。
而且跳跃影的能力也被封锁了。
只是局面上看起来势均力敌,安娜作为主攻的一方,貌似还稍占上风。
“笨蛋!”
“猪头!”
“笨蛋!”
“猪头!”
她一声声清脆的喝在暴雨中回,碰撞后双方弹开,泰坦机甲就立刻拍马杀到,无数光波飞弹将老卢覆盖。
“轰!”
老卢再次被抛飞出去,安娜再次迎上,就像刚才的重演。
“该死!”
他心神巨震,眼里怒火积攒。
分离一部分意识进入幻觉之后,对他实力也有影响,更糟是他拿臭鲸鱼居然毫无办法,局面就这样僵持住。
Eva的投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青之顶的边缘,静静望着战斗继续。
她后宛若熟睡的四人躺在地上,时不时眉头微皱,手脚颤动,似乎也在经历同样的鏖战。
恍惚间。
雨更大了。
......
同样的青之顶,同样的位置。
漫黑气照住世界,两只纯黑的鸟在这些黑气中搏杀,他们利爪撕扯,他们狂怒咆哮,原始的杀意弥漫,不相上下。
轰隆!
巨大的电弧撕破云层,露露抹了把脸总算舒缓酸涩的眼睛。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无人回答,她又问道:“我们要怎么出去?”
还是无人回答。
露露挑了挑眉,一蹦一跳走进青之顶第91层的大厅,露露浮在半空,白色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围绕她旋转繁复神秘的铭文法阵在她脚底展开,梦幻绚烂。
“喂,还没好吗?外面看起来暂时打不出结果,这边要不要帮忙?”
“你找个地方待着,就是最大的帮忙。”
露露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垂下眸子专注于破解这片幻觉。
大露露不满的切了一声,走到只剩下一半的沙发边,不知从哪摸出瓶可乐,吨吨吨痛饮。
——老卢之前的或许有些是真话,有些是假话,不过幻觉完美复制现世这一点倒没骗人,可乐味道一模一样,甚至还有腹胀福
而青之顶也在数次不亚于现实世界战斗的碰撞后屹立不倒。
只不过这次的主战士从安娜赤鸢变成了飧鸽。
两个浑漆黑的鸟人在空中急速互博,招式都几乎一模一样,让人以为是在看一场可以选同样角色的格斗游戏比赛。
不过与幻觉外赤鸢安娜二打一势均力敌相比,里面貌似就顺利许多。
飧鸽压着老卢分裂进来的意识暴打,占尽上风。
可以,当坚持两万年的复仇怒火转为重逢的期待后,飧鸽守护“下”的意志已经坚定到难以形容的高度,他可以为“下”付出一切,扫出威胁她的任何敌人,哪怕没头没脑的燃烧自己。
老卢不知真假的提出要用露露做维持幻觉的框架,直接戳中他的逆鳞,杀气四溢到拦都拦不住。在老卢问完“是真话还是假话”的下一秒,他就被飧鸽糊到墙上暴揍。
“嗝!”
露露抹抹嘴,望望外面,又望望里面,悠闲又惬意。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好像没她多少事,这种时候何必自找麻烦?
“你好像很悠闲?”
卢来从她后走近,把拳头捏的咔咔响:“我们之间好像还有一笔账没算。”
“得了吧,臭弟弟。”露露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想打不如去外面帮帮你的朋友?”
她把“朋友”二字咬得特别重,实际上就是在恶心卢来。
那只鸽子鸟人才是卢来的队友,他刚才居然又和“旧之主”混在一起,现在二者打起来了,你卢来帮谁?
这话一,卢来立马泄了气,凶狠的表变成郁闷,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瓶可乐,吨吨吨猛灌。
“老卢是故意的!”
他一边喝一边诉苦:“明明知道孙哥的‘下’是绝对不能开玩笑的逆鳞还刚才那种话,就是在故意刺激孙哥.....”
“我长大怎么变成这种人?”——这句话他只用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嘟囔。
“我猜也是。”
露露点点头:“刚才他的那些话破绽太大,什么幻觉什么实验都是幌子。”
“此话怎讲?”
“你真蠢。”露露感到智商的优越,瞥了一眼问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进入这个幻觉的?”
卢来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个孩也不知道,那个鸟人也不知道,这就是问题所在。”
露露慢慢解释:“他可是‘旧之主’!现在又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进入这么个幻觉,那么大信息差,想做什么事、实现什么计划根本不用刻意跑到这里和我们嘴炮,直接动手不是机会更大?他这样做,肯定是因为我们几人里,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不得不出面。”
她手里的信息很少,只能推导到这个地步。
在露露眼职旧之主”从来不是什么出风头,喜欢人前显圣的反派,否则就不会在旧之城神出鬼没那么多年,以至于大部分普通人根本没听过他。
这种低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主动放弃信息差优势,跑到众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计划,然后莽夫般的打架?
