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悦的家究竟什么样秦汉知道的并不清楚,因为这事儿他没办法去问也不能去问,所以景悦家的具体况他真的是不得而知。
黄洋村没什么特别的象征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座木桥,这座桥已经存在了几百年光甚至更久一点,时至今这座桥依旧保持的非常完好,但是,这座桥也不算出名,和那些名胜古迹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景悦的家就在村口不远处,过了桥又走了差不多两公里左右便是进了村子来到了景悦的家,同样是三间破旧的土屋子,院子里乱成了一片,虽然还没进屋子,但一看外表就不难看出她的家什么况。
摩托车来到门口,景悦便是下了车子,看着破旧的院落她不由的叹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家况不算太好,让你见笑了……”
“我家也差不多。”
笑了笑,秦汉便是推着摩托车往院子里边走,自小就生在农村,而且他的家也确实比景悦的家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至少几个月之前肯定是这样儿,所以他一点也没觉着景悦的家不好,反而来了之后还有点亲切感,当然,有一点他也不否定,这其中有景悦的关系。
所谓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她的全部,她的家自然也是如此。
“爸。来客人了,快出来。”景悦先喊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爸是个大觉迷,每天都睡这么早。”
秦汉再次点头,也没多说,他一直看着院子,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外边的门灯亮了起来他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紧张,虽然和景悦的父亲素未谋面,可他还是有点压力,好像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你看外边下着大雨,明天回来得了!”景长军推开板门走了出来。
“想你了就回来看看,怎么的?还不让人回家了是怎么的?”景悦有点不高兴的说道:“要是不欢迎,那以后我就不回来了,到时你请我都不回来。”
“不回来更好,我一个人过的更清闲。”景长军说道:“越来越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老大不小了,下这么大的雨你说你回来干什么……”
景长军一边嚷嚷着一边向外边走,等秦汉和景悦进了院子他的目光便是落在了秦汉的上,他上上下下打量秦汉两眼,然后又看了看景悦,心里似乎有了一点想法。
“小悦,这位是?”景长军微笑着说道:“好像从来都没见过,是你朋友吗?”
“爸,这是秦汉,我以前和你说过,你都记不得了?”景悦回过头看了秦汉一眼,说道:“秦汉,这是我爸……”
“景叔叔好。”
不等景长军说话,秦汉就已经上前了一步,十分有礼貌的说道:“我是秦汉,景悦的同学,第一次来。”
“秦汉?”
景长军又是打量了秦汉两眼,随后便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你看我这脑子,一时半会还是没想起来是谁,景悦,你什么时候和我说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您啊,是贵人多忘事,什么时候说的好像你能记住一样儿。”景悦没好气的说道:“去年我和你说的,石桌子那个同学你想起来了吗?”
“石桌子的同学?”
景长军咧咧嘴巴,忍不住又是打量秦汉两眼,无比尴尬的说道:“好像还是想不起来啊……”
“说你是贵人多忘事,没说错吧?”景悦说道。
“的贵人多忘事,就你话多。”景长军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看着秦汉说道:“来来来,快进屋坐吧,大叔这记不行,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你别生气啊!”
“景叔叔从来没见过我,想不起来也正常。”秦汉笑着说道。
“来吧,快进屋坐吧。”景长军指了指屋子说道:“这一路骑摩托也累了吧?进屋喝杯茶休息一会儿。”
“不累。”
秦汉摇了摇头,跟在景悦后便是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怎么充足,外屋能看到的只有一些锅碗瓢盆还有一些生活必备品,除了这些也就是一张木头圆桌,墙壁也是黑漆漆的看样子似乎已经很久都没刷过墙了,屋顶上还能隐约的看到蜘蛛网……
见秦汉四处打量,景悦不由的有些尴尬,想说景长军怎么不收拾收拾屋子,可话到了嘴边儿又收了回去,景长军什么况她比谁都清楚,别说收拾屋子,自己能做一口饭吃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而且,这次回来她发现景长军的气色越来越差,原本蜡黄的脸色有些发黑,她虽然不是个医生,但也对肝病有些了解,景长军现在这样显然是病又进一步加重了,至于具体到什么地步她没办法确定。
“进屋坐。”景悦拉开门帘,指了指一边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秋椅示意秦汉坐下。
“好。”
秦汉应了一声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虽然景悦没说出来,但他也能猜到景
悦现在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他显然不能去挑剔,对于一个穷人而言,如果他坐在椅子上之前擦一擦上边的尘土,其实和打这对父女的嘴巴没什么区别,甚至比打他们的嘴巴还要让他们难过。
除了这个之外,秦汉也确实没想过椅子脏不脏的事儿,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儿,他的家其实也比景悦的家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所以更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他这个人比较随,说他是个脏种也不是不可以。
“小悦,你和你同学说话,我去给你们倒水喝,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有?”景长军说道。
“当然没吃啊,这不是等着景大厨给我们做饭吃呢。”景悦笑着说道。
“就知道吃。”
景长军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看了秦汉一眼说道:“你们说话,我去给你们做饭,对了,你们想吃什么?”
