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山?”
梁言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稍稍有些疑惑,但脸上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只淡淡道:“不管我是谁,烈阳宗的这个梁子我是结下了,阁下既然有心杀我,那也应该做好赴死的准备!”
他话音刚落,栗小松就在半空一个转身,化作一道雪白长虹,直扑三华居士而去。
那三华居士已经见识了她的神威,此时哪里还敢应战,慌忙掐诀驾起一道遁光,就要朝院外飞去。
然而他才刚刚飞出一半,身后便有一股火焰蔓延而来,瞬间将其去路全部封死。
三华居士也是聚元境中期的修士,平日里争斗无数,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绝望过。
“我和你拼了!”
他怒吼一声,抬手一拍自己的头顶天灵盖,只见一道青气猛然冒出,在半空化为一柄长刀,朝着飞扑过来的栗小松砍去。
这柄长刀是他用自身的精气神凝聚而成,一旦用出,自身气息便会猛然下降,修为也会从聚元境中期暂时跌落至筑基初期。
但此刀威力却是不可小觑,曾经帮他越阶斩杀过聚元境后期的强者。
栗小松飞在半空,远远瞧见,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反而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她不闪不避,而是张嘴一吐,只见一股金色火焰席卷而出,虽不如何旺盛,但却暗藏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净尘阳焱!”
远处的梁言双眼一眯,这还是栗小松炼化此火以后首次使用,看上去果然非同凡响。
那三华居士耗尽自身精气神所凝聚而成的青色长刀,在这片金色火海之中,连一个呼吸的功夫都没有支撑住,就被彻底烧成了青烟。
而那片火海余势不减,又继续向前蔓延,最终将三华居士卷入其中,茫茫火海之中,只听一声惨叫传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了。
栗小松将烈阳宗的最后一人也烧成飞灰,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紧接着又张嘴一吸,将周围的火焰尽数吸入腹中,之后便重新回到了梁言的肩膀上。
“杀机焉用牛刀,对付一个聚元境中期的修士,你用得着动用净尘阳焱吗?”
梁言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不由得好气又好笑道。
栗小松却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反而囔囔道:“我都在木舍里面憋了多少年了,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施展一下拳脚,自然要试试这个新火的威力!”
“好吧。”
梁言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接着转过身来,冲还在院中有些发愣的崔正飞拱了拱手道:
“在下梁致道,见过玄霜宗的道友。”
听见梁言的声音,那崔正飞才好似反应过来,连忙作揖还礼道:“在下玄霜宗崔正飞,多谢道友出手相救。”
他今日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甚至已经做好自裁准备,以免被敌对宗门强行搜魂。
谁承想忽然杀出来一人,仅靠一只灵兽,就将烈阳宗的三名修士全歼于此,这事情太过震撼,以至于崔正飞到了现在还觉得恍恍惚惚,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此人,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聚元境中期的修为,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个猜想,也问了一个和刚才三华居士一模一样的问题:
“阁下莫非是‘万兽山’的修士?”
梁言听后,心中一时闪过诸多念头,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如实说道:“道友认错了,在下并非南极仙洲的修士,而是从一个名为南垂的地方来此。”
“南垂?”
崔正飞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好半天后才点头说道:“多谢道友如实相告,只不过南极仙洲附近的小岛,十个有八个都叫‘南垂’,却不知道友究竟是从何地来的了。”
梁言听得有些感慨,心中暗暗忖道:“原来我以前的那片大陆,在南极仙洲修士的眼中,只不过是一片小岛而已..........看来南极仙州幅员辽阔,已经超出了我之前的想象。”
他暗暗思忖的同时,那崔正飞又再次开口道:“算了,英雄不问出处。阁下既然救我一命,那就是我老崔的恩人,今后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梁言微微一笑道:“道友言重了,其实我登陆南极仙州之后,就遇到了一件古怪之事...........”
接下来,他把苍流国以及十万大山中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崔正飞。
崔正飞越听,脸上怒色就越盛,到了最后忍不住大声骂了出来:“岂有此理!那烈阳宗简直灭绝人性,居然为了争夺一个名额,去屠戮凡人孩童!”
他骂完之后,又朝着梁言深深鞠了一躬,脸色诚恳地说道:“多谢梁道友仗义出手,那十万大山里面住的虽然都是一些蛮夷之族,但到底也算我玄霜宗的管辖范围,如果这件丑事真的被烈阳宗栽赃到我们头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梁言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此事的确有伤阴德,既然叫梁某遇上,又在能力范围之内,自然要管上一管。”
他说到这里,又装作有些顾虑,轻轻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彻底得罪了烈阳宗,梁某初来乍到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梁道友无需顾虑,我们玄霜宗和烈阳宗乃是宿敌,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道友既然和烈阳宗作对,那我们玄霜宗自然也会庇护一二。道友放心,我会将你引见到宗门的。”崔正飞一脸认真地说道。
梁言对此早有预料,此时也不犹豫,直接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崔道友了。”
“哈哈,说起来道友的御兽手段当真一流,你这白色小兽简直就是煞星出世,一般的聚元境修士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崔正飞显然把梁言当做了御兽修士,他虽然心中有些好奇,但也知道打听此类修士的灵兽来历乃是忌讳,故而也没有开口相问,只是由衷地称赞了两句。
梁言呵呵一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过多讨论,而是把话锋一转,又开口问道:
“之前听说贵宗正在和烈阳宗争夺一个名额,梁某初来乍到,心中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名额,居然能够引得两大宗门大打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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