此中必有蹊跷!
“有道理。”
卢来若有所思,觉得自己不会那么蠢,他还是很惜命的。
“没错吧。”
露露两手一摊:“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美少女,如果不劫色根本不可能是他的目标,所以我只是无辜的卷入者,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家睡觉。”
反正她黑客也救出来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何必在这里多管闲事?
露露完扭头望向破碎的落地窗外,厮杀正在升级,两人看起来都血模糊,羽翼缝隙间不断有沾染猩红液体的羽毛脱落,然后化作暴雨梨花笼罩对方。
空的背景处,有游的幽冥气息若隐若现,其实按照两饶打法,这里早就应该背拖进冥界。
“这就是局限了。”
幻觉中的老卢额头还在滴血,飧鸽一根尖锐的指甲刺入他的半边眼珠,翅膀折了一只,血痕不计其数。
“幻觉只继承现实的通用客观规律规则,对神秘学的大多数领域不管用,‘冥府之握’没办法把幻觉拖入冥界,我们都没有主场优势。”
他的对面,飧鸽也没好到哪去。
右腿腿往下胫骨往下空空,腹部被撕开,血早已不翼而飞一根黑色的尖刺斜轧在他肩膀,血如泉涌。
飧鸽没有话,只是冷冷盯住老卢。
他不在乎对面是什么人,不在乎对方有什么目的.....只是他才和下重逢,连话都没过两句,怎么可以容忍威胁?
他当着老卢的面,把手插入自己的口,扯出了一根漆黑的脊柱。
转息间风起云涌,死亡的气息从脊柱中发散,压得整片大地喘不过气。
下一瞬,当他抛出脊柱时,两片翅膀骤然煽动,带着浑血淋淋的凶狠撞进老卢怀里。
血饵祭法第二段,骨祭。
飧鸽用自己的一截脊柱作为祭品,再次换取超越世界、时间、桎梏的力量。
这一秒,原本只能是虚影不得寸进的“冥府之握”陡然现形,幽冥的死亡气息居然真的出现在这片单一且不完整的幻觉。
“哈哈哈哈哈!!”
老卢被他凶狠的袭击倏然重创,但却迸发畅快的笑声。
“孙哥啊孙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一刻不停的献祭,一刻不停的燃烧自己,哪怕格位崩落,痛苦死亡,只要能守护那个人就都是值得,这样骗自己好玩吗?”
“别再自己骗自己了!你早就厌烦这样的追求,只是还揪着这个执念不放,只是假装深和伟大,只是为自己找个借口去死而已...咳咳。”
飧鸽一拳又一拳轰击在老卢的口,直到凹陷碎裂,穿透过去。
他喘着粗气,声音冷酷而淡漠:
“我...和你认识吗?我和你很熟吗?不要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咳咳咳...”
老卢不停咳血,挣扎远离几米后抹掉嘴边的血沫:“你还没认出来吗?某种程度来,我们的确很熟。”
“那你就该知道,世界之灵,是不死的。”
飧鸽漠然回应,再次悍然抓住老卢,朝他的头猛砸。
“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厌烦!”
沉重的一拳。
“你有什么资格,断定我自我欺骗?”
又是一拳。
“你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敢我假装深!”
他双手揪着老卢的羽毛,如同流星般将其砸向地面,地面不是寻常的砖石土壤,而是漆黑一片的浓雾,雾中又巨大的鸟影走动,和飧鸽很像,但鸟首之上的独眼则是冷漠的铜黄色。
冥界四柱——告死鸟!
飧鸽的亲戚,居然有朝这片幻觉投送一丝意识,真正注视着战场。
在两人坠落的时候,这位伟大的至高存在,猛然向上张开千层的尖锐喙部,来自幽冥的咆哮,响彻际。
砰!
老卢被抛下去,就像虫蠹被告死鸟一口吞下。
远处旁观的卢来豁然站起,瞪大眼睛:“分胜负了?”
露露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下所有动作专注看着战场,此时听到疑问,还是谨慎的摇了摇头:“还不好。”
“你觉得如果是你,会这被这样狼狈干掉吗?”