“大叔就别忙活了,我不太饿。”秦汉赶紧说道。
“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先说会话,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我就随便给你们做一点。”景长军笑着说道:“荷包蛋挂面,怎么样儿?”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景悦笑着问道。
“臭丫头……”
景长军无比尴尬的瞪了景悦一眼,正如景悦说的那样儿,家里现在确实有的东西不多,大米剩下不到两碗,白面更是没有,只有半袋子挂面和几颗鸡蛋,菜也就是黄瓜这几样,能拿得出手的还真没有。
“你先坐会,我去换一衣服。”景悦说道。
“你去忙,不用管我。”秦汉说道。
等景悦出了屋子,秦汉便是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起来,屋子并不大,能说得过去的也就是放在柜子上的那个手电筒,现在他才知道景长军为什么早早的就休息了,景悦不在家,老婆又不在了,他老哥一个在家里就连电视机都没有,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不睡觉去做什么,总不能自己和自己说话不是?
虽然不知道他家里的况具体怎么样儿,但看到眼前这些也不难看出来一些问题,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这个家。
没让他久等,过了几分钟景悦便是掀开帘子走了回来,见秦汉四处打量,她多少有些尴尬,既不能诉苦哭穷,更不能说不让秦汉打量。
“后不后悔来?”景悦问道。
“为什么后悔?”秦汉耸了耸肩膀说道:“我觉着这很好啊……”
“反正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爸那里有衣服,要不要换上?”景悦深吸了口气,说道:“要不还是将就一下吧,我爸的衣服……”
“没事儿,穿一会就干了。”秦汉微笑着说道。
看着景悦的表,他心头不由的叹了口气,景悦心里想的什么他大致能猜到一些,她肯定不嫌弃这个家,但让别人看到这个家这样,她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
可他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劝这个姑娘,因为这样一来反而更让景悦尴尬,不去多说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你看我爸的病怎么样儿?”趁着景长军还没进来,景悦来到秦汉旁边小声问道。“能看出来吗?”
秦汉早就料到景悦会问这个事儿,毕竟对她来说景长军的病才是重中之重,可以说没什么比这个事儿更为重要。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在悄然的打量着景长军,虽然还没给景长军把脉,但只看一眼他也能看个**不离十。
“很严重。”秦汉深吸了口气说道:“比你说的要严重一些,肝硬化晚期已经进入了腹水阶段,如果你看的仔细应该不难发现他的上腹部比较大一些,如果能脱掉衣服在看会更准确一点。”
闻言,景悦不由的颤了一下,肝硬化腹水是什么况她也清楚,毕竟景长军得了这个病不是一天半天,虽然一直没得到过最好的治疗,但她在外边也咨询过一些相关内容,肝硬化是个非常敏感的阶段,如果控制得当可能不会继续发展但也肯定治不好,可一旦患者进入了肝硬化腹水阶段就会变的非常麻烦,甚至几个月会发展到肝癌,也有可能因为肝硬化腹水直接死亡。
而且,肝硬化腹水想要治好几乎不可能,别说天山县城这些小小的医院,就算是去赤峰市甚至到首都医院去治疗也很难,确切的说也只能起到缓解作用,最终还是会发展到肝癌,也就等于宣告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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