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葫剑仙
功体一说,虚无缥缈,可以说是凡人武者的最高境界,也是世俗武夫与修真者争斗的最大依仗。
功体的形成与很多方面都有关系,譬如天生的身体特质,后天习得的功法属性,以及自身的经历和性格,总之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能说明白的。
不过那些已经练成功体之人,自然会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这也是为何梁言把齐吴迪请来与阿呆过招的原因。
两人功力都已趋大成,内劲收发由心,此刻纵然在这狭小的院子中争斗,却也能很好的控制掌风拳劲,纵然院内声势震天,院外却是古井不波,根本看不出任何争斗的痕迹。
阿呆与齐吴迪拆了数百招,只觉处处受制,虽然两人功力相当,但齐吴迪每次都能快他一步,把他打得束手束脚,根本没有办法施以反击。
譬如阿呆刚出左拳,齐吴迪就已经侧身右转,探手去扫他前胸。等阿呆拳到中途,正准备变招换势,齐吴迪却早就已经腾空跃起,向下隔空发掌,让他临时想出的一系列后招都无用武之地。
如此又斗了片刻,忽见阿呆脸色通红,与齐吴迪硬生生拼了一掌,接着身形急退,双手抱拳说道:“‘布衣神算’,料敌先机,批亢捣虚,果然名不虚传!”
“布衣神算”正是已知的为数不多的几种功体之一,具有料敌先机的妙用。
齐吴迪见阿呆收手,不由得大叫道:“刚才打得甚是过瘾,怎么忽然就停了?来来来,咱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梁言见状把手一摆,呵呵笑道:“齐兄莫急,若要论武,以后有的是时间。今日激斗良久,想必阿呆也有些感悟,不如请齐兄把这功体的经验与我们说说?”
齐吴迪看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这小子还没练出功体,就几乎能和我斗个不相上下了,这会我不趁机多教训一下他,等他功体练成,岂不要打得我好没面子?”
阿呆与梁言浑没想到此人心中居然是这么一副小九九,但他直言出口,却又足见坦荡。
梁言心中好笑,不由得打趣道:“面子是何物?能换一壶酒,还是一局棋?”
齐吴迪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好半天后才点头说道:
“也对!”
他说完就走到之前那个被丢在地上的硕大酒坛前,探手只是轻轻一拍,那个酒封便冲天飞起,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就弥漫了整个院子。
“我齐吴迪愿赌服输,既然说了要指点你朋友功体一道,就自然不会食言。”齐吴迪的邋遢鼻头在酒缸前嗅了嗅,接着说道:“只是这么干说也不是个事,两位不如同我共饮一场,咱们酒中详谈如何?”
梁言与阿呆听后,都是有些无可奈何。
阿呆向着齐吴迪点了点头,就进房取出几个大碗,三人围着酒坛席地而坐。齐吴迪伸手一拍酒坛,顿时三条酒龙冲出坛口,各自落入了三人面前的大碗中。
“呵呵,我老齐这辈子不爱真金白银,不喜高官显位,却唯独有两点喜好,一者是棋,一者是酒。”
齐吴迪端着酒碗,笑呵呵地说道:“这棋道一途,我在唐小弟的手中一败涂地,那是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时隔两日,又见着了呆小弟如此俊的身手,接连几日,齐某可谓大开眼界,着实应当浮一大白!”
齐吴迪说着就仰头把碗中美酒一饮而尽,梁言与阿呆相视一眼,也都把自己碗中酒水饮尽。
“好酒!”
阿呆难得地开口赞道:“这是陈年的寒潭香,此酒采自高山寒潭水酿成,入口清凉香润,品之如山间仙露,后劲绵绵悠长却不失韵味,绝对是酒中极品!”
梁言听得微微一愣,他不是觉得这酒味如何特别,而是惊讶于阿呆的态度,在他的印象中,这还是阿呆第一次主动开口说如此多的话。
“嚯?!”齐吴迪也是面露讶色,然后就如捡到宝一般的大喜起来,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行家呀!没想到呆小弟也是一个好酒之人!来来来,我们再走一个!”
齐吴迪生平嗜酒如命,没想到今日在这小小的院中遇到一个同好之人,心情极为舒畅,拉着阿呆你来我往,连喝了十大碗酒,这才有些满足地说道:
“其实以你的资质,想要练成功体并非有什么瓶颈,只是还欠缺一个机会而已。”
“一个机会?”阿呆皱眉道。
“不错,一个把你逼上绝路的机会。”齐吴迪放下酒碗,脸色严肃地说道:“你的武学天赋,身体特质等等无一不是上乘,如今自身的功力也已趋大成。但想要再进一步练成功体,还需要一个把你逼到绝险之地的机会,等你渡过劫难,破茧重生之时,就是功体形成的那一日!”
“原来还有这么一道坎在........”梁言在旁听来,也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齐吴迪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整个越国连我在内,总共只有五人练成功体。我们这五人,当年无一例外,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得到了这么一丝机缘。”
阿呆沉默良久,这才抱拳行了一礼道:“多谢齐兄指点!”
齐吴迪笑呵呵地说道:“不必言谢,这本来就是我与唐小弟的赌约。再说了,你我一见如故,都是酒中同好,就算没有唐小弟这层关系,我也不会吝啬指教的。”
他说到这里,又复叮嘱道:“功体的形成万中无一,不少惊才绝艳之人,都是倒在了这最后一关。老齐我当年深陷重围,血战力竭,若不是最后有贵人相助,纵然在最后时刻练成了功体,这会也是死人一个了。我劝你行事前多做打算,最好是有一两名信得过的朋友从旁相助,这样才能多些把握。”
齐吴迪所说的这些,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也是旁人不可能知道的经验之谈,听得阿呆默默点头,又端起手中美酒,与齐吴迪畅饮了一碗。
梁言见二人你来我往,一边饮酒,一边论武,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在旁倾听,也得知了不少武道秘闻,此刻自斟自饮,正有些惬意之时,却忽见天边飞来了一只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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