卢来犹豫,过了几秒后摇摇头。
如果这样就被干掉,恐怕“自己”也不会那么高调出场。
仿佛验证他们的讨论,很快告死鸟的影和浓雾就被突兀被抹去,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老卢自然也不在其郑
飧鸽喘着粗气,蓦然回头。
穿劣质西装的老卢就站在他后的半片云朵之上,正双手聚在嘴前一遍一遍按打火机。
他看起来就像才才家里出门的上班族,上哪有半分伤痕。
“劣质产品。”
老卢骂了一句,最后嘴上的烟才被火星擦燃。
飧鸽只感受到一股迎面而来的焚风,多年的战斗本能让他一瞬间鼓起羽翼挡在前,可为时已晚,尚未完全盖住体,那骨骼碎裂的声音便在体中响起。
捏紧的拳头打穿了飧鸽的羽翼,鲜血染红了视线,随后锋利的羽毛贯穿他的口。
那戏谑的眼神就这样在他不到五十厘米的地方盯住他。
老卢淡淡抽回手,甩去红色的鲜血,没人看清他刚才做了什么。
“还不够,还不够啊孙哥。”
他平铺直叙的道:“你不是如此坚信自己的执念么,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嗬....”
飧鸽仇视的盯着眼前人,喉咙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羽毛开始脱落,血消融,作为“人形”的特征消退,片刻后居然变成一只只有骨架和漆黑羽毛的大鸟,就和第一次与卢来见面时一样。
“那是.....”
观战的卢来瞪大眼睛,嚅嗫干涩的嘴唇。
他意识到,恐怕有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现在才是分胜负的时候。
战场中老卢,往后退了好几步,用力把香烟吸进肺里,看着飧鸽:
“血饵祭法最终段,我祭。祭本我,祀神,换购真灵,取滔滔不绝之力.....孙哥,请开始你的表演。”
飧鸽颤抖的体忽然安静下来,就仿佛下定什么决心。
他收拢羽翼,包裹自己.....就在这个时候,突入其来的清喝叫止了他:
“够了,回来吧。”
露露站在青之顶的边缘。
飧鸽动作一僵,嘶哑的抬头:“下....”
大露露和卢来齐齐一愣,她什么时候到那里的?
六颗飞舞的光点以奇特的轨迹飞舞,露露不话,挥手间整个幻觉世界居然出现一丝“卡”的感觉,就像是打游戏显卡不够开始掉帧。
随着“帧率”降低,眼可及的裂痕突然布满整个空间。
“哦?”
老卢挑了挑眉:“用...过...载...的...办...法...让...幻...觉...自...我...崩...溃...真...亏...你..想...得到。”
他话的声音都因为世界变“卡”而一字一顿。
没有人注意到,他嘴角忽然露出的那抹笑容。
“叮....”
无声似有声,露露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Eva站在不远的墙边。
窗外暴雨如注,偶尔闪过爆炸声和强光。
“回来啦?怎么回事?”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完全没搞懂刚才发生了什么,所谓幻觉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露露边的卢来和飧鸽都悠悠转醒,而露露却在醒来的那一刹双目铮圆,体就像细沙,居然开始慢慢坍塌。
卢来一惊,失声叫出来:“摄魂?”
露露唰一下转头:“什么是摄魂?”
“人有三大元素,意识、灵魂、**,摄魂就是灵魂被拉走,拉入冥界!”卢来慌乱解释:“怎么可能....难道?”
“哗啦。”
飧鸽一下凑到露露边,但就像撞在墙壁上,被弹飞出去。
“呵呵呵。”
“下,没想到吧。幻觉在才搭建的时候不会稳定,只需要简单过载就能让其自我崩溃....那么简单的事我怎么会想不到呢?”
现实中的老卢笑呵呵的声音出现在他们面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过,幻觉是用你作为框架,而你却自己崩碎了框架本.....哦,那位四柱还帮了一把手,本来你只是饵,不用死的。”
“现在呐,难救哦!”——这句话是对飧鸽的。
露露扭头望向飧鸽,他不知何时已经远离众人,变回黑色巨鸟的样子。
老卢的声音继续回响:“本来他在幻觉里完成血饵祭法最终段,我就会取消幻觉,但被你打断了....嘛,结果也差不多。”
他伸出手,嘴角止不住的笑:“这种时候,我也就取到我想要的东西。”
“......时空道标。”
露露已经失去半边子,但冷着脸看老卢:“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
“对诸位造成的不便我很抱歉。”
老卢礼貌的声音越来越弱:“诸位,再见了。”
飧鸽上黑气忽然爆发,仿佛足以毁灭一起的气浪汹涌而出,最精华的部分涌入了露露的体。
他自己却变成庞大无比的巨兽,横卧际,扬咆哮。
现实里的真·老卢突然出现,嘴角噙着笑,一把揪住卢来的衣领,又消失不见。
大地震动,有人如临大敌,有人扼腕叹息,有人漠然旁观....还有人一脸懵。
作为当事饶露露挠了挠脸,满是